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形狹長的雙眸察覺到了陰謀,撇了撇嘴,道:“為什麼是我去?” 仝翊用手臂戳了戳朝花,故作憂傷道:“總不能讓我們倆大活人跳井吧?” 吳形轉頭撇了眼錢堂僵,那傻大個站著裝死跟真的似的。 最終也十分不甘願地化為一條錦鯉,一躍而下。 詭異的波紋一圈圈蕩漾開來,跟剛剛的瓷磚片完全不是一個氛圍,水下似乎有什麼在蘇醒。 僅僅片刻,水麵翻滾上漲,連同地麵都跟著一同震顫。 綠水從井中漫出,幾人略微退後一步,在外圍環成一圈。 仝翊轉手甩出一柄帶有淺色紋路的尖刀,刀柄處鑲著一枚暗紅的眼睛。 朝花抬起手中改造過的弩箭朝著另外兩人掃了一眼,瞬間將注意力拉回井口。 下一刻,井中隨著高高濺起的水湧出一大團纏綿水草和觸手的綠東西。 朝花打出幾枚短箭,釘向四周,在空中結成一張看不見的網,將水中躍出的怪物捆在了地麵上。 “這玩意兒是水鬼吧?這麼醜。” 水鬼奮力拍打掙紮著,似乎下一刻就會掙脫開來。 緊接著,井口開裂,石屑紛飛,一個比它更加可怖龐大的怪魚躍出,目標明確地砸在了那怪物身上,也成了一灘綠餅。 然而還一小團趁機從水鬼身上脫離,試圖逃跑的小家夥。 “還會留後手啊?” 仝翊甩手將尖刀飛了出去,僅看到一道銀白色的殘影。 那一小團綠色的水草被死死地釘在了地上,還一直吱哇吱哇地叫喚。 仝翊嫌吵,拔出尖刀,給它了個痛快。 這下總算安靜了,那大家夥都沒吭一聲,真矯情。 墨色的大魚扭曲抽離在一旁凝成一道人影,它昂著頭,一臉不愉快地哼道: “就這麼死了?真弱小。” 仝翊抽出自己的刀,就近在屋子門上掛的棉簾子上擦了擦,雖然上麵什麼東西都沒有粘上。 轉而麵向吳形笑道:“那當然是我們的好吳形厲害啊。” 得到誇獎的吳形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很是驕傲地叉著腰。 朝花實在看不下去了,嘖嘴道:“你就慣著他吧。” …… 然而在李尚來推開門的那一瞬間,他鬆懈般地呼了一口氣,屋子裡並沒有什麼太奇怪的東西,隻有小山一樣堆積的玩偶而已。 例如:兔子、熊、貓、狗各式各樣的,可愛極了。 但這裡看到的大部分東西都隻是表象,24故事裡的樹裡糊滿了血肉,墻壁上色彩線條豐富的掛畫是縫合在一起的人皮繪製的,連畫框都是人骨拚湊的。 那這又是什麼?血肉,皮膚,骨頭,剩下內臟了…… 李尚來用手中的卡片翻弄當中的玩偶,小熊的背後是一道沒有縫合完好的裂口。 參差不齊的縫線中掉出一條腸子,冰冷濕潤的觸感,順著卡片滑落至手心。 時間仿佛凝滯片刻,李尚來將卡片連同腸子一齊甩開,險些整個人從地上彈起來。 即使是見過屍坑那種場麵,也不代表著他對這些完全沒有抵觸。 並且當時也不是他自己一個人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