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明教十大神魔之一?” “看來你聽說過十大神魔。” “我當然聽說過。”司馬空深吸一口氣,“百年以前,明教因為被人叫做魔教,所以教內有一類地位特殊的人自稱【神魔】,傳說明教共有十大神魔,個個都是超凡境,後來也不知為何,銷聲匿跡,並未參加八十年前的……那場大戰。” “既然你知道十大神魔在聖教中的地位,那就好辦了。” “但你不可能是十大神魔之一。” “我是聖教新一代【神魔】,當然不屬於百年前的十大神魔。” “你的修為是超凡境小成還是超凡境大成?” “不管我是什修為,隻要我是【神魔】,都能代表日月聖教。” 司馬空對百年前的魔教有所了解,所以知道【神魔】確實可以代表魔教。 可是,百年前的魔教與現在魔教不太一樣。 百年前,魔教叫明教。 而現在,魔教叫日月聖教。 明教時期,魔教隻有一個教主,沒有副教主。 為了限製教主權力過大,就有了所謂的十大神魔。 十大神魔地位類似於副教主,單獨一個自然不是教主對手,可一旦聯手,不用全部,五個都能力壓教主。 但不知為何,有一年,魔教的十大神魔同時失蹤,別說外界,就連內部,也說不清發生了什麼事。 如果十大神魔沒有失蹤,參與了後來的正邪之爭。 尤其是八十年前的那場正邪大戰。 結果就不是雙方兩敗俱傷。 一定是魔道勝過正道,武林局勢將會發生巨大改變。 現在的魔教,改名為日月聖教,除了副教主東方我行外,雖然有【二使】、【三尊】、【四王】、【五散人】,號稱個個都是超凡境,但因為身份神秘,許多人都沒有見過他們的真麵目,所以能不能與當年的十大神魔相比,司馬空就不敢說了。 “就算你是日月聖教的新一代【神魔】,也不代表你的地位能與東方我行平起平坐。” “我用不著跟副教主平起平坐,我隻要是【神魔】,就能代表日月聖教,可以邀請你加入日月聖教。” “你為什麼非要邀請我加入日月聖教?” “當今武林,我日月聖教勢力最大,高手如雲,你不加入我日月聖教,難道想加入三宮、六宗?” 司馬空淡淡說道:“我一向隱居於熊耳山,真想加入三宮、六宗的話,早在二三十年前,有的是機會……” “那就好,三宮、六宗在武林中雖然有點地位,但與我日月聖教比起來,終究是差了一截。你這次為什麼來嵩山,我十分清楚。” “伱清楚?” “你不就是想得到《易筋經》和《洗髓經》,練成後活得夠長嗎?” “……” 司馬空被黑衣人說穿心事,一時無話可說。 “不必那麼麻煩了,隻要你加入我日月聖教,我可以保證你能多活二十年,當然,前提是你不被人打死。” “你憑什麼保證我能多活二十年?” “就憑這個。” 說完,黑衣人將手中之物扔出,滾落到司馬空丈外時,布袋忽然散開,人頭滾出,死前仍是震驚神色。 “馬誌奇!” 錢一江和葛鬆濤失聲大叫。 那四個灰衣老者見了人頭,也不覺變了麵色,觸動頗大。 司馬空看上去很鎮定,實際上隻是裝的。 片刻後。 他才說道:“馬誌奇受了重傷,我照樣能殺他。”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殺馬誌奇嗎?” “你跟他有仇?” “非也,今天之前,我從未見過他,殺他不過是臨時起意。” “日月聖教果然……果然名不虛傳。” 黑衣人目中閃過一道精光:“你用不著客氣,我日月聖教之所以被人叫做魔教,就是因為行事詭異,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司馬空當然知道魔教的作風。 要不然的話。 以他的修為,也不會不敢當著黑衣人的麵直呼魔教。 隻有跟魔教有仇的人,或者一點都不在乎的人,才敢當著魔教的人,把以前的明教,現在的日月聖教,稱為【魔教】。 “我若不加入貴教,你就要對付我?” “你想多了,我從來沒想過要對付你。” “那你想要什麼?” “你應該問我日月聖教想要什麼。” 聞言,司馬空心神大震,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 早在百年前,魔教就想獨霸武林,為此才會與以少林、武當為首的【正道勢力】屢次發生沖突,最終上升到正邪大戰。 而幾個月前,魔教不但【滅了】少林寺,還打得武當派損失巨大,差點讓武當派在武林中除名。 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魔教這麼做除了【報仇】外,也跟魔教再次想要稱尊武林有關。 如果不是因為武林形勢跟八十年前不一樣了。 不但有三宮、六宗,還有七十二門派。 相信以魔教的兇猛,將會在一兩年內,橫掃峨嵋、昆侖、天山、崆峒、華山、點蒼、青城七大派,完成百年前的野心。 魔教既然想要統一武林,又焉能允許他這樣的高手置身事外? 對於魔教來說,他這樣的人是潛在威脅。 要麼【歸順】。 要麼【滅掉】。 哪有作壁上觀的可能? 當然。 司馬空知道自己一旦加入魔教,餘生就要為魔教辦事,再也不可能跟以前一樣常年隱居,想做什麼由自己說了算。 所以加不加入魔教,他需要時間考慮,不能草率決定。 他正要開口。 哪知黑衣人早已猜到他要說什麼,怪聲說道: “你不來嵩山的話,兩三年內,我日月聖教的人不會找你,但你既然來了,便不能多做考慮。” “我之所以殺了馬誌奇,就是給你一個早點加入聖教的機會。” “你現在若肯給我一個答復,從此以後,你就是我日月聖教的【客卿】,享有相當高的地位。” “由於你是我這個【神魔】親自招攬的,所以哪怕是【二使】中的【左使】和【右使】,都無權命令你。” 司馬空沉思了一會,說道:“論修為,老夫不見得弱於貴教的【五散人】,一旦做了【客卿】,以後豈不是要處處聽令於你?” “你有更好的選擇嗎?” “當然有。我可以加入貴教,但我有機會直接聽令於東方副教主,甚至聽令於摩天教主,為什麼非要聽令於你呢?” 黑衣人哈哈一笑:“你以為教主和副教主會跟我一樣親自招攬你?” “我怎麼說也是個超凡境……” “對於聖教來說,修為高低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叛變。” “我隻要做了貴教【客卿】,自然不會背叛。” “誰信呢?”黑衣人像是吃定了司馬空,“摩天教主雄才大略,連我都隻是重用,更何況是你?依我聖教規矩,你若是我招攬的,如果有一天你背叛聖教,第一個死的人就是我,所以我親自招攬你,承擔的風險可不小。” “我……”司馬空雖然已經心動,但一時之間,難以決斷。 “看招!”黑衣人伸手一推,竟自掌心打出六顆血珠。 “血影大法!” 司馬空神色大變,知道血珠厲害,非武功所能破解,便隔空打出一股真力,暗含某種神通,堪堪震落血珠。 而血珠落地後,具有恐怖腐蝕力,在地麵洞穿六個深孔。 真要讓血珠打中人身,哪怕是超凡境初成,也得受傷。 “閣下果然是聖教【神魔】。”司馬空終於敢確定黑衣人身份,“血影大法是聖教七大功法之一,據說除了聖教教主和當年的【十大神魔】,聖教中人,再無人夠資格修煉。” “你知道的還挺多的。” “我師父百年前在江湖上也算有點名氣,所以關於聖教的事,多少有所耳聞。” “那你考慮得怎麼樣?” “難得聖使看得起屬下,從此以後,屬下願聽聖使號令。”司馬空躬身行禮。 錢一江、葛鬆濤和四個灰衣老者見狀,趕緊半跪下去。 黑衣人哈哈一笑,說道:“馬誌奇一死,伏牛派自然要另選掌門,伏牛派有個副掌門名叫林誌深,修為是九品小成,倒也是個人才。不過他不會聽我們的,所以我們得找一個聽話的。司馬客卿,以你對伏牛派的了解,誰最合適?” “這個……”司馬空仔細一想,“有個名叫李誌超的,應該可以勝任伏牛派新掌門之位。” “好,此事就由司馬客卿代勞,我就不方便與伏牛派的人接觸了。” “屬下定當辦好聖使委派之事。” …… 三天後。 洛陽城。 天蒙蒙亮。 城南一座妓院裡麵,陡然響起一聲驚呼。 不多時。 某些膽子大的嫖客聚在一起小聲議論。 “聽說昨晚死了一個老頭,好像是江湖中人。” “何止呢!據說那個老頭是伏牛派副掌門,名叫馬坤,都七八十歲了,精力旺盛,昨晚叫了兩個姑娘侍候,弄了一整夜,結果玩得太大,馬上瘋死掉了。” “這麼猛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想來也不過如此。” “哼。”有人壓低聲音,“死的人可不隻一個。” “難道那兩個姑娘也死了?” “是死了一個女人,但不是這裡的姑娘,好像是那老頭的小妾,長得挺漂亮的,可惜了。” “伏牛派不是位於伏牛山嗎?”有人覺得奇怪,“我雖然沒有去過伏牛山,但知道伏牛山在南陽府,伏牛派的副掌門和他的小妾怎麼都跑到洛陽城來了?” “誰知道呢,反正至少死了兩個人。” “至少?難道還有第三個人?” “我沒見到,不過聽說屋裡除了一男一女兩具屍體外,還有一顆人頭。” “啊,人頭!我走南闖北十多年,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離奇的事,不知報官沒有。” 沒等其他人說話。 隻見伏牛派的四個弟子,修為都是四品,上來喝道:“再敢胡說八道,抓你們去見官,全都滾出去!” “我們都是安份守己的良民,憑什麼趕我們走?” “安份守己的良民?到這種地方來的有幾個良民?再敢囉嗦,先打一頓,然後抓去見官。” 那些嫖客眼見伏牛派的弟子太過霸道,誰也不敢多嘴,一個個離開妓院,各奔東西。 此時。 妓院內外都被伏牛派的人把守著,少說一百個。 反倒是官府的人,一個都見不著。 洛陽城可不是小城,而是大城,且屬於【中都】重地,人口數十萬,發生命案後,當地官府沒有插手,而是由武林門派接管。 由此可見,隻要勢力夠大,不公然跟官府為敵,有些事官府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沒發生過。 “想不到馬副掌門會死在這裡,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早知道這樣,我昨晚就應該阻止他來這裡尋歡作樂。”一座大廳內,李誌超臉上寫滿了後悔。 而對於趙誌恒來說,馬坤死不死無所謂。 比起另一個人的死,馬坤是死是活,簡直就是微不足道。 “李師弟,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唉,還能怎麼辦?掌門大師兄都被人割掉了腦袋,連身軀在哪都不知道,我們能活下來已是萬幸,隻能盡快返回伏牛山。” “此事疑點重重,就……就這麼算了?” “難道趙師兄能為掌門大師兄報仇?” “我……我有心無力,算了,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 就在當天下午。 伏牛派的人匆匆由南城門離開洛陽城,取道伏牛山。 一路之上,除了李誌超外,誰都不知道馬坤的真正死因。 而在回到伏牛派之前,包括趙誌恒在內,還以為伏牛派隻死了四個人,也就是【掌門】馬誌奇、【宿老】薑建德、【副掌門】馬坤以及馬坤的愛妾,殊不知另一個【宿老】孫建生和三位【長老】,也都死了。 唯獨隻有李誌超,知道自己未來可期。 因為就在昨天早上,他已經做了司馬空的【義子】,與司馬空達成某種協議。 伏牛派隻能有一個掌門。 別人能做,為什麼他不能做? 隻要他的【義父】司馬空全力支持他做伏牛派新掌門,又有誰能阻擋? 伏牛派的另一個副掌門非要跟他爭的話,他也顧不得什麼同門之情了。
第八十六章 血影大法(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