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傑的促狹舉動,可把石長老氣得七竅生煙,怒吼連連。 他腳下如趟泥般前滑,手中刀接連斬下,刀光如洪水,洶湧澎湃,勢不可擋。 勢不可擋也要擋。 “呔!” 華傑成心要試試對方的成色,在後退中也依然在蓄力,這時候吐氣開聲,再次一拳轟了出去。 拳罡集中一點,轟擊在如驚濤駭浪般的刀光中心。 “轟”的一聲,刀光炸裂開來。 華傑也控製不住的“蹬蹬蹬……”,連退十幾步。 身上的衣物,早已是破爛不堪,還好有不滅體護身,倒沒落得個鮮血淋漓的狼狽下場。 但是體內氣血,卻是一陣翻騰。 華傑忍了又忍,終究還是沒忍住,一張嘴,“哇”的一聲,吐出了大口的鮮血。 “華傑,怎麼樣,沒事兒吧?” 豐芮珞打出一張劍符,阻礙了一下石長老的追擊,隨即飛快的來到華傑身邊,扶住他,焦急地問道。 “沒事兒,一口淤血,吐出來就好了。” 華傑笑了笑,看著擊潰劍符,再次疾沖過來的石長老,嬉笑道: “這一次,要換你攻擊了,召喚天雷吧,我的女神,劈他丫的。” “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沒個正經。” 豐芮珞嗔怪的白了他一眼,手下卻不含糊,迅速開始準備雷法。 華傑則開始全力運轉生機術。 為自己療傷之餘,一道又一道的植物根係、藤蔓、枝丫、荊棘,開始不斷地從地下冒出來,阻滯著石長老前進的速度。 同時,一排排粗壯的樹木,在華傑和豐芮珞麵前拔地而起,橫亙在石長老前進的道路上。 然後,在達到一米半的高度時,分生出許多的枝丫、藤蔓和荊棘,形成一道籬笆墻。 看上去似乎簡陋,實際上這道籬笆墻防禦力,不在剛才的光影符之下,甚至猶有過之。 豐芮珞也沒客氣,手捏法訣,口中念念有詞。 天色開始漸漸陰沉下來,大片的烏雲凝聚,烏雲中,雷光電蛇穿梭其中。 法訣一引,纖手一指,豐芮珞輕喝一聲:“敕”。 頓時間,天雷滾滾,一道接著一道的,對準石長老劈了下來。 石長老心裡也明白,一旦自己躲閃,看天雷這連綿不絕的架勢,在豐芮珞力竭虛脫之前,他是再也沒有靠近的機會了。 所以,石長老把心一橫,仗著自己修為高,硬頂著天雷往前沖。 手中鋼刀揮斬出一道道刀氣,硬剛劈落的天雷。 雖然說被劈得灰頭土臉,頭發都豎了起來,卻讓他硬生生的,沖到了籬笆墻前。 見狀,豐芮珞不禁蹙起了秀眉: 怎麼滴? 剛才我防禦,華傑攻擊,那什麼八獸,被他一波兒帶走。 現在輪到華傑防禦,我攻擊了,竟然連阻止對方攻擊的步伐,都做不到麼? 別跟我說什麼煉氣境、煉神境的,本小姐丟不起這個人。 豐芮珞一咬銀牙,就要放大招。 底牌這東西,用出來的才叫牌,不用永遠隻能壓箱底,毫無價值。 作為蜀地大佬豐淩塵的孫女,豐芮珞永遠都不缺底牌,而且在用完之後,還可以隨時補貨。 不心疼。 就是這麼豪橫。 “芮珞妹子,先別急著開大。” 然而,華傑卻及時製止了她,輕聲道:“這個家夥,似乎修煉過很強橫的護體神功,別看他模樣狼狽,實際上幾乎無損。” 豐芮珞仔細觀察,發現還真是如此 石長老雖然攻擊力一般,在煉神境修者中,屬於比較弱的那種。 但是這家夥的防禦力,還真不是蓋的,別看灰頭土臉的,實際上的傷勢,微乎其微。 “那該怎麼辦?”豐芮珞下意識的問道。 “給丫的弄道傷口出來……” 華傑一邊繼續給石長老製造麻煩,一邊說道:“傷口大小不重要,傷勢輕重無所謂,我有個想法,可以試一試。” “好!” 豐芮珞也不多問,抬手就是一道劍符,巨劍呼嘯而出,直擊石長老麵門。 “雕蟲小技!” 石長老蔑笑揮刀,將巨劍轟然擊碎,腳下卻隻是頓了一頓,半步未退。 然而,還沒等他說話,轟然碎裂的巨劍之後,突然一道暗光激射而至,直奔他的咽喉。 石長老吃了一驚,揮刀已經是來不及了,連忙身子一偏,那道暗光打在了他的肩膀上,帶起一溜血花。 但是,隻劃破了一層皮膚,就被石長老肩膀一聳,彈飛了出去。 傷勢可算是微乎其微。 “什麼東西?” 石長老眼瞳一縮,半轉身,伸手一抄,便將那道暗光抓在了手裡。 定睛看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卻發現隻是一枚光澤暗啞,毫不起眼的錐形暗器。 “辛金暗影錐?!” 石長老略顯驚訝的說道:“難怪能夠破開我的防禦,可惜了,錐上無毒,隻能給我帶來這點傷勢。” 豐芮珞哼了一聲,沒有回話,心中也是暗驚。 這辛金暗影錐,別看貌不起眼,在修行界卻是大大有名。 因為特殊的材料和特殊的煉製手法,專破各種防禦護體之術,兩寸厚的鐵盾,都能夠一穿而過。 如今,卻隻是劃破了石長老的一層表皮,就被肉身彈飛了? 見豐芮珞不回答,石長老也不再追問,隻是將辛金暗影錐收進懷中,繼續沖了過來。 隻要擒住或打殺了你們,什麼寶貝不都是我的,卻也不必這會兒浪費口舌。 眼見得,石長老已經沖到了籬笆墻前,無數的枝條、藤蔓和荊棘,仿佛也感到了危險,瘋狂的生長舞動起來。 纏繞、抽打、捅刺、撞擊…… 各種攻擊,從四麵八方紛遝而至,密集而犀利。 石長老揮刀護住頭頸等要害,其他部位能擋則擋,擋不過來的,便任他攻擊。 口中還哈哈大笑道:“辛金暗影錐,都破不開我的防禦,就憑你這些爛樹枝子破藤條,還想阻擋我麼?呃……” 正說著,石長老眉頭一皺。 一根荊棘,竟然不知什麼時候,竄上了他的肩頭,順著辛金暗影錐劃出的傷口,狠狠地紮了進去。 紮進去了還不算,荊棘還在使勁兒往裡鉆,一副要把自己埋進去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