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前世今生,探索星球上的自然洞穴都屬於危險中的危險行為,被歸為極限運動,就連所謂的專業人員也時常有殞命身死的情況發生。 但如果前世的冒險家有分海珠這種神器,恐怕會把洞穴探險當成度假項目。 唯一的問題是分海珠發揮效果需要消耗他自己體內的天罡,所以要計算好天罡的存量。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前進時走著去,一旦感覺天罡的消耗量接近一半,就立刻跑步返回,這樣就能保證安全。 陳斌枘並沒有順著水流而行,那樣很可能會離開溶洞,他選擇垂直水流行走,這樣橫穿地下河可能會抵達山洞深處可能存在的對岸。 但是,一直走到陳斌枘體內的罡消耗過半,依然還是在無盡的河水中涉足。 “這河怎麼這麼寬,是不是有點不太合理?” 越是奇怪,陳斌枘越想去看看地下河的對岸究竟有什麼。但是他作為一個剛剛涉足修行世界的初學者,體內可憐的天罡無法支持他繼續探索。沒有辦法,他必須決定繼續冒險還是立刻原路返回。 陳斌枘還是有那麼一點冒險精神,憑空走了這麼遠,要是什麼都沒拿到就這麼調頭回去,實在是不甘心。 “必須帶點東西回去才行。” 心裡著急,陳斌枘卻不能像正常人正常情況下著急時的行動——跑,因為這既消耗體力又增加回程的長度。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睜大眼睛,努力在有限的範圍內尋找可能存在的線索或者物品。 隨著努力用眼睛搜索周圍,陳斌枘感覺體內那股天罡中分出了一小支湧進雙眼,周圍原本黑暗的地下洞穴突然變得明亮,視力變得足以明察秋毫。可是事情總是不會很完美,沒有可發現的東西,視覺的功能變得再強也沒用。 “不行了,必須往回走了。” 陳斌枘轉身向來路狂奔,體內的天罡再次發動,這一次的目標是雙腿。在天罡的加強下,陳斌枘雙腿如飛,但同時雙眼卻沒閑著。跑著跑著,他就在距離自己一百米左右的一根鐘乳石上,插著一個反射黯淡光芒的東西,而且形狀非常規整,很像是人工製作的產物。 體內的罡在分海珠、眼睛、雙腿三方的分食下快速消耗,但陳斌枘心一橫還是向那邊跑去,來不及看到底是什麼,一把拔下來繼續狂奔。終於在天罡幾乎耗盡的時候,沖回了出發時的河岸。 耗盡天罡是一種非常奇妙的全新體驗,明明還有體力,但身體內的空虛感也是無比真實,就是動不了。 陳斌枘就躺在冰冷的巖石河岸邊,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直到有人將他搖醒,睜眼就看到一個長相可愛的姑娘正蹲在他身邊。 回憶立刻產生反應,這次的速度比以前快了很多,而且整個過程非常自然。因為原主和這個女孩交集不多,但印象卻非常深刻,簡單的說,這是原主的暗戀對象。 “好久不見,文悅。” 女孩先是一愣,然後笑著說:“當了幾天兵就變化這麼大?以前你可從來沒叫的這麼親密。” 原主和這女孩的關係在陳斌枘這個旁觀者看來,就是一層窗戶紙,差一句話的事情,說是暗戀其實根本就是兩情相悅。但是沒辦法,原主的緣分已經被蠍尾獸一尾巴打散了,陳斌枘並不準備延續這段差一點成功的感情。 “畢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親如兄妹,以前沒覺得,自從離開家,就越來越懷念這些親情了。” “你這出門沒幾個月我就成親人了?那你再服役一年,我又是什麼關係了?” “那就是如假包換的親兄妹!” 女孩顯然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但又不知道怎麼繼續追問出自己想要的回答,隻能暗暗撇嘴,表麵還是一副笑容。 陳斌枘問:“你怎麼跑這來了?” “我還想問你呢,我今天在這附近檢查樹苗的狀況,順便給它們澆澆水,上這來提水就看你躺在這。”王文悅說著還指了指身邊的水桶。 “我就來這懷舊一下,懷時間長就睡著了。” “你也真厲害,這邊這麼冷你還能睡著。” 陳斌枘拎起水桶,主動當苦力幫王文悅給附近的小樹苗一一澆水,這裡自然環境不好,如果不人工種植,很快就會變成一片禿山,實際上陳斌枘老爸每年花在種樹上的時間遠遠多於伐木。 又給一棵樹苗澆好水,陳斌枘擦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問:“你哥哥還好吧?” “比以前好多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陳叔叔教了他一些簡單工作,學的還挺快。” 王文悅有個親哥哥名叫王文慶,先天腦子有點問題,算不上生活不能自理那種傻,但確實在智商、認知能力和學習能力等方麵與正常人有很大差別。如果是在前世,這種孩子甚至都不用去特殊學校上學,在普通學校也能完成義務教育。 在陳斌枘看來,傻子和文盲差不多,一個硬件先天有損,一個軟件後天不足,結果都差不多。 但在這個世界,因為記憶芯片的存在,一般知識的學習完全不需要所謂學習能力,隻要往機器前一躺瞬間就可以完成。加上帝國為了提高生產力,加強國民素質,即使是荒野人也有很大比例錄入了基礎文化芯片。 所以這個世界不存在文盲,那傻子就變得異常突出。從小王文慶就活在大人們鄙視的目光中,更是同齡人霸淩的對象,也幸好他是個傻子,不然生活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痛苦了。 好轉發生在陳老爺子拉木材的馬車壞在路上,正好那地方個人終端沒信號,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王文慶正好路過,替老爺子跑了三四公裡的路通知陳家大哥,這才沒耽誤那次木材的交貨。 從那以後,陳老爺子就收王文慶在伐木場工作,連帶王文悅也經常過來打短工。 “真羨慕你們男生,可以參軍、可以去治安司上班,再差還可以做體力活,就連我哥都可以留在伐木場工作,我就不行。”提到這事,王文悅眼中露出掩飾不住的哀傷。 “那你以後準備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