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裡空空如也,除了三爺的那把彎刀,再沒有任何人。 小獸站在離彎刀兩三米的地方,神情有些復雜,想上前摸摸彎刀,又不敢的樣子。見到夏陽,一下子躍到他的懷裡,前爪不停的比劃著,看起來很是委屈。 夏陽不敢耽擱,淡淡的藍光從掌中溢出,直取彎刀。 彎刀輕飄飄的浮起來。 看看沒有異樣,夏陽將其接在手中,迅速退出門外。 樓道裡惡臭撲鼻,藍幽幽的火光還在肆虐,慘叫聲此起彼伏。 他沒心思理會這些,選中建築物最為密集的一個方向掠去。 剛掠到一塊空地,周圍突然燈光大盛。 夏陽以手遮麵,牢牢將身子釘在當地。 定睛一看,前方站著五人,圍成了一個半圓,像是早就等在那裡一般。 夏陽暗道一聲不妙,全身神經緊繃,悄悄伸手入懷,強行將小獸關進蓮臺裡,然後右手匕首,左手彎刀,做好應戰的準備。 “哪來的野小子,敢跑到這裡撒野?”一名中年男子喝問,眼神異常冷峻。 夏陽沒有作聲,他已經感知到,現場絕不止眼前這五人,四周的黑影中,都有高手埋伏,其中不乏實力強絕者。 最要緊的,有熱武器鎖定了他。 “將彎刀放回原處,趕緊離開這裡,我們不會為難你,”短暫的沉默,站在中間的一名老者開口。 此人五十出頭,眉毛白了大半,看起來竟有幾分慈祥。 夏陽還是沒有答話,內心迅速盤算著,很快明白了眼前的局勢。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圈套,但設計者的目標不是他,這就意味著,這裡很快會有一場混戰。 他不關心參加混戰的另一方是誰,隻覺得這是個渾水摸魚的好機會。 唯一的問題是,他能撐到另一方人馬到來嗎? 夏陽沒有答案,但有一點是確定的,即使他放下彎刀,這幫人也絕不會讓他離去。 他們之所以願費口舌,無非是投鼠忌器,怕毀了彎刀而已。 想清楚了其中的關鍵,夏陽將彎刀護在身前,神情平淡的看著老者,“您確定要放我離開?” “我以人格擔保!” “您不怕我將這裡的事情說出去?” “放肆!哪來的野雜種,給你臉了是吧?信不信老子分分鐘將你撕成碎片?”老者被問的老臉通紅,一時沒有答話,站在他身旁的年輕人跳出來,氣急敗壞的指著夏陽的鼻子。 夏陽感到熱血直飆腦門,但臉上的表情依然平淡,帶著戲謔的口吻看著年輕人,“不服單挑啊,敢嗎?廢物!” “你……老子撕了你!”年輕人怒吼著撲向夏陽,一個淡淡的光球浮現在手中。 他剛起步,就被身旁的老者攥住胳膊,“莫胡鬧!”聲音不大,但很有威嚴。 年輕人被攥的不能前進,氣急敗壞的轉向老者,“師父!” “嗯?”老者瞪眼。 “我們乾嘛要受這種人的氣?一個來歷不明的野種而已,殺了就是,乾嘛……”年輕人不敢再造次,甩開老者的手,不服氣的質問。 “住口!”老者心裡發苦,真是個被慣壞了的公子哥,“殺了就是”,你說的倒是輕巧,要是有那麼容易,還要你多嘴! 夏陽仰天一笑,臉上寫滿嘲諷,就差將“廢物”二字說出口了。 年輕人被刺的臉紅脖子粗,但再也不敢向前踏出一步,任由翻江倒海的怒火在心田肆虐。 他發誓,如果有誰能將眼前這個雜種撕成碎片,他寧願搭上一個月的零花錢。 誓言剛落,一聲尖銳的笑聲從身後傳來,緊接著,一個帶著金絲邊眼鏡的男子出現在年輕人身後。 年輕人猛然轉過身,看清來人,不覺咆哮起來,“潘壽年,你找死是吧,敢嘲笑本少爺!” 潘壽年很恭敬的朝年輕人一揖,“大少別誤會,我笑的不是您,是他!” “你認識這個雜種?” “認識,太認識了!”潘壽年說著站直身子,又朝老者禮節性的抱拳晃了一下,然後站到五人前方,“沒想到你這種人還真是命硬,到現在都沒死?” 夏陽的呼吸再也難以保持平穩,因為這個潘壽年,正是一而再再而三陷他們於死地的眼鏡男。 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他既然出現在這裡,就說明三爺等人遭遇的不測,和此人有脫不開的乾係。 新仇舊恨,哪怕夏陽的定力再好,也難以做到麵不改色。 潘壽年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笑的更加放肆,“怎麼樣小子,不服氣?有什麼用呢!不妨實話告訴你,這裡早已布下天羅地網,就是一隻蚊子飛進來,也難以活著出去,就憑你,還想做無謂的抵抗嗎?識相的放下彎刀,乖乖的叫聲爺爺,或許還可以全乎的從這裡滾出去,不然的話,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潘壽年越說越放肆,“我承認,你的確有那麼兩下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是又能怎麼樣呢?你就是再厲害,還能厲害過火箭筒嗎?還能厲害過這裡源源不斷的高手嗎?” 夏陽默默地聽著,呼吸漸漸平穩下來。 如果說剛才他還不確定到底要不要除掉這頭畜生,現在他確定了。 天羅地網又怎麼樣? 隻要是他夏陽想殺的人,就是當著天王老子的麵,也要殺! “你說完了嗎?”夏陽盯著潘壽年,冷冷的問。 潘壽年一怔,繼而放聲狂笑,“你小子沒病吧?我說完了怎麼樣,沒說完又怎麼樣?難不成你小子還能將我的嘴堵上不成?” “你的話太多了,死人是不會這麼多話的!” “你……你小子被嚇瘋了吧,難不成你還能當著這麼多高手的麵,敢動我不成?” “錯了,我不是動你,是殺你!” “殺”字剛出口,夏陽像一道閃電般射向潘壽年,彎刀擋在身前,匕首反握,毫不遲疑的割向潘壽年脖頸。 潘壽年大驚,完全憑著本能閃避,饒是他實力強橫,沒有被割斷脖頸,也在臉上留下了一道神及見骨的刀痕,血流如注。 夏陽極速追擊,如蛇般纏著潘壽年,眨眼工夫,就在他臉上,身上留下好幾道血痕,道道見骨。 潘壽年放聲慘呼,慌忙躲向老者身後。 夏陽沒有停止追擊,憑借靈活的步伐,再次閃到潘壽年正麵,以更快的速度割向他的脖頸,同時彎刀上寮,挑向他的襠部。 潘壽年被嚇破了膽,連呼救都忘了,眼睜睜的看著兩道寒光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