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天,夏陽不斷吐血,不斷嘗試,最後終於能穩定的將海水導入體內,而不使自己受傷。 其中的奧妙,在於石碑文功法。 夏陽發現,這套功法,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 它就像一個套娃,一套功法的後麵,又隱藏著另一套。 其中被夏陽應用熟練的,是表麵的那套。 準確講,那是一套並不深奧的呼吸法。 和他從小修煉的祖傳內功心法,似乎有著某種微妙的聯係。 第二套,是一些圖案,夏陽也不知道它們到底代表著什麼。 反正當第一套應用到足夠熟練時,那些圖案會自動浮現,並散發出柔和的清光。 這些光芒直指瀚海上方的宮殿群。 那裡,有一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忽隱忽現。 夏陽看不清那個字,但憑直覺,他覺得那個字就是從石碑文上飛出去的三個大字之一。 這些金光和清光很自然的構築起一個通道,將橫沖亂撞的海水,有序的引入夏陽體內。 到最後,清光一閃現,金光馬上現身,迅速構築起通道,然後宮殿群和瀚海,才會先後出現。 三天的時間,夏陽的肌肉和筋骨進一步強化,破損的肌肉塊重新長出,之前狩獵過程中留下的所有傷痕全部脫落。從外表看起來,他的肉體晶瑩剔透,閃著淡淡的光澤。 體內遊走的力量更加強橫,他感覺,憑目前的狀態,即使不能戰敗被稱作潘總的眼鏡男,也不至於像上次那樣毫無還手之力。 唯一讓夏陽感到鬧心的是位於心臟部位的那個光點。 它就像一頭貪得無厭的貔貅,不停吸納著從通道湧出的海水,卻不發揮任何作用。 到最後,大部分的海水都被它吸納了…… 不過夏陽終究不是個貪心的人,這點微不足道的瑕疵,他完全能夠接受。 瘋狂的修煉暫告一段落。 夏陽無奈的發現,不管剛過去的一切是多麼的激動人心,也不能改變現實的殘酷。 三天前帶上來的那些狼肉,幾乎已經被吃光。 剩餘的所有食物,甚至很難支撐一次進山狩獵。 更糟糕的是,他的食量不但大幅增加,而且哪怕吃再多,也難以徹底消除饑餓感。 他意識到,可能真像傳說中的那樣,普通的食物,已經很難滿足身體需求,必須找到精氣更加豐富的食物才行。 可是什麼樣的“食物”才能滿足這樣的要求呢? 又該到哪裡去找這樣的“食物”呢? 夏陽不再耽擱,將幾樣簡單的生活用品及剩餘的食物全部收拾好,用一根繩子縛在背上,步履輕快的下山。 剛走到村口,聽到村內傳出喧嚷聲。 夏陽依聲辨位,確定聲音是從廣場發出的。 他沒有遲疑,直接朝那裡走去。 “這也太過分了吧,哪怕冰雪災害期間,也沒有要求繳納這麼多的獵物!” “就是,現在變異生物的實力那麼強,憑我們這些人,糊口都難,又怎麼可能完成任務?” “看來你們財團是想讓我們死光光才肯罷休……” 隨著腳步的臨近,喧嚷聲越來越清晰。 夏陽的拳頭不禁握了起來。 三年多時間,他雖然靠自己的能力活了下來,並沒有接受任何人的施舍,也沒有和任何人有過密的交往。 但他們究竟是自己的鄉親,至少在冰雪災害之前,夏陽和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是非常融洽的。 現在有人將刀架在了他們脖子上,夏陽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他相信,即使父母還在,也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近了,烏泱泱的一群人,看樣子是將全村的幸存者都集中到了這裡。 站在最前麵的是族長,五十出頭,身材高大,濃密的眉毛幾乎覆蓋住了眼睛。 他一言不發,任身後的聲音肆意蔓延。 隻是,他臉上的肌肉,在微微顫抖。 站在臺上的,有十一人,一色的西服,呈扇形排列。 夏陽看不清他們的臉,但從身影判斷,站在中間位置的,正是被稱作潘總的眼鏡男。 不用說,他們是來逼迫村民上繳獵物的。 夏陽的呼吸急促起來,不自覺的將匕首握在手中,同時默默運轉石碑文功法,將體內的力量調節到頂峰狀態。 雖然對方人多勢眾,裡邊可能還隱藏著高手,但夏陽不在乎在關鍵時刻發起淩冽一擊,好讓對方知道,他們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大哥哥……”一聲清脆的呼喚,將所有的聲音全部蓋了下去。 包括族長、眼鏡男在內的所有人,一齊將目光投向夏陽。 現場陷入死寂。 “吆,想不到你小子竟然還活著,真是命硬!”眼鏡男最先反應過來,語帶挑釁。 站在他身邊的黑衣人,迅速形成一個圓圈,將眼鏡男圍在中間。 夏陽握匕首的手不覺一緊,但麵色如常,兩道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眼鏡男,裡邊散發出難以掩飾的輕蔑。 眼鏡男被激怒了,但沒有失去理智,“怎麼,你小子這次又想跟爺爺賭什麼?你這條爛命?” “就賭命,你敢嗎?”夏陽冷冷的回應。 不等眼鏡男做出回應,夏陽豎起食指勾向他,“出來受死吧!” 眼鏡男蒙了,不自覺後退一步,心中驚疑不定。 這小子如此囂張,到底憑什麼? “不敢嗎?那就乖乖朝天學三聲狗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然後,滾!” 瞬息間,一股莫名的波動,讓眼鏡男心頭一顫。 但他究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如果就這樣被一個山野小子嚇住,以後還怎麼混? 最重要的是,才幾日不見,這小子的實力就增強了這麼多。 看來他身上隱藏的秘密,的確非同小可呀! 心念數轉,眼鏡男很快穩住心神,一條毒計油然而生,“哈哈哈,怎麼說我也比你年長不少,按輩分,估計能做你的長輩……這樣吧,既然你要玩,就讓我的這位侄子陪你玩玩吧,輸了,免去你們三年的獵物,贏了,獵物翻倍,如何?” 眼鏡男說著,從身側推出一名少年。 年紀看起來和夏陽差不多,黑衣,眼神陰鷙,眸子中散發著一股邪魅的光芒。 憑直覺判斷,這少年的實力,和夏陽不相上下,如果全力施為,夏陽有信心將其擊殺。 但夏陽並沒有輕敵,眼鏡男既然敢讓其出戰,肯定有必勝的把握。 這種時候,任何言語都是多餘的,夏陽更不可能退縮。 他率先擺好架勢,隻等黑衣少年踏出人圈。 黑衣少年沒有動。 動的反而是眼鏡男。 他朝前踏出兩步,“少年人還真是心急,既然要玩,不妨換個地方吧,老是在同一個地方,多沒創意,你說是吧?” 夏陽沒有應聲,連動都沒動一下。 眼鏡男朝四周望望,最後指向村外,“那邊有一處懸崖,我們去那裡玩怎麼樣?刺激,也省事,連收屍都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