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距離上來看,隻不過不到十米的距離。
  可是,在眼下,安德烈仿佛感覺到這短短十米的距離,就像是漫長的歲月在自己眼前鋪開那般,將自己以及記憶中的那位父親分隔開來。
  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安德烈踏出第一步,眼前不由地浮現了當年在母親的葬禮後,他偷偷地躲在門外,看著父親坐在長椅上,一言不發的背影。
  他想要上去說點什麼,卻在父親發現他的瞬間,他猛地轉身離開,重重地關上了大門,留下了一臉錯愕的父親。
  也許,就是在那時候開始的吧。
  每踏出一步,從母親的葬禮之後,他與父親見麵的次數漸漸地變少了。
  每一次相見,父子倆似乎都想要說點什麼,但卻在開口的瞬間,止住了。
  隻有那憤恨的目光,以及日益加重的怨恨。
  也許,就是這樣,讓他們漸行漸遠了吧。
  安德烈突然身形一晃,差點摔倒。
  幸好,本能讓安德烈捉住了什麼。
  錯愕之餘,清醒過來的安德烈發現自己已經走過了這段短短的距離,站在了駕駛艙的邊上。
  看著那洞開的駕駛艙艙口,安德烈深深地吸了口氣,看了過去。
  下一秒,安德烈的神情急速變化。
  駕駛艙當中,鮮血淋漓,卻沒有慘不忍睹的屍骸。
  卻沒有安德烈想象當中,慘死在駕駛艙當中,以身報國的謝爾蓋-斯米爾諾夫的身影。
  “中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安德烈皺了皺眉頭,轉身看向方才想要開口的老成士兵。
  “是!安德烈少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實際上,在我們抵達這裡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這架MS的機師的蹤影。”
  “自行離開了嗎?”
  安德烈一愣,心中又驚又喜。
  但卻沒有感到一絲憤怒。
  這種感覺很奇怪。
  可安德烈並沒有細想,而是直接從這架殘破的鐵人上跳下,回到了自己的鐵人當中,全速從基座的內部區域離開,爭取在最短時間內回到前進基地,確認情況。
  按照他對於謝爾蓋-斯米爾諾夫,對於自己的父親的理解,隻要他沒事,必然會在第一時間與指揮部聯係。
  然而……
  興沖沖地回到前進基地的安德烈,卻是迎來了一個讓他無法接受的噩耗。
  人革聯軍中流砥柱,謝爾蓋-斯米爾諾夫中校,在基座一戰當中,失蹤,至今未能與指揮部取得任何聯係。
  驚喜過後,再一次麵對噩耗的安德烈愣愣地站在前進基地的大門處,久久未曾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