“這還是取決於門派的不同,有的門派追求精益求精、寧缺毋濫,每一輩也就個位數弟子,也有的門派采用廣撒網的戰略,一次就招收幾百名弟子,不過最後能不能學會術,還是要看天賦和努力。” 陳斌枘嘆道:“天賦和努力……真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說法。” 增強聽覺的術效果顯著,羅偉小隊幾乎是直線抵達血紅獸藏身的洞穴,那是一個口小內大、傾斜向下延伸的地洞,如果不是血紅獸聚集所產生的熱量不停向外傾斜,這種洞口早就被隱藏在積雪之下。 於忠說:“不好辦,這麼小的洞口進去就會被發現。” 陳斌枘猜測道:“如果是我,肯定要想辦法把裡麵的狛獸引出來。” 然而,陳斌枘還是低估“術”帶來的便利。 羅偉小隊沒在洞口糾結太久,而是反復勘察周圍的地形,最終選擇一處高地,接著那名感知係的修行者拉下麵罩,對著一座雪山張嘴發出一道道無形的聲浪。 片刻後,如火車行駛般的聲音從山間響起,那座山峰上的積雪開始移動,並迅速形成一場雪崩,而血紅獸的洞口就在雪崩路線上。羅偉想要借助大自然的力量將這些血紅獸全部活埋。 陳斌枘評價道:“想法不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雪崩過後,洞口消失無蹤,羅偉也不著急,反倒是招呼兩名隊友找地方安營紮寨,隻要在這裡守上一天,那些被埋的血紅獸必死無疑。 那位領頭的隊友說:“紮營還是離這裡遠一點吧,萬一那些血紅獸沒死完沖出來,我們也有個反應的時間。” 羅偉輕鬆的說:“我還帶不少水,等一會兒澆上去把洞口徹底凍住,肯定萬無一失。” 然而,在陳斌枘的熱成像儀之下看到的卻是積雪中正有一處紅色的區域正在擴散,等羅偉注意到雪地上升起的白色蒸汽時,再補救就已經晚了。 隨著白雪融化,鮮紅色、滴著鮮血的爪子伸出,接著一隻血紅獸竄出,接著是第二隻、第三隻,全都是體型超過兩米、肌肉發達的精壯血紅獸,它們不但自身的沸血正處於激活狀態,全身還淋滿同樣沸騰的鮮血。 羅偉的領隊瞳孔一縮,驚呼道:“血誓?它們竟然發動血誓?” 羅偉疑問道:“血誓是什麼?” 那位領隊卻不回答,隻是拎起羅偉就跑,隻說:“哪有時間跟你解釋,快跑!” 紮一半的營地帳篷也沒時間收拾,物資散落一地,羅偉三人跑的不可謂不狼狽,而隔岸觀火的陳斌枘卻樂了。眼看沖出洞穴的血紅獸全都去追羅偉,正是渾水摸魚的好機會。 陳斌枘躍躍欲試的時候,於忠卻慫了,問:“我們要不要也撤退?” “如果現在撤退,這次行動就徹底失敗了。最重要的是,失去了嘲笑羅偉的最好機會。” 卡娜說:“如果你能想辦法讓我們進入那個洞穴,我就有辦法活著出來。” 早在進入雪山的時候,就有一個身影在陳斌枘腦海裡不停閃現,那是一個身著白色偽裝服、腳踩滑雪板、背著狙擊槍的身影,他是前世幾乎每個軍迷都知道的狙擊之王。 一念至此,陳斌枘打開購物界麵,開始搜索需要的商品。他很快就找到了需要的東西,狙擊槍肯定沒有,滑雪雙板這個品類均價不低,但目前來看隻用一次的東西,直接挑最便宜的就行。 三個人轉移到和羅偉一夥人逃跑相反的位置,這樣大部分的狛獸都處於背對他們的狀態。 陳斌枘將裝備交給隊友,自己穿戴整齊後才想起一個關鍵的問題:“你們會用滑雪板嗎?” 卡娜理所應當的說:“我可是出生在雪山腳下的人。” 於忠說:“知道要來這裡駐防時,我爸爸教我用雙板滑沙,應該差不多。” “完了,我成最菜的一個了。” 雖然出生在北方,附近光是知名的滑雪場就有好幾個,但陳斌枘從來沒有滑過雪。一直覺得觸手可及、無論什麼時候隻要想就能立刻動身,可就是這邁步之間成了最遙遠的距離,他的整個童年回憶裡都沒有滑雪、騎馬、射箭、蒙古包或者那達慕大會的影子,成了鄉愁中一處處未了的遺憾。 販賣滑雪板的頁麵有一個展覽視頻正好是簡單的教學,陳斌枘用最快速度進行學習,然後顫顫巍巍的跟在兩個隊友後麵,在全力控製雙板的同時,還要緊閉嘴巴避免尖叫出聲。 沒有任何狛獸發現身後那三個在雪地上飛翔的身影,三人全都順利進洞,隻是陳斌枘依靠與一麵石壁的親密接觸才讓自己停下來。 卡娜略帶責備的說:“你小聲一點,說好的秘密潛入呢?” 陳斌枘捂著撞疼的胸口說:“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用這種方法剎車。” “你們兩個別說了,我們可是在狛獸的巢穴裡,這回聲聽得我害怕。” “這怎麼會這麼安靜?”卡娜也注意到周圍的異常,這裡就算沒有那狛獸統領,也應該有老弱病殘的血紅獸才對,但事實是這裡似乎什麼都沒有。 “可能在更深的地方,我們繼續探索。”陳斌枘原本打算從購物界麵買一個手電筒,但見於忠和卡娜啟動錆裝,既可以照明又能戰鬥,也放棄了另一個世界的產物,遵循這邊的習俗。 在安靜的山洞裡走了一陣,陳斌枘突然踢到一個奇怪的東西,低頭查看卻發現那是一具體格矮小的血紅獸屍體。隨後他們發現了更多的屍體,那些老弱病殘的血紅獸全都死在洞裡,而且它們的屍體全都呈現一種詭異的粉紅色。 卡娜檢查過數具血紅獸的屍體,說:“它們的血被抽乾,所以才會出現這種顏色。” “這是血誓!”於忠驚呼道,“我爹曾經告訴我,如果血紅獸遇到巨大的危機,就會發動血誓拚死一搏,所謂血誓就是殺死那些無法戰鬥的成員,不但喝掉它們的血,還會將血塗滿全身,這會讓血紅獸的戰鬥力成倍提升。” “看來這群血紅獸正處於最不好招惹的時候,還是趕快乾掉那個狛獸首領撤退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剛剛說完,陳斌枘就發現一個最嚴重的問題,這個洞穴裡除了他們三個和屍體,沒有任何活物。 這個結論在熱成像儀中一目了然,縱然三個人壯著膽子散開尋找,也沒有找到其他活著的狛獸。 “他們不會把那個狛獸統領也血誓掉了吧?” 卡娜搖頭說:“不可能,它們還沒有蠢到那個地步。” 在山洞一個角落處的於忠小聲叫道:“你們來看看,這裡好像有個不太一樣的血紅獸。” 於忠發現的是一具年邁血紅獸的屍體,是目前所見年齡最大的血紅獸,它頭上戴著用骨頭製成的頭冠,手中拿著一根木棍做成的拐杖,拐杖的頂端鑲嵌著一顆水藍色的圓形寶石。 卡娜說:“血紅獸以年長者作為首領,看它的頭冠,應該就是這些血紅獸的家族族長。” “那就是他了,還真把我們的目標血誓了,懂事的禽獸。” 卡娜依然對此表示懷疑,認為所謂高等狛獸另有其獸,但已經到該撤離的時候。她用個人終端對血紅獸首領拍了幾張照片,而陳斌枘在臨走時將手杖上那顆圓形寶石偷偷順走。 負責望風的於忠低聲說道:“不好!好像有血紅獸回來了!” 周圍的積雪因血誓後的沸血而消融,血紅獸的腳步聲在地下也清晰可聞,其中明顯有一部分腳步聲朝著他們的方向走回來。 於忠當時就慌神起來,抓著卡娜的胳膊說:“你不是說保證我們能出去嗎?現在怎麼辦?” “我說到做到,但你能不能先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