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直說了吧，你現在的處境很嚴峻。”老何嘖了一聲，坐下身來說道。 　　“所有人都看到，你與張潔之間的爭執。好巧不巧，就在你們爭執的過程中，她死了。所以，你成了最主要的嫌疑人。” 　　老何說完後，平靜的看著蘇南。 　　張潔就是老板娘，名字的屬性與人偏差有點大。 　　紮著高馬尾的女孩站在老何的身邊。 　　她假裝無意的瞥了蘇南幾眼，然後俯下身在老何的耳邊低語：“他身上也沒有氣，不過，他瞧著讓人很不舒服，很討厭。” 　　說完她直起身來，雙手插兜，無所事事的瞧向一邊。 　　老何聽完，臉上毫無波瀾。 　　沒有氣，說明蘇南現在還沒有覺醒能力，但這並不代表他一定不是覺醒者。 　　當前，對覺醒者的認知還非常有限，隻知道他們的能力來自古老神秘的職業，有明顯的歸屬性質。 　　但具體有多少職業，各個職業的屬性特征，目前了解的不多。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可供研究的對象太少。 　　覺醒者大多隱藏很深，即便行事犯案也很難察覺，即便察覺了，想要找到他們，也是難上加難。 　　目前老何手上能夠勉強識別覺醒者的，隻有站在他身邊的蔡珊珊。 　　她覺醒的是氣功師，當覺醒者釋放能力的時候，她能觀察到對方身上的氣場變化。 　　隻是這小姑娘一點都不長進，怠於修煉，判斷的準確率至今才隻有五五開。 　　明明待遇都這麼好了，她偏偏要去畫什麼動漫，真是，不務正業。 　　不過蔡珊珊說蘇南讓她很討厭，這倒讓老何有些在意。 　　小姑娘的判斷準確率雖然不咋地，但是感覺卻很敏銳。 　　她所說的很討厭，往往就代表著很危險。 　　蘇南很危險嗎？ 　　老何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看著倒是人畜無害，但看人不能隻看表麵。 　　蘇南被盯得很不自在，尷尬的苦笑一下，說道：“警官，我沒有碰她，我們隻是為關門的事情吵了兩句，我根本沒有殺她的動機。” 　　“過程我們很清楚，我想知道的是，你說你看到了鬼臉，是怎麼回事？”老何麵無表情的問道。 　　居然關心的是這個，蘇南有些驚訝。 　　說實話，他覺得自己很難洗清嫌疑，畢竟這種殺人的手法超出了常人的認知範圍。 　　他根本不覺得自己的解釋會有人相信。 　　可眼前的這位警官居然開口就問起這件事，好像有機會啊。 　　“她撲到我身上來的時候，頭頂忽然冒出一張鬼臉，因為是灰色的，剛開始我沒看清，後來快沖到我臉上時，我才看清楚。” 　　常人是無法用肉眼看到覺醒者釋放能力的，至少到目前為止，老何還從來沒有聽說過。 　　隻有覺醒者能感受到彼此的力量存在，但要清晰完整的看到，即便是站在他身邊的蔡珊珊也不能完全做到。 　　這正是老何對蘇南感興趣的原因，不過，誰知道這小子是不是瞎掰呢？ 　　“是一張什麼樣的鬼臉？”老何又問道。 　　蘇南仔細回憶，“那張鬼臉好像是由一團灰霧組成，沒有明顯的邊界，表情還在不斷地變化，很恐怖。我覺得就是它侵入了老板娘的意識，嚇死了她。” 　　侵入意識犯罪，沒想到蘇南居然能推斷出方法，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出來的。 　　老何敏銳的感覺出來，在此之後應該還發生了什麼。 　　“侵入意識？你憑什麼這樣斷定？” 　　“呃……我猜的。” 　　蘇南其實是想說出自己也遭受了意識入侵，甚至差點被殺死。 　　可如此一來，他就需要解釋沒被殺死的原因了。 　　因為什麼？德古拉大公？吸血鬼伯爵？ 　　這不扯蛋麼？ 　　直覺告訴他，絕不能將自己覺醒的事情說出來。 　　老何臉色嚴肅地說道：“蘇南，你必須清楚，現在想要洗脫你的嫌疑，最好的辦法就是協助我們抓到真正的兇手。如果你不能實話實說，沒人能夠幫你。” 　　蘇南沉默不語，心裡暗暗盤算。 　　就算他說出覺醒的事情，就能抓住真正的兇手嗎？兩者之間並沒有必然聯係。 　　而且，蘇南並不覺得警方有能力抓住兇手。 　　如此奇詭的方式，就算有懷疑對象，可根本沒有任何實際動手犯案的證據。 　　除非在其單獨作案的情況下，當場抓獲。 　　可即便如此，也無法證明其采用的是入侵意識的犯罪方法。 　　正尋思著，鼻端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又是靈魂氣息。 　　這股氣息很淡雅，不像之前入侵他意識的女子那般嫵媚濃烈。 　　咦，難道眼前的兩人也有這種能力？ 　　蘇南的眼神在老何與年輕女子的身上瞟來瞟去。 　　老何麵色不變，而女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蘇南灰溜溜地垂下頭，找書苑 www.zｈaoshuyuan.com 沉吟片刻後說道：“我可能有辦法找到兇手。” 　　“哦，什麼辦法？” 　　“我也說不清楚，不過，隻要能跟現場的每一個人單獨相處一會兒，我也許能感覺出來。” 　　喲，還能這樣？ 　　老何轉頭看了蔡珊珊一眼，蔡珊珊撇了撇嘴，明顯不相信。 　　在不使用能力的情況下，她都看不出來，目前組員中更是沒有一個人能主動識別覺醒者。 　　這小子肯定在吹牛。 　　老何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先等著。” 　　說完帶著蔡珊珊出了審訊室。 　　“你覺得呢？”站在審訊室門口，老何問道。 　　蔡珊珊聳聳肩，回道：“我怎麼知道，反正我沒看出他有什麼特別。” 　　這時陳睿走過來說道：“老何，調查過了，四名技師與張潔因為提成比例下調，都有過矛盾，不過已經是一個多月以前的事情，其他路人並不認識張潔。 　　另外這四名技師還有張潔，跟足療店的老板餘峰都發生過關係，但是談不上有感情，情殺的可能性不大。” 　　都有過經濟上的矛盾，又都跟老板發生過關係，也就是都有作案的動機，但又不是很突出，這都什麼事啊，這麼混亂的嗎？ 　　老何沉默不語，皺著眉頭，心事重重。 　　陳睿見兩人都不說話，問道：“怎麼樣，這小子說了什麼？” 　　老何嘆了口氣說道：“蘇南說他有辦法找出真兇，但問題是，照你現在說的情況，即便他真能找出來，我們也沒證據確認就是真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