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生一,一生二,三生萬物......”一個平靜的聲音緩緩的說道。 “啊?這哪?”張欽天猛地一驚,醒後茫然地向四周看去。講道的聲音戛然而止。 霎時間,張欽天就感到了一陣陣視線向他投來,讓他如芒刺背。“這位師侄,你是有什麼疑問嗎?”那個講道的人問道。 “沒,沒有,抱歉。”張欽天漲紅著臉連忙道歉。 他用餘光瞥見,隻見那講道之人雖然須發皆白,但目光如炬,精神矍鑠,一襲灰色道袍宛如仙人,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無與倫比的仙風道骨。 好在那個老者並沒有過多計較,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後,又接著開始講道了。 眾人的視線也都回到了講道之人的身上了,這時張欽天才有機會打量著四周。 宮殿很低調內斂,裝橫並不奢華,但隱隱透出著一股玄妙的感覺。 那個講道之人坐在最前方的一個雲踏之上,身側跪坐著一個青年,在這之下坐著許多的人。 張欽天環顧四周發現,在他周圍的人都很眼熟,像是在哪見過一樣,但一時之間又說不上來。 “師弟,你剛才嚇死可我了,這可是大師伯啊!你怎麼敢在她講到的時候這樣做呀?”一個男聲突然傳入他的耳中。 張欽天頓時就被嚇得一激靈,他慌張地環顧著四周,正好就與一個坐在他斜前麵的青年男子對上視線。 在對視上的那一剎那,張欽天頓時就感到了天旋地轉,他突然又猛地驚醒了:“呃!” “我講的就這麼無聊嗎?你看給你都講睡著了。”李臨保不滿的說道,一巴掌便拍到了張欽天的腦袋上。 “師父,我做了個夢。”張欽天摸了摸被李臨保打的地方說道。“展開說說。”李臨保挑了挑眉說道。 “我做夢夢見有一個老頭在講和你剛才講的一樣的內容,然後他喊我師侄。”張欽天努力回想著剛才做的夢的內容說道。 “然後呢?”李臨保略有些激動的說道。“然後就有一個人傳音給我,當時我還被嚇了一跳呢,然後就醒了。”張欽天苦思冥想道。 “怎麼了嗎?”張欽天看著李臨保問道,“沒什麼,那老者是誰嗎?”李臨保笑著問道。 “不知道,那是誰呀?”張欽天搖了搖頭,老實的回答道。“你要是剛才認真聽我講,你就知道是誰了!”李臨保卷起書本,一下敲在了張欽天的腦袋上說道。 “叩叩叩”敲門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李仙長,張欽天,外麵有人找你們。”柏書影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請進。”李臨保站起身,理了理了因為久坐而有些褶皺的衣裳,開口說道。 隻聽“嘎吱”一聲,木板門被推開了。張欽天想支起身子看看來的人是誰,但,他現在的傷勢可不允許他這麼做。 “這是我家主人遣我們送來的錢。”來人說道。“先給你您們,暫時放到這邊了。”隨後張欽天就聽見了,有什麼重物擱置到了桌子上的聲音。 “是杜家的那位老先生嗎?”張欽天開口問道。“正是我們家主人不錯。”那個人恭敬的回答道。 “還請問下,之前和您一同的那位小姐,現在在何處?”那個人接著問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感覺也有好些時日沒見到她了。”張欽天思忖了片刻後,搖了搖頭回答道。 “呃,不知可否先將這些謝禮暫放在先生您這?等您再次見到那位小姐的時候,再將這些謝禮交還給她。”那個傭人沉吟了片刻後,開口說道。 似是覺察出了他們的疑惑,那傭人又著急的開口道:“就是,我們家老爺馬上要搬到國外定居了。不是將要離開北省,所以才這麼著急的派我前來送謝禮。” “原是如此嗎?那......”李臨保話音未落,就聽見“砰”的一聲巨響。一個東西被從窗外猛的砸了進來撞到了窗對麵的書架上。 “啊!!!”那傭人爆發出了一陣尖銳的叫喊聲,隻那一瞬,便倒頭暈了過去。 “弱雞。”張欽天和李臨保忍不住在心裡想到。 那東西的速度非常快,以至於書架被砸了個四分五裂,書架上的東西也掉了一地,煙塵四起。 “咳咳咳”煙霧中爆發出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我去,該不會砸到人了吧?”張欽天拚命的扭著脖子,想要看到書架那邊的情景,隻可惜,除非他坐起來,不然這輩子他都別想看到。 “不是有人從窗外撞了過去,給書架撞的稀巴爛。”李臨保緊盯著窗外回答道。 “這窗外有啥好看的,讓我也看看。”張欽天見李臨保一直盯向窗外,也不往書架那邊去,便也好奇的扭頭頭想去看。 一襲黑影掠過窗口,“孩子,你沒事吧?”等張欽天扭頭看回書架那邊的時候,李臨保已經將那不速之客給攙扶了起來。 “顧清歌!怎麼是你?”待煙塵散去,二人走至椅子時,張欽天不可置信的說道。 “咳咳咳。”顧清歌瞥了一眼,躺在榻上的張欽天。還不等她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她便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她的頭發淩亂,衣衫不整,臉頰上,胳膊上,大腿上等處還有一些看起來深可見骨的傷口,看起來頗為狼狽。 看這副模樣,想必是傷的不輕,張欽天這樣想的。“是有人追殺你嗎?我看之前窗外好像有什麼東西。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張欽天偏過頭,看向坐在椅子上的顧清歌問道。 隻見顧清歌深深的看了張欽天一眼後,也算是默認了。隨後隻見她從椅子上艱難的起身。“撲通”一聲跪在了李臨保的麵前將頭深深埋下喊道。 “懇請仙尊收晚輩為徒!” “啊?”張欽天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起來吧,你與我並無師徒緣分。”李臨保輕輕地捋了捋胡須,笑瞇瞇的說道,隨後彎下腰,想將顧清歌給扶起。 “......”顧清歌隻是一味的沉默著保持著那個跪拜的姿勢。似是李臨保不同意,她就要跪著他同意的架勢。 “唉,我已經許多年都沒有收徒了。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沉默了半晌,李臨保見顧清歌還保持原來的那個姿勢,長嘆一口氣說道。 “為什...抱歉,晚輩失禮了。”聽到這話顧清歌猛地便抬起頭,想要問為什麼,但她又像是想到些什麼般的迅速住了嘴。 “你是想要找到你的母親,對吧。我給你指一條路,但現在你先出來一下。”李臨保一邊說一邊往門外走。 “好,晚輩多謝仙尊。”顧清歌再度深深的磕了一個頭說道。隨後,艱難的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向了門外。 “半神之軀?有意思。”阿光突然從窗外跳了進來說道。剛才的他一直都在樓上聽著下麵的動靜,直到這時才下來看看。 “這話是什麼意思?”張欽天疑惑的問道,因為動彈不了,張欽天隻能躺在床上,自然而然也不能去門口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