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歌,是我的名字。”張欽天剛醒來就聽到,在不遠處坐著的少女開口說道。 “真是謝謝顧小姐救了我們的性命啊。”杜老爺子千恩萬謝的說道。 “沒什麼,其實主要還是躺在地上的那個的功勞,我來的時候這兩個家夥都快被打散了。”顧清歌如實說道。 借著微弱的燭火,張欽天躺在地上望著房梁,眨了眨眼睛,似是想努力回想起什麼,因為此時他的腦袋裡完全就是一團漿糊。 驀地,張欽天似是想起了什麼般,偏頭向杜珈如和餘錢禮他們那邊望去。 率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餘錢禮和杜珈如一副虛弱的樣子,他們的魂魄儼然已經不穩了,現在的他們根本不復方才的囂張模樣。 而是一副透明而又虛弱的樣子,甚至還有一些地方正在逐漸消散著。 還不等張欽天想要做些什麼的時候,就聽見杜老爺子驚呼一聲:“張先生,你醒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你的夫人現在怎麼樣了?”張欽天被杜老爺子扶起問道。 “我路過此處,看這地方不對勁,於是就擅自推門進來。發現了這厲鬼在害人,於是便出手相助。”顧清歌淺抿一口茶水說道。 “張先生,感謝你的關心。我夫人隻是受了一些傷,但並未傷及到性命,現在我讓下人將她送到醫館去了。”杜老爺子充滿感激的笑著開口回道。 直到這時候,張欽天才來得及仔細端詳麵前的這個名叫顧清歌的姑娘。 她留著一頭烏黑如墨的短發,短得剛好觸及到脖頸,輕盈的劉海兒遮住了眉毛,使那雙明亮的眼睛更顯嫵媚。整頭短發,線條分明,盡顯硬朗。 顧清歌身著一襲苗繡樣式的藍衣,端坐在那太師椅上,腰間掛著一個銀鑲玉的玉佩。 顧清歌一手托腮,一手拿著茶杯,正饒有興致地往這邊看著。 張欽天看著麵前的顧清歌,他感覺麵前的姑娘就如同臘月寒冬裡的雪,清冷而高貴,仿佛與世界保持著疏離。 她的眼眸如同深淵,藏著無盡的故事和秘密,卻總是顯得那麼悠然和冷漠。 “多謝姑娘相救。”張欽天被杜老爺子攙扶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後沖顧清歌開口說道。 “舉手之勞,不必多謝。”顧清歌淡淡的回道,她垂下眼眸,把玩著手中的那塊銀鑲玉的玉佩。 “嘶!”驀地,張欽天背後一涼,突然感到一陣毛骨悚然,突如其來的一陣刺骨的陰氣正不停地刺痛著他的身體。 “怎麼突然這麼多陰氣?這是怎麼回事?”張欽天皺眉,疑惑的開口問道。 “顧小姐,這是怎麼回事啊?”杜老爺子警惕的看向了角落的杜珈如和餘錢禮他們後,又顫顫巍巍的向顧清歌問道。 在經歷了方才一事之後,這杜老爺子現在也是一副草木皆兵的樣子了。 “他們來了。”顧清歌將杯子放下起身說道。“是誰?”張欽天話音剛落,就感到一陣陰風從門口席卷而來。 “都給我閉嘴,不要說話。”顧清歌悄聲對杜老爺子和張欽天說道,突然,屋子裡的燭火熄滅了。頓時,整個屋子變得和外麵一樣漆黑。 月光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隱藏到了雲層之後,沉重的腳步聲在空蕩的杜府中回蕩,如同戰鼓一般在靜謐的夜晚裡敲擊著在座每個人的神經。 那股令張欽天毛骨悚然的感覺又如同藤蔓般攀附了上來,突然一個想法從他的心頭湧現,來者定是一個實力強悍之人,就是不知現在是敵是友了。 驀地,蠟燭又被重新點亮了,但火焰並不是先前那般的橘紅而是成了詭異的幽綠色。 “罪人杜珈如,餘錢禮。陽壽已盡,滯留人間,紅衣化煞,為禍一方。今我兄弟二人前來勾魂,還不速速歸位!”一個渾厚的聲音自門口傳來,隨後張欽天便感覺陰風一動,就看見餘錢禮和杜珈如二人便往門口的方向飄去。 聽到勾魂二字張欽天並知道來者是誰了,應該是黑白無常,也就是七爺八爺他們二人了。 看著杜珈如和餘錢禮的魂魄緩緩地向門口飄去,張欽天不禁在心裡長舒一口氣,這事可算結束了,不知怎的,他心中湧現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來!”隻聽有人大喝一聲,張欽天就看見原本應該往門口飄去的餘錢禮突然就迅速的往另一個方向移動了。 “何等宵小,竟敢在此放肆!”似是察覺到所勾魂魄少了一個,門口的聲音大怒道。 就見一道漆黑的鎖鏈,並從門口的黑暗處猛地射出,直直的就往餘錢禮去往的那個方向射去。 “砰!”鎖鏈同一個刻滿黑色符文的屏障相撞,爆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不好意思,他你不能帶走。”一個雌雄莫辨的聲音突兀的在這一片漆黑的房間中響起。 “我兄弟二人所勾之魂,而也敢攔截。就是不知你是否有命帶走他了!”門外傳來另一個從未聽過的聲音,那個聲音比起先前的那個更加沉穩鎮定,想來應該是黑無常吧。 話音剛落,一個漆黑的身影,從門口直射而入,隻聽見“砰”的一聲巨響,張欽天就看見黑無常手持兩根哭喪棒,便直沖那個身影揮去。 兩方打的如火如荼的,張欽天可以看出那個神秘人的能力估計挺強,畢竟能和無常打到不分上下的人,確實還真沒有幾個呢。 更別說是以武力值出名的黑無常了。 一旁的白無常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也進來了,他一手持著招魂幡,一手拿著方才的那條鎖鏈,鎖鏈的另一端套著杜珈如的脖子,他也虎視眈眈的看著麵前的局麵。 此時的杜珈如,儼然已經被打到魂體虛弱,就差臨門一腳就要魂飛魄散了。 所以導致連一點精力都沒能分給一旁的戰鬥中,因為光是維持現在的心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力量了。 趁其不備,白無常突然甩出那道黑色的鎖鏈,便直沖那神秘人身上套去。 不幸的是他捆了個空,那個神秘人不知道使了什麼妖法,便憑空就從眾人麵前消失了,連帶著餘錢禮也一同消失了。 “哥,別氣餒,崔判官不是說過了嗎?最起碼逮到一個。”白無常看著神秘人消失了的地方拍了拍黑無常的肩膀安慰道。 “嗯,對,還好,最起碼得到一個。”黑無常淡淡的回道。 “嘶,哥,崔判官之前也沒說過他會在這啊!”突然,張欽天措不及防的和白無常對視了一下。 驀地,對方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般,悄聲對黑無常說道。 隻可惜這房間內靜的可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被聽得一清二楚,再加上在座的除了杜老爺子看不見鬼魂之外,其餘的兩人都能看見和聽到。 所以自然而然黑白無常的對話也沒逃過張欽天和顧清歌兩人的耳中。 “不是吧,這家夥怎麼會在這啊?”黑無常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張欽天,大驚失色道。 “你認識他們?”顧清歌聽著黑白無常的對話,好奇的沖張欽天問道。“不認識,迄今為止好多人都是這個反應。”張欽天木著一張臉,略帶麻木的說道。 他現在都已經開始逐漸習慣了這些妖魔鬼怪對他露出的一些大驚失色的表情。 他想,如果哪天半路上突然蹦出來一個蘇妲己,說她認識自己,張欽天都覺得自己估計都不會驚訝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