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俗世與天珠的存在(1 / 1)

回望蒼天 菩者·知 5706 字 2024-03-16

牡丹花盛開的時節,易小愛一個人走在路上,沒有月光的晚上,星光也沉醉在城市燦爛的燈光裡,易小愛看到的天空沒有北鬥七星的光茫。手機突然響起,是肖遙發來的短信。   “小師妹,您忙什麼呀?出來坐會啊!”   “嗬嗬!天黑了,我不想出去了。”   “來啊!小主您不是要見小人嗎?”   “那你這會在哪呀?”   “醉美”   “我有點怕,你在校門口接我好嗎?”   “No problem!”   肖遙準備離開的時候,何帥一把拉住了,肖遙向何帥眨眼,“等我接一個人!”,於是何帥有點壞笑著,微笑在醉意的空氣裡羞答答地藏在肖遙的表情上。   公元前四百年,水珠兒濺落在迎春花蕊上,幽靜的山穀,風吹起紗衣,淡淡的花香飄洗清晨的陽光,牛兒忘記吃草的時候,牛郎砍倒了一片竹竿。低頭回首,卻看那白紗中的公主安靜看著自己。   公元二00九年,易小愛接通了電話,電話裡卻沒有應答,來來往往的門口,總有人在等待,肩膀碰著肩膀,太多的人麵還沒看清,卻隻剩那短暫的背影,如此時刻,才忽然發現等待的那個人會像期盼陽光一樣等待著他出現。   “嗨,易小愛同學!”手機在麵對麵的對話裡閃爍著等待的光茫。   “你,都看到了,還打電話!”路燈在門口穿梭的人群中靜靜等待星光的照耀,易小愛微笑地搖搖手機。   曾經陽光照在竹林的時候,牛郎牽著那身邊人纖纖之手走向那敞開大門的家。   當易小愛第一次踏入酒吧時,王小月一個人離開了教室,門“啪”的鎖住了教室裡一夜的黑暗,燈光通明的樓道裡可以聽到從隔壁教室裡傳來的問題爭論。   肖遙教易小愛石頭剪刀布,“您是我見過最不可思議的人才了,居然這都不會哦!”   當易小愛緊握著拳頭不知道出什麼的時候,肖遙卻想起一句詩詞“纖纖擢素手”,又怎麼也想不起出自哪一首詩,出自哪一本書,隻看到那纖細的手,想到了七夕節日裡仰望那星光璀璨的天河。   “喂!你輸了!”   肖遙這才想起自己在玩遊戲,易小愛微笑看著肖遙傻笑的模樣,卻不知肖遙將她的手悄悄畫在了夢裡。   紅紅的燈芯依然在黑夜裡閃著光茫,三三兩兩的同學們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肖遙跟在易小愛後麵,他好像總是喜歡看著背影。   就在這慢慢沉靜的校園裡分別,那星光孜孜不倦地照耀夜空,是否在點燈尋找書裡的明天。   沒有鬧鐘的清晨,大家都習慣醒了,陽光照在吊蘭上,又是一個不錯的早晨。易小敏開了手機,就收到了短信,那熟悉的號碼,有人居然在淩晨二點打電話發信息。   肖遙吃著早餐,或許心情好,起個大早到了教室,打開手機看到短信,“你丫敢在半夜給我打電話發信息啊!”   肖遙快速地回復著“好像昨天有點暈了!嗬嗬”   窗外的朝陽像媽媽一樣親吻了教室,那黑板上寫滿了昨天教授寫下的重點。   未曾翻開的書在陽光下接受影子的擁抱,隻是肖遙低下頭在尋找著什麼,板凳邊,桌子上下,教室裡,陽光像白開水一樣沸騰的世界,肖遙沒有看到自己的影子。   上課鈴聲響起的時候,易小愛依舊躺在床上,應該說是懶在床上,回復著短信‘嘿嘿,我還沒有起床呢,你丫又喝醉了!’   “毛毛蟲,趕緊起吧,不然要變小懶蟲了!”   沒有課的早晨,窗外正在建設的大樓被包圍在藍色的紗網裡,風吹來混凝土的味道。   “嘿嘿,我起床嘍!”   刷牙,洗臉,沒有太多化狀品的易小愛有一瓶香水,總是在出門前淡淡噴了一點。   在這青春的校園,總有各種社團,大家最愛的或許就是文藝了,於是同學們聽到晚餐後響起的音樂,三三兩兩便趕了過來,很快一會就有人激動的吹起口哨,這黃昏的陽光下,總有長長的影子交織在深紅的地毯上,音樂像蜂群一樣朝每個人襲來,肖遙又突然想起那記憶昨天中某個人舞動的時刻。   “嘿!又看著美女發呆呢?”葉小雨背著粉色的雙肩包,趁肖遙發呆的時候揪,了一下他胳膊,又說:“吃飯了沒有,一起吃飯吧!”肖遙“啊”了一聲,“美女,你什麼時候偷偷摸摸站人家背後,還小小非禮人家!”   “問你話呢,吃飯去不?”   肖遙有點無措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隻是“哦”了一聲。   “你小子不老實吧!老實交待吧!”   “其實我在等個人!”肖遙似乎後麵幾個字聲音小的自己都聽不清。   音樂似乎有點悲傷,葉小雨微微笑了笑,又說道:“我宿舍姐妹們等我呢,那我先走了哦,拜拜!”   肖遙也隻是微笑的,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了,葉小雨轉身之後,目送那陽光下有點孤單的背影,幸好還有影子陪伴。   發絲輕輕滑落在易小愛的耳朵邊,悄悄地,靜靜傾聽那遠方的故事。肖遙和易小愛兩個人吃完飯就一直觀看這校園的文藝晚會,隻是太吵鬧了,兩個人也就很少說話,隻是偶爾彼此一個眼神,發現兩個人都在不經意見偷看彼此。   漸漸天黑了,晚會在一片喧囂中結束了,大家陸續散開了,肖遙和易小愛慢慢被同學們擠散了,就連蚊子也在人群中瘋狂地尋找回去的路,易小愛望著眼前的這個男孩子,居然忽然感覺陌生了起來,卻好像覺得很熟悉很想靠近。擁擠的人群中,易小愛奮力的想擠到肖遙旁邊,那奮力的吶喊溺亡在人群吵鬧的世界裡。就在此時,一隻手伸了過來,易小愛奮力的抓住,像饑餓了幾個世紀的餓鬼用盡力量抓住送來的米飯,肖遙的手指尖碰到易小愛的指甲,流星剛好微笑著來過天空。   第一次碰到易小愛的指尖,第一次觸摸到眼前這個熟悉的女孩的手,肖遙迅速緊握著,“過來,過來,小孩子不要亂跑哦!”兩個人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易小愛搖動著胳膊,對肖遙說到:“喂,你捏疼我了”。像孩子第一次打破茶杯,肖遙瞬間有點無話可說了,隻是傻笑著,才發現自己的心跳的很快很有力。   突然之間,肖遙回頭看看,卻又一次找不到燈光下自己的影子,想擁抱眼前這個孤單的女孩子的沖動像沸水一樣翻滾著,清晰地看到微風吹動著易小愛耳邊的發絲。易小愛看著肖遙伸開雙臂,又看著他雙臂緊緊抱在胸前。肖遙感到緊張,又感到莫名的憂愁,終還是沒有擁抱。留在肖遙胸前的或許隻有殘留在手中淡淡的餘香。那風的世界裡,帶走了香味,在遠行的路上陪伴著自己。   公元前四百年,織女在月光下的農家小院裡,依偎在牛郎的懷裡,聽到牛兒睡覺的呼吸,蟋蟀的鳴叫聲漸漸遠去,沉睡的時刻卻沒有一點睡意。花朵上沉睡的蝴蝶在寂靜的山穀裡做著夢。那遠方飄來的烏雲慢慢吐食著月光,風吹來一陣寒冷,蝴蝶不停地顫抖著,驚醒地拍打著翅膀,逃離這月夜。   肖遙和易小愛躲在個安靜的邊角上,校園又回到了平靜。   “給我說說你家鄉的故事吧!覺得那是個很神秘的地方哦!”就像初生的嬰兒想長大想知道這個神奇的世界一樣,肖遙對易不愛的家鄉保持著男性對女性天生的愛慕一樣,對於沒去過那的人一樣,那是個神奇的地方。   還沒等易小愛回話呢,肖遙就又問了:“你會講你家鄉的語言嗎?”   “這是個問題嗎?你會講漢語嗎?”易小愛反問到。“我爺爺隻會說不多的幾句漢語,比如問人“飯,吃了嗎?”,然後熟悉的人就會告訴他應該是“吃飯了嗎”。”   肖遙哈哈大笑著:“原來生活給予所有人一份天真,我們也常問別人飯吃了嗎,以前還真沒有發現有什麼不正常。原來這麼多人,這麼多年我們都錯來錯去就過來了,習慣了好像就感覺不到錯了。”   風吹起最後殘留在桃樹上那僅剩的花瓣,似乎轉眼之間,春天又要離開了,那花瓣追著時間的尾巴飄落在王小月的身旁,午夜已看不到黃昏時孤獨的夕陽,或許隻有沉沉地睡去才能等到明早的陽光,王小月快步離去,便卷起了剛剛落下的花瓣,可惜她自己好像沒有注意到。   “是不是你們那每一個人都信佛?”   “對呀,我們每一個族人生下來就都是有信仰的人,才不像你們呢!”   肖遙拍著自己的胸膛,“我們都相信家人,相信朋友,相信國家,相信自己,這也是我們的信仰啊!”   肖遙忽然感覺身邊的陪自己聊天的人有點陌生,有一種莫名曾相識卻不熟悉的感覺,“對了,在我們眼裡,信佛的人有兩種,一種是和尚與尼姑,另一種就是居士了,那我以後是不是該叫你居士小學妹了!”   易小愛也在肖遙胳膊上狠狠的揪了一下,疼的肖遙不停求饒,嘴裡嘟囔著:“怎麼今天被揪第二次了?”   易小愛沒聽清,又問說什麼了,肖遙嘿的一笑說什麼怨言都沒有。   “你認真點!回去好好查查資料好不,別亂說哦,我們都相信佛在我們的生活裡,每時每刻,無所不在的!”   肖遙突然的疼痛中才意識到,對於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的人們,有時候我們看到的天空顏色可能不一樣,我們相信的天空顏色也不一樣,對於信仰,太多的人沒有感覺到那種無時不在的守護,那對於生活在不一樣天空下的人們,那的凈土容不下任何一絲的灰塵。   “你的另外一個名字叫卓瑪嗎?”   “不是我們所有的女孩都叫卓瑪的好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同學有叫卓瑪的呀!我的不告訴你!你猜啊!”   “那我猜你叫傻傻的卓瑪!”肖遙偷笑著“估計這名沒人跟你搶哦!”   “你才叫大大的笨蛋呢!我的另一個名字叫尕草。”   肖遙立馬搶話道:“這個我知道,尕是小的意思,草呢,在你們的語言裡是花的意思,這個名字好,真好,以後我叫你小花師妹吧!”   易小愛正要回答什麼,肖遙又說到:“是不是你們那的每個人都有自己漂亮的衣服?”   “是呀,很漂亮哦,我們在盛大的節日的時候穿呀,上麵有好多飾品的,有的很貴的。”   “那你給我好好說說!”   “這麼想知道呀,那跟我回去看呀!我聽我爺爺說,天珠的藏語意思為美好、威德、財富之意。老人們都訴說佛祖釋迦牟尼曾親自布下了10萬顆天珠作為佛兵,以此整肅六道輪回的邊界和秩序,故此天珠粒粒殊勝,廣蓄佛緣。與此相反的說法是,天珠係佛國六道之一,生性好鬥的阿修羅製此武器與帝釋作對,故被視為非神、非天、非人之物,其中蘊藏的神秘力量需由護法師或大德高僧加持以後才可因勢利導。所以聽說最貴重的衣服上必有天珠。”   “得此寶物,前世修福才行吧!”   “據說隻有幾世修行的人才有緣哦”   聊起易小愛家鄉的事來,肖遙有太多太多的問題,又突然不敢問了,他突然怕從易小愛那裡得到所有的答案,就像一個暗戀了心上人很久的姑娘或小夥一樣,怕得到答案,卻再也回不到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