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定玩過搖擺錘或者過山車又或者蹦極吧。什麼?你說你害怕不敢玩?怕被甩出去,摔死?不會的,這幾率其實非常非常小,小到喝水嗆死的程度。那種失重,血液感覺都停止流動的感覺,在心臟狂跳的情況下,內心有時候非常平靜,在玩完後,腳底踩在地上,心情都變好了呢,強力推薦!不過有心臟病高血壓,身高不到1米4還有喝了酒也不要上去啊,容易猝死。 而此時此刻的吳用就是有著這種類似失重的感覺,不過除了失重感還有一種墜落感,不是向下,而是向著身體內部,整個人要塌縮進去,壓縮成一個點。吳用想掙紮,可是卻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隻有意識存在,連睜開眼睛都不行。一般人來說,過山車坐一次,兩次,甚至五次應該就不行了,而吳用就像是被綁在一個永不停止,而且一直在繞圈的過山車上,而且體內還有一個“抽水馬桶”在不斷地吸壓著吳用的身體。 慢慢地,身體碎裂了,各個部分都飄走了,聯係越來越弱了。這時,在一個中心點,一股猛烈的漩渦出現了,把吳用身體的各個部分都吸在一起,像一個肉球。這樣還不止,那股吸力越來越強,肉體開始擠壓,骨頭,各種體液,毛發等等,嘎吱嘎吱作響,不知是濃縮了還是吸走了,那肉球越來越小。也不知過了多久,那肉球小到看不見了,隻有那股吸力還在,還證明著肉球沒有消失隻是看不見罷了。 突然,吸力消失了,一個肥皂泡破裂的聲音,啵的一聲,一具肉體憑空出現,吳用也隨之恢復了意思。不過醒來後的吳用並不會記得發生了什麼,就像夢一樣。 “啊哈,啊哈,啊哈。”吳用一個猛起身,在床上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吸著空氣。 “喲,醒了呀,還以為不行了,看你全身是汗,做噩夢了?”一個懶散的聲音傳來。 吳用抬頭一看,是一個坐櫃臺後麵吸著煙的中年男性,頭發亂糟糟,胡子拉碴的。 吳用沒有回答問題,而是開始感覺不對勁,池塘,怪物,小孩,然後就到了這裡,什麼發展?而且,我怎麼睡在地上啊,身上蓋了一張報紙啊。 “喂喂喂,聾了嗎。”那名男子說道。 “這是哪裡?”吳用問道。 “用問題來回答問題,你媽媽沒教你什麼是禮貌嗎?吃屎吧!” “什麼?”吳用一醒來腦子還有點懵,突然聽到一句吃屎吧,本能地抬起頭想要回罵回去,隻看見一隻腳在眼前極速地放大,本能地抬起手去擋。 “哎呀!”一聲慘叫,吳用被踢飛了,“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啊,一來就踢人。” “不錯嘛,反應不錯。”那中年男子贊許地說。 “你是傻逼吧……,哎,我的手?”吳用沒罵完,突然抬起手看了看,發現兩個手都綁著木板,看來這不是噩夢,都是真實的,後知後覺地說道。 “這裡是一家齋店,宗旨是是綠色環保無公害,秉承著資源利用率最高的飲食方式,把保護地球的理念傳遞給人們,我是這裡的老板,我叫杜督,這是我的名片”中年男子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名片。 吳用從地上站起來,伸手過去接過名片,一看,上麵寫著:素素餐廳,老板杜督,地址G市東城區鳳凰大道178號,電話154…… “鳳凰大道178號,鳳凰大道178號,鳳凰大道178號……”吳用盯著這鳳凰178號開始自言自語,眉頭越鎖越緊。 “好了,看完了吧。”杜督說著打了一下響指。 吳用感覺手指一燙,鬆開了手裡捏著的名片,低頭一看,名片沒有了,隻剩下一張碳紙,掉在地上碎成粉末了。 “這,怎麼回事?”吳用不解地看著地上。 “還記得昨晚發生的事嗎,噢不對,是今天淩晨。”“那個池塘妖怪嗎?”“對,還記得,看來沒傷到腦子。”“這之中有什麼關係嗎?”“剛剛的紙片著火和那個你口中的池塘怪物就有關係。”“那怪物是真實的嗎?”“比珍珠還真。”“我記得我手斷了,你包紮的嗎?”“不是。” 這兩人一人一句,說到最後,吳用沉默了,像是在思考著什麼。眉頭緊鎖,緊得仿佛可以夾死一隻蚊子,而杜督也在旁邊等著,打了個響指,點上了一根煙。 煙緩緩地飄著,煙蒂也緩緩地變長,越來越長,終於敵不過地球的引力,掉在了地上。 吳用揉了揉眉頭,說:“杜老板,這個世界有時候不歸牛頓吧。” “bingo!答對了,不過沒有獎勵。”杜督說道。 “那我為什麼在這裡呢?” “我要招你當我的打手啊。” “哦,那我懂了,再見。”吳用說完,朝杜督拜了拜手,走向了門口。 “哎哎哎,就這樣走了嗎,沒有什麼東西想問嗎?”杜督問道。 “好奇害死貓。”吳用又拜了拜手。 “噢這樣啊,那好走了,不送了,不用好奇,你也快了。”杜督走回櫃臺,坐下了。 吳用用頭推開玻璃門,天也已經黑了,不過門口還是有盞燈在照著,眼前是一個鐵質的消防樓梯,往下走居然有一間網吧,再往下走,也沒了,就兩層,第一層網吧,第二層素食店。 “感覺不是很妙啊。”吳用想著剛剛杜督的最後那兩句,特別是最後一句,什麼你也快了。“不過感覺呆在裡麵繼續問問題會更不妙啊。” 身為一名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哪怕是死,我也要堅定這個是信念。吳用下了樓梯,艱難地從褲兜掏出了手機,果然還是沒有電。 “喲,怎麼又回來了。”杜督還是吸著煙,翹著二郎腿。 “手機沒電了,現代人沒有手機怎麼生存啊。”吳用一臉喪。 “真的不來嗎,美女香車一把把哦。”杜督慫恿著吳用。 “看來你這個樣子和這個店,你連女朋友都沒有吧。”吳用朝杜督翻了一下白眼。 “哎嘿嘿,這你就說錯了。”杜督突然嘿嘿嘿一笑,從褲兜掏出了一張照片,朝吳用揚了揚。 吳用走過去,想要拿過來看看,杜督把手往後一收,:“眼看手勿動。” “切,有什麼好嘚瑟的,爺還不屑於看呢。”吳用撇了撇嘴,“有充電器嗎,沖完就走。” “有有有,給你。”杜督拉開抽屜,拿出來一個充電器遞給了吳用。 “老板,就放你那裡充吧。”吳用把手機往杜督那一扔,接著說:“有飯吃嘛,餓了。”就在這個時候,肚子很適時地傳來一陣咕嚕聲。 “有啊有啊,在後廚都啊今天剩下的自己拿,對了,不要迷路了。”杜督頭也沒回,吳用自然也沒有看到杜老板臉上的陰笑。 “當我傻啊,屁大點地方。”吳用沒有說出來,畢竟吃人嘴軟,在心裡吐槽一下就完了。 吳用走去後廚的時候,順便看了一下這個店的裝飾。 一進門是一個櫃臺,每當有客人進來就在這裡給錢拿盤子,因為是素食,采用的是自助餐模式。再往裡走,就直接是用餐區,一排用來放食物的長木桌,現在打烊了,上麵自然沒有了放食物的盤子了。圍繞著取食的木桌,周圍放著七八張八仙桌,靠窗位置還有著一排座位。而後廚,就在盡頭,有一扇門上麵寫著:閑人勿進。 “這就是後廚了吧。”吳用直接推開門就進去了。 “嗯嗯,看看有什麼東西吃。”吳用進去後廚,看看四周,“不錯嘛,衛生搞得還好。” 吳用的眼睛像一個掃描儀一樣,四處搜索,突然就在一個桌子上就放著菜。 吳用走過去,是一盤白灼菜心和一盤白飯。有菜有飯,感覺還是不錯的,吳用心想,不過這擺得跟就知道我要來吃飯一樣,還有筷子,不管了,先乾再說。說完,就像一隻九十度鞠躬的雞一樣,瘋狂啄食桌上的食物,那菜汁,飯粒,四下飛濺。 “喂喂喂,你乾什麼呢。”一個雄渾的聲音在吳用的身後發出。 “迪以,唔五教為,迪而,唔崽次返,迪傘,唔唔唔。(翻譯:第一,我不叫喂,第二,我在吃飯你沒看到嗎,第三,嗚嗚唔)”吳用嘴裡塞滿了飯,說話都是唔唔。 “停下。”一個手掌按住了吳用的肩膀。“唔仔次煩,尼浩繁(翻譯:我在吃飯,你好煩)”說著,吳用把頭轉了過去,嘴裡的飯還噴了一點出去。 不過飯打在了衣服上,吳用的眼前是一片漆黑,於是吳用抬起了頭,一個很硬漢的臉上戴著一副很硬漢的墨鏡。 “唔爍,打嗝達萬商呆磨嘰,咖步清吧。(我說,大哥大晚上戴墨鏡看不清吧)”吳用最後兩個字說清楚了,為什麼呢,因為嘴裡的食物沒了。嘴裡的食物去哪裡了呢?隻見那很硬漢的墨鏡上掛著一根青菜,周圍還密布著飯粒。 硬漢此時說了一句:“看得清。”說著摘下來墨鏡,一雙沒有瞳孔的眼睛,純白,沒有一絲雜色,連血絲都沒有。 吳用在看到這個眼睛的時候,這個人呆滯了,眼前的事物開始變得模糊,眼睛的感光度開始下降,慢慢地自己的眼睛變白了,跟那個硬漢一樣,而那個硬漢已經卻慢慢出現瞳孔,變得和吳用的眼睛一樣。 吳用的眼前一黑,又馬上變亮,看到的卻是自己,一個俯視角度的自己,更可拍的是自己的眼睛變白色了。 “發生什麼事了?”吳用抬起手想摸一下自己的眼睛,卻因為手上綁著木板摸不著,而“看到”自己舉起了手。 突然,吳用看見自己變遠了,能看見整個身體和周圍的一些環境,能看見身後的一片狼藉的桌子,同時也看到了剛剛進來的門。 快跑,這是吳用心中所想的第一件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還是趕快逃出去,杜老板應該會解決這個事。 吳用往右一轉,才剛走一步,腿撞桌子上了,而看到也是這樣,轉身的幅度太大了,一走就撞到身後的桌子了。 好,再來一次。吳用心想,看著自己轉了一下,嗯,方向對了,這時吳用心中又冒出了一個想法,這跟玩第三人稱遊戲差不多啊,不過現在玩的角色是自己。 剛走了一步,重心有點不穩,又繼續走了幾步,不錯,還可以,快到門口了。 就差三四步到門口的時候,眼前黑了一下,又恢復了。像是平時眨眼,可是眨眼比平時要久那麼一點點,就跟眨了兩次眼時間差不多。“嗯?這裡怎麼多了一個灶臺啊,剛剛好像沒有。”吳用眼前出現一個灶臺,不過也沒想太多,打算繞過去了。 剛繞了一半卻被撞了,肩膀被什麼東西撞了,可是“眼裡”的吳用麵前並沒有東西,吳用朝剛剛被撞的地方摸過去,看上去什麼都沒有的地方卻摸到一個冰涼的硬質物體。吳用突然朝灶臺摸去,卻什麼也沒有,手從灶臺直接穿了過去。眼見不一定為實,這就像一個看得見卻又看不見的……,這時吳用突然想起了杜老板說的最後一句話:不要迷路了。沒錯,這就像一個看得見卻又看不見的迷宮,我迷路了。 吳用急了,索性亂走,就朝著灶臺的方向繼續往前走,沒走幾步,眼前又是一黑,吳用剛踏出去的腳還沒踩穩,就像下樓梯腳下踩空一樣,摔了一跤。 哎呦,好疼。沒等吳用站起來,眼前又能看見東西了,不過還是那個場景,吳用躺在地上,而門口就在前方。 這一摔牛啊,直接到終點了。吳用心中暗喜,迅速站起來,手直接去拉門把手,可是卻捉空了。吳用又摸了幾次,什麼都摸不到,仿佛這個門隻是一個幻象,眼中的自己卻站在門口。 咚,咚。吳用摸不到門把手就開始撞門了,這門也太結實了吧,跟墻一樣,太厚實了吧。吳用撞了幾次後,發現這“門”居然紋絲不動。 到門口了,可是出不去,接下來該怎麼辦呢?吳用心想,這時,一把菜刀出現在了吳用“眼前”,那刀隔空在向吳用比劃,刀尖寒光泠泠,寬大的刀身,厚實的刀背,讓人絲毫不懷疑其鋒利。吳用突然“看見”那刀身反射出來了一個臉,一張十分硬漢的臉,和剛剛那個人一模一樣,隻不過這臉上的眼睛裡有瞳孔,而且沒帶墨鏡。 “噢,原來是這樣。”吳用懂了,為什麼他會看見這樣一副場景,原來是視力被剝奪了,那硬漢是用吳用的眼睛看吳用。 吳用想通了這個事後,頓時冷汗就下來了,這啥,還有這種事。直接又一次打破了吳用唯物主義的觀點。 “看來你想通了。”硬漢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吳用轉過去。一股破風聲在耳邊響起,叱了一聲,吳用看見自己的腦袋邊上有著一把菜刀,刀柄還在微微晃動。 一滴冷汗從額頭上滑下,差點腦袋開花,吳用腿一軟,直接坐地上了。這時,畫麵又一轉,開始逐漸拉進距離,吳用開始變大,又是叱了一聲一把刀直接插在了離吳用褲襠不足一寸的地上。 又是一滴冷汗滑下來,不過除了冷汗,還有一股熱流從吳用下體輻射開來。 眼前又是一黑,這一黑比前麵相對來說久一點,有個三四秒。 當吳用恢復視力後,看到的是正常畫麵了,視力回來了。 “唉,垃圾。”一張臉出現在了吳用麵前,是那個硬漢用十分不屑的語氣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推開門出去了。 吳用這才發現,自己身後的並沒有門,隻是一堵墻,門就在這墻一米開外,原來剛剛看到的的門是幻覺,又或者是他想給你看到的。 吳用站起來,摸了摸褲襠,不過這就不是幻覺了,真的尿褲子。 過了約五分鐘,吳用打開門,看了看周圍,那個長得一副硬漢臉身材看上去也很硬漢的家夥不見了。於是乎走過去櫃臺,準備問一下那個硬漢怎麼回事。 還沒等吳用走到櫃臺,那裡突然響起了一陣笑聲,走過去,隻見杜督看著電腦狂笑,吳用看杜老板這麼樂,就很隨便問了一句:“老板,看什麼呀,笑得這麼開心,對了,那個你有沒有看見一個長得很硬漢的人啊,他是誰?” “哈哈哈哈”杜督抬起頭,看向了吳用,突然不笑了,擺出一副很正經的樣子,然後站起來,目光掃了一下吳用的下半身,嘴角開始瘋狂抽搐。吳用心裡感覺不對勁,杜督把電腦屏幕一轉,麵向吳用,上麵赫然顯示著吳用剛剛在後廚那五分鐘乾的事。 脫下褲子和內褲,打開煤氣灶,放上去燒,一邊燒一邊甩,甩著甩著,褲腳燒起來了,手忙腳亂地打開水龍頭滅火,火滅了,褲子又濕了,再繼續燒,終於燒乾了,在穿褲子的時候,腳底一滑,摔地上了,於是像條掙紮的魚一樣在地上穿完了褲子,然後假裝若無其事地推開門。 “哈哈哈哈哈哈!”杜督笑得更大聲了,“你說把標題改成《震驚!一裸男竟在後廚乾這事?》發網上會不會成為熱門,哈哈哈哈!” 吳用呆了,這後廚放什麼攝像頭啊,拍有沒有老鼠來偷吃嗎?而且這清晰度鬧哪樣啊,幾根毛都數得清了吧?!放網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社死了有木有。世界上有三種死亡,第一種是自然死亡,第二種是意外死亡,而最後一種是社會性死亡,而社會性死亡尤為致命,讓人生不如死。 不能讓他發到網絡,不然人都沒了。吳用想到這裡,雙膝一跪,說道:“老板,求求你,不要發到網上啊,嗚嗚嗚嗚,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歲小兒。”說到後麵還擠出了幾滴眼淚。 “啊啊啊,不會不會,開玩笑的,畢竟我也不是什麼魔鬼嘛。”杜老板看吳用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又繼續說道:“不過也有條件。” “說吧說吧,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吳用連忙說道。 “當我的手下吧。”杜督說著,站了起來,一臉和善地伸出手,想要拉吳用起來。 “你真是一個好老板,我一定會報答你的。”吳用明顯被感動了,拉著杜督的手站了起來。 杜督拍了拍吳用肩膀說道:“今天回去收拾收拾東西,明天過來上班。” “工資多少?有沒有五險一金?雙休有沒有?包不包吃住?”吳用把眼淚鼻涕一抹,笑嘻嘻地問。 杜督突然嘿嘿嘿一笑,臉上露出了一副奸商的樣子說:“十分鐘前大部分是有的,現在一個都沒有。”說完,掏出手機晃了晃,:“那視頻我上傳到雲端了,哪怕你把這裡燒了也毀不了了,而且你還打不過我。” 吳用愣住了,剛剛杜老板那寬宏大量,友善待人的形象已經崩成粉末了,一個腹黑的笑麵虎形象呼嘯而來。 我這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吧。吳用在心中憤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