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通宵值班的陳風一回家就踹開弟弟的房門,大吼一聲:“嘿!起床了傻小子!” 然而,房間裡空空如也,床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甚至沒忘開窗通風。 “這小子在軍隊呆了這麼段時間,變化挺大呀。”陳風這樣想著,開始屋裡院外的尋找三弟。 最後,在後院的小門外,陳風找到正在除草的陳斌枘。 這片地是陳家最初開墾的耕地,但隨著伐木場的生意越來越紅火,這片地最後就隻剩下陳母在打理,目的也不是供給家裡的口糧,單純就是打發時間,也許也正是這樣的原因,這片地始終是草盛豆苗稀,唯一的亮點就是中心處一片花圃。 “你是真轉性了?之前可從來沒見你來過這裡。” 陳斌枘拍拍手上的土,麵不改色的說:“早上起來沒事,就過來幫幫忙。你值班回來不是立刻要睡覺嗎?” 陳風微微一笑,說:“昨晚上出了點事,和我們有點關係,所以一回來就想告訴你。” “什麼事?大事小事?” 陳風佯裝思考,說:“中等事吧,算了,既然你都提醒我了,等我睡醒再說吧。” 說完,二哥一陣風一樣的回自己房裡睡覺去了。 陳斌枘愣了半晌,合著二哥這是故意想要一大早擾自己清夢,然後吊個胃口就跑,什麼人啊? 直到中午飯端上桌,陳風才揉著惺忪睡眼走出房間,看著一臉怨氣的三弟,笑著說:“三弟,你這是什麼表情?誰惹你了?” “快點說那中等事是什麼吧。” 陳風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你不說我都忘了,這事挺奇怪的,你還記得那個外地富二代吧?” “嗯,記得,他又惹什麼事了?” “卻是惹事了,他死了。” 石牛鎮上,距離治安司隻有兩條街的小巷外,一輛小轎車開著門已經停了一夜,治安司的人在周圍布置了警戒線,但並沒有多少圍觀的人。 路過者並非不好奇,但一問是打架鬥毆死人,就都興致缺缺的離去,這種事在惕珥區那真是見怪不怪的小事。 然而他們不曾預料的是,在這座小巷裡發生的命案可並不尋常。 林副司長看著躺在地上的五具屍體,忍不住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問旁邊的治安員道:“調查結果如何?” “五人死亡時間基本一致,這裡就是案發現場,全部都是一擊致命,周圍沒有目擊證人,目前還沒有兇手的線索。” 躺在地上的五人,正是外地富二代、三個小混混和開車的司機,整整齊齊一個不少。 “死哪不好,非要死在治安司邊上,如果處理不好,可能會造成很糟糕的影響。”林副司長這樣想著,向另一個警員吩咐道:“追查兇手什麼的先不慌,趕快查查那個外鄉人的身份。” 沃恩奧特不同區,不同城之間的信息交流並不算順暢和及時,按說調查一個突然出現的外鄉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林副司長很快就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但壞消息是,消息來源自找上門來的受害者家屬。 更壞的消息是,和家屬一起來治安司的還有石牛鎮的鎮長。 治安司是直屬於皇權的部門,一般來說作為地方統治代表的鎮長不會涉足治安司的衙門,隻要上門就絕對不是小事。 鎮長強裝微笑的給林副司長介紹道:“這位是馮中利馮先生,他的弟弟在我們鎮上出了一些事情。” 馮中利說話沒有鎮長那麼迂回,直接了當的說:“殺我弟弟的兇手還沒找到嗎?” “兇手下手乾脆,非常熟練,在現場沒有留下太多證據和痕跡。”林副司長頓了頓,接著說:“這樣的人在惕珥區非常多。” “我不管這些,別以為我不懂,兇殺無非為錢、情、色、仇,從動機下手都不懂嗎?” 林副司長很想在惕珥區激情殺人才是主流,但旁邊的鎮長瘋狂對他擠眉弄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暗示他不要和馮中利拌嘴,也就把這話咽了下去。 馮中利接著說:“我聽說那天我弟和一個當地人發生了一些糾紛,我看就是他報復殺人,我要求立刻將他捉拿歸案,我要親自參與審訊。” 林副司長終於忍不住了,假裝個人終端來電話為由暫時離席,片刻後,鎮長的個人終端收到林副司長的消息。兩分鐘後,他們在另一間會議室碰麵。 “怎麼死了個小傻X,又來了個大傻X?這人到底什麼來頭?” 鎮長撇撇嘴,說:“你小點聲,這可是從德賽城那邊來的大商人,要來我們這邊投資,是上麵人點名重點關照的對象,就算幫幫忙啦,別惹他。” 林副司長深呼吸一口,語氣緩和了一些,說:“行,看在你的麵子上,你負責安撫他,我盡快讓下麵人破案,這樣行吧?” 林副司長當然不是給鎮長麵子,而是他也得看上麵人的臉色,也就是當地真正的領主。雖然治安司直屬皇權,但經費中的大頭卻來自當地的統治者。 然而馮中利卻不吃他們倆這套,硬說治安司是在敷衍他,聊到最後徹底談崩,拂袖摔門而去。 “你可看好了,不是我的問題,純粹是他有病,我都跟他說了,那小子案發時還在治安司裡關著沒放出去,怎麼可能出去作案,而且白天是他弟弟欺負人家,退一萬步說也是互毆,回頭一打五全殺了,怎麼可能?” 鎮長也感到頭疼,隻能說:“你盡快破案吧,這種什麼都不懂的外地人,仗著有錢有勢指不定鬧出什麼亂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