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骨肉重逢玄機匿 禮服豈敢亂乾坤(1 / 1)

“主人,茶來了。”   燈燭搖曳,“放那裡吧。”   “是,”卑躬屈膝的侍女退出房間。   宋青看著自己右手掌心中逐漸凝聚的藍色閃光,這個說明自己的武功又高一層樓了。想起那還瞧不起自己的人,無論是這個世界的還是自己原本的平行世界的,都是罪人。   宋青猛地握拳,藍色閃電並發,強大的風聲將麵前桌子上的燭火吹熄,連桌子也吱吱呀呀的晃動了起來。   “來幾個奏樂的。”宋青向外吼道!   一群美女爭相進入,開始手忙腳亂的撥弄樂器,宋青的眼睛充斥了布滿血絲的欲望,在這些女子身上掃蕩,並沒有聽見那震耳欲聾的樂聲。   “你們幾個,留下,其他的,滾蛋。”   宋青剛剛喝了酒,色心比較高,現在要開始發作了。美女們一看,立刻呆若木雞。忽然,宋青腦內有一個聲音響起:“宋青,身為丞相,難道第一步不是鞏固自己的地位嘛?現在搞這些禮崩樂壞的,你是想朝廷崩潰嗎?”   “這……是我應得的。”宋青回敬係統。   係統自動打開了一個麵板。當然,這個麵板別人是看不到的。   “你看,你的臨潭劍術pro已經lv.2了,已經可以說是當世一流的高手,但是如果幾個人圍攻你,你也要死掉的啊。”   “別說這些不吉利的!”宋青怒斥。   “哎,說什麼你也不聽,我就說一樣……”隨即,係統提供的麵板上開始播放視頻,裡麵是現在凝淵大陸在宋青的不當管理下出現的悲催現象。那一幕幕,都是鮮血,都是刀兵,宋青看到目瞪口呆,他頭一次聽說這世界上有如此的亂象。   “這……是什麼啊??”   “當然是你統治下的凝淵大陸啊。”   “這,這不可能!”   “還有一點,凝淵穩定係數從一開始的99降低至38,財富平均分配指數從原來的100到4。人均健康指數從原來的85降低至76,這組指數是用於評測一個國家,一個文明能否傳承的重要參考。   “原來如此嗎??”   宋青嘆了一口氣,這些人的確是可憐啊。但自己也僅僅是憐憫而已。自己也是從這裡過來的啊,自然更加了解苦痛為何物。但去思忖苦痛才是最為苦痛的。這天下的東西在宋青腦海裡遍歷著,苦痛,確實是有一部分來自於自己的無能。但是不全是自己的錯。   自己隻是行使了一個丞相的職權而已,自己也工作很長一段時間啊。   “你那真的是在工作嗎??”係統不冷不熱的嘲諷道。   接著是一張時間表:   宋青:   7:00-9:00 看美女   9:01-9:07 批奏奏折   9:08-12:00聽美女唱歌   …………   諸如此類的話語,無不標榜著“宋青是個好色的無能之徒。”   宋青抱住了腦袋,自我沖突的痛苦彌漫了腦海。看來,自己根本就不是自己標榜的優秀丞相。自己是怎麼把手握奏折看作“批改奏折”的?   宋青恍惚間萬念俱灰,心如刀絞,自己從一個深淵之中掙脫,結果又跌落入一個新的深淵。   朦朧間,一個身影在自己腦海中浮現。   “如果世界辜負了你,那你怎麼辦?”是父親的教誨,“那你也要保持希望。”但現在又怎麼能保持希望?   “別人罵你你別聽;別人誇你你別信。”一位年紀輕輕的朋友將至理娓娓道來。   這一切都是宋青最為寶貴的財富。   但現在……   宋青無聲咆哮,他開始逐漸崩潰…………是啊,希望,又能值幾個錢……現在,是自己的無能啊。而且真的有人會實打實的和自己開玩笑嗎?那是教誨?那難道不是施舍嗎?看自己可憐才授以至理,表示他的高高在上。   這個世界就是攀比成癮的,當你踏出一步,迎麵而來的必當是萬般斥責。那就讓我抗拒一切吧。我是無能嗎……不是……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寬宏大量的丞相大人啊……不……宋青感到一陣反胃,這話怎麼越聽越想嘲諷?多少人指桑罵槐,陰陽怪氣,刁鉆刻薄,隻為了去傷害,去毫無理由的傷害…………   宋青進入了深度思考。   這個世界不值得,也不配被自己以禮相待。人言真賤啊,索性,不去聽。   宋青捂住了耳朵。   我沒有錯……我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界啊……   自己不信。   為什麼自己連相信的勇氣都沒有了?   我沒有錯……舍棄那些被人洗腦般植入的價值觀,就能無憂無慮了……拋棄良心……就能成為存粹的行者。   不再有欺騙,不再有賤視,不再有旁人,隻有自己,比任何人都重要的自己。我是正當的復仇,而不是你們口中低賤的放縱私欲。   宋青盎然的抬起了頭,繼續叫美女們奏樂。   係統無奈的熄滅了麵板,並為宋青再加上了一點智力增益,和自己賭了一把這個呆子能不能察覺出來。   此時,山與海的那一邊,在瘟疫區的邊緣,一場大戲在悄然上演著。   秦繡正在趕製禮服,哥哥的,義父的,乃至於自己的。畢竟是朝廷方開宴席,自己這邊沒有話語權,就算有,也不能不遵守禮法。再瞧不起朝廷的腐敗,也要承認自己的卑微。是臣子就要做出一些服從規則的事情,對吧。   “哥,針。”   “好的,哪個頭的啊?粗的還是細的?”   “最細的。”   “哪個是最細的……等下我試一下……”   秦繡靜靜的期待著。   “呲……好了,是這一根。”秦所向把一根縫衣針橫著遞給了秦繡。   “謝謝,唔?你手上這個傷?”   “剛才啊……我不是知道哪一根是最細的,就在手上試了一下。”   “傻哥哥。”   “我可是為了你!”   秦繡一把奪過秦所向的手,用紗布在上麵不由分說的纏繞了起來。   ………………   兩個小時後,三件禮服終於在秦繡的一針一線的雕琢中誕生了。“哥哥,拿去吧。”   “謝謝。父親現在應該在大堂,我去拿給他。”說著,秦所向熟練的穿上了禮服,想當初,自己還是朝廷正統的將門虎子啊,是非常熟悉禮服和客套,官場話的。   快步來到大堂,父親正在品茶,看書,秦所向一看到父親不由得神采飛揚:“爹!”。   “啊,所向!快,快來,朝廷又來書信了!”   父親這幾天神經有些過度敏感了,朝廷,朝廷的一個分支,乃至於任意一個有朝廷授權的名不見經傳的小組織來信都能讓他快樂好一陣子,就像現在,朝廷隻是寫信來和他核對參加宴會的人數而已。想起來上次,一個小組織寫錯了地址,錯給到了父親所在的軍營,雖然馬上退還了,父親還瘋瘋癲癲的快樂了好幾天,自己問及此事,得到的回答是:朝廷看得起我,才給我寄信!   也是,自從自己所在的集團被踢出朝廷的軍隊編製之後,朝廷的消息煙空浩渺。   “父親,禮服,是妹妹做的。”   “喲,還不錯……”   “是吧,妹妹不僅人好看,手藝還好呢!”   “這麼說——你看上人家啦?”父親露出了孩子般頑皮的笑容。   “去!哪有,她是我妹妹啊,在下一刻非分之想也沒有!”   父親滿麵笑容,揮了揮手,示意秦所向可以走了。   當天晚上,外麵來了一支打著火把的隊伍。父親——也就是指揮官——穿著隆重而又細致的禮服,笑容可掬的站在軍營外麵,看著來到的使者向他鞠躬,回禮的同時,指揮官的心裡就像吃了蜜一樣甜,今天終於是有人再次向在下行禮了。   “您好,請看。”使者的頭領遞上一副竹簡。   竹簡上的字和前些天朝廷來信的表達內容是一致的,但是場景不同了,就別有一番滋味。   “是,我知曉了。”   “一個小時後,請務必到講述好的地點赴宴。”   “是。”   一個小時後,指揮官帶著一支輕便的小隊伍來到了說好的場所。一位大官早已擺好了一眼看不到頭的桌椅和樸素的飯菜並自己坐在了頭位。“你好啊,老秦!這幾天不見啊,你更加年輕了呀!”   一聽這口氣,指揮官就明白,這是自己的老相識,一位將軍的話語。   “哎呀,兄弟!”   兩人激動的彼此相擁。   在他身後,站著所向,繡,兩乾兄妹,之間他們此時已經穿著上了禮服,這套禮服和朝廷其他宴會所需要穿著的累贅,冗餘的肥大禮服不一樣,被設計的極為靈巧,輕便,參考了戰鬥服的一些特點,沒有領子和後擺,緊貼肌膚,絲毫不影響運動。這是秦繡做的第二手準備,防止朝廷的人要對他們下手。   兩位昔日的戰友很快坐到了一起,開始敘述昔日並肩征戰的日常和朝廷的日常。   兩兄妹及身後全副武裝的十幾個士兵也順勢入座,但武器並未放在主人為他們準備的櫃子裡,而是靠在自己所坐的椅子側麵。   很快,在酒的催化下,宴會進入了高潮,在主人的指揮下,一群衣著華麗的舞女走入了宴會中心,開始翩翩起舞。   “哎呀,老兄我啊,這幾天手頭上有點閑錢啊,尋思著啊,老兄你愛看舞蹈啊!就這樣啊,我交了幾個跳舞的……嗯……”主人——那位和指揮官之前交情莫逆的將軍,開始醉醺醺的開口了。   指揮官端起了茶杯,往裡麵摻入了半杯酒:“乾。”   “乾啊!!”   兩人一飲而盡。   隨即,將軍有氣無力的砸下酒杯,開口道:“不是叫你把手下的朋友都帶過來的嗎,你怎麼就帶了這幾個啊。等你回去啊,那些沒被邀請的可要嗔怪你咯。”   “沒關係,我們……”指揮官比劃了一個包羅萬象的手勢,隨後迅速縮小,在將軍和自己胸前來回擺動,“的友誼是經歷過生死的,是最值得信任的朋友!”   將軍沉默了須臾。   “啊,不過最好還是把人都帶上……嗯,這些年你的軍隊還過的好嗎?不吃皇糧的日子啊,可未免有些寂寥啊。”   “哪有,我們雖然表麵上自由自在,自給自足,但沒有一樣美食能比的過皇糧的精細美味啊。”   將軍道:“沒有忘記就好啊。”   兩人又喝了幾個回合。彼此都有了醉意。   “老兄啊,聽朝廷的口風,是想重新使用在下?”   “是有這個意思啊,不過一切還得看老兄你的表現喝。”   “看來朝廷還是有指示啊。”   “正是,這些年朝廷對你的軍隊疏於打理,後麵應該是要對你的軍隊人員進行審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這樣啊哈哈哈,老兄你大可放一百個心,我帶出來的人,一個肯定能打十個!”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乾!”   “好!祝你健康!”   在酒杯的來回碰撞中,一輪新升的紅日業已當空。   回到營盤,指揮官越想越得意,自己在昔日的老朋友麵前,可是大大的張臉了,現在自己自給自足,還有強大的軍隊。向著老朋友現在的樣子,一點也沒有變化。指揮官得意洋洋間不經意間看到了自己穿著的禮服,這可是自己的女兒給自己一針一線縫製的,可要珍惜啊。想著想著,就開始伸手撣上麵吸附的塵土。   從下往上,就到了胸口部分,那裡用金線縫製著一個特殊的符號——代表著權勢,和朝廷的威嚴。   指揮官越看越喜歡,便端詳起來。   忽然,他眉頭擰在了一塊!   “秦繡現在何處?”   “如您的指令,早已入睡。”   “馬上叫她到我的書房來見我。”說罷指揮官頭也不回的走了。   許久,秦所向和秦繡相伴著來到了父親的書房外。   “應該是有什麼重大的事吧?”秦繡擔憂道。   “不會的。”秦所向安慰道。   秦繡聽了這話猶如吃了一顆定心丸,便安然走入了書房,不過隻過了五分鐘就出來了。由於書房良好的隔音,所以秦所向什麼也沒有聽見。   “父親說了什麼?”   秦繡一語不發,隻是獨自回房間睡覺去了。   看來事情很復雜呢。秦所向暗自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