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哥,在列車上睡著了,鼾聲震天那種,古德裡安,心說不愧是S泰山崩於麵前而不改色。 路明非隻是累了,僅此而已。 走出那棟中世紀風格的建築,外麵是綠色的草坪、緋紅色的鵝卵石路和城堡似的建築群,遠處的教堂頂上鴿子起落。站在陽光裡,路明非伸了個懶腰。“針不戳,這地方針不戳。” “就是安靜點。” 他扣扣鼻子。 淒厲的警報突然橫空而過,在校園裡四處回蕩,像是咆哮著狂奔的幽靈。路明非呆住了,古德裡安教授和富山雅史瞬間嚴峻起來的臉色顯然說明局麵嚴峻。 “糟糕……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了……找隱蔽物!該死的他們就要開始了!”富山雅史大汗。 “還是回辦公室躲一下吧!”古德裡安教授麵色肅然。 已經晚了,他們背後那棟小樓的樓梯上出現了身穿黑色作戰服、手持M4槍族的人群,維修部的工人們從辦公室裡閃了出來,似乎要去製止,但是對方抬槍就射,特種兵般魁梧的木工們在沖出辦公室的剎那間就紛紛倒下了。 “學生會主席想乾什麼?他叫什麼名字來著?他不想被扣學分吧!”古德裡安教授捂著耳朵,對富山雅史咆哮。 “他在乎過麼?他的績點原本就不高!”富山雅史說著,敏捷地下蹲。子彈的呼嘯聲就在富山雅史頭頂掠過,路明非想那一準兒是一枚真的子彈,而富山雅史隻要再慢一瞬間就會像維修部工人們一樣倒下。學生會主席暴動了?這裡的學生會是以武鬥為己任的麼? “他叫愷撒·加圖索!”富山雅史直起身來憤怒地說,“那個開布加迪威龍的紈絝子弟!” “我會記住他的!如果他選我的課,我會要他好看!”古德裡安教授大喊。 說完這句話的同時,他的生命結束,子彈帶著巨大的動能射入了他的身體,在那身邋遢的西裝上留下一個冒煙的彈洞,一潑血濺了出來。古德裡安教授低頭,吃力地看了一眼身上的彈孔,拉住路明非隻說了一句,“你的選課單……記得要填好!” 古德裡安教授癱倒在地。試圖撲上去救援的富山雅史背後中槍,像是被人從背後推了一把,猛地向前撲了幾步,再也沒有爬起來。 路明非把手往兩人脈搏上輕輕一搭,還在跳,而且很穩。把手指往鼻子哪裡一探,呼吸正常。 “看來是沒什麼事。”小路哥癱坐在石頭後邊,他突然問道一股很香的味道就像是東北的殺豬菜一樣。那股油汪汪的味道在勾引他。 “見鬼。這是什麼,怎麼這麼香。”小路哥的肚子開始咕咕響了。 “定位!定位!對方還剩餘四十三人!” “對方剩餘二十七人!有一名狙擊手未能定位!他已經乾掉了我們十三個人!解決掉他!” 等他們打完再出去吃飯吧。小路哥淡定的趴在地麵上拆開了一包薯片。 槍聲漸漸變得稀稀落落,硝煙略微散去,四麵八方傳來了沉雄有力的聲音,是通過某個擴音係統播放出來的,“愷撒,你還有幾個人活著?還要繼續麼?” “楚子航,乾得不錯,”對方回答的聲音是從同一個擴音係統出來的,透著冷冷的笑意,“我這邊隻剩我和一個女生了,想用女生沖鋒麼?” 小路哥心說終於打的差不多了,他起身把油汪汪的手往地上那些躺屍的人身上蹭了蹭,拍了拍衣服上的灰,順著香味找了過去。 “我也隻剩一個女生了,不過蠻遺憾的,她就是那個讓你們頭疼的狙擊手。她隻要鎖定停車場你們是過不來的,可惜她也不是沖鋒的材料。” “今年不會是死局吧?那樣不是很遺憾?” “是很遺憾,我還想贏你那輛布加迪威龍呢。” “現在我隻剩下一把獵刀了,你呢?” “當然是那柄‘村雨’了,這是我的指揮刀。” “停車場見。” “很好。” 小路哥一路跑到食堂,看見一個個德式肘子,歐呦,香的嘞。小路哥趁著沒人拿了一個塑料袋把盤子裡新鮮的大肘子全部打包手裡還拿這一個現吃。 小路哥一路快樂的吃著肘子一路哼著歌。“大肘子真好吃。”他感嘆道。 路過停車場的時候看見兩個棒槌再用刀劍打架,他就停了一會,順便啃了一個新肘子。殊不知已經有個黑色長發發的女孩的瞄準鏡在瞄著他了。當然還有個紅頭發的。 路明非看的津津有味“小小停車場,兩位廚師長。”“砰砰”兩顆子彈撞擊地麵的聲音響起。 這使得正在打鬥的兩人不約而同的暫時停手。 小路哥避開了,但是裝肘子的塑料袋就沒這麼幸運了。地上得大肘子沾滿了泥土和灰塵。 “我笑了。”小路哥生氣了。“你再怎麼著也不能糟踐吃的吧!” 在一瞬間,他把手中的肘子骨頭扔向諾諾“砰”骨頭沒砸中諾諾但是劇烈的聲響下,誰都知道這一擊非常用力。在同時路明非飛快的沖向教堂,石板鋪設的地麵被他踩的稀爛,速度之快,快的如同出膛的子彈一樣,他踏著欄桿一躍而起,像一隻猴子一樣躍上了教堂二樓。對麵的黑長直女生拿著沙漠之鷹對準他。“你輸了。” “是嗎?”路明非笑了笑。“七步之外槍快,七步之內我快。” “砰。”槍響了,意外中的擊中卻沒有出現。路明非的身影模糊了一下。 然後再次清晰,順勢來到女孩身後,繳械,壓製。反手就是一槍,快的好像一閃一樣諾諾被擊中了,腦門上一大片紅點。 小路哥笑了。“浪費食物,我今天就讓你們兩個知道知道什麼叫殘忍。”順手拿起黑長直女生的安全繩給她雙手捆住吊在空中。 “你放開我。”黑長直女生掙紮。 “哼哼哼,搞偷襲你都沒成功,你個小垃圾,你玩不起啊。”小路哥不知道從哪摸出的一把瓜子開始磕起瓜子來。 “繼續,繼續。”打的挺好的,不用管我。 楚子航和凱撒麵麵相覷,見鬼,哪裡蹦出來一條過江猛龍。 “你有資格做我的對手,抱上名來。”凱撒拿起指揮刀對準路明非。 “啊哈,在對手報上名之前,不應該報上自己的姓名嗎?”路明非開始作妖。 “凱撒.加圖索,挑戰者,報上你的姓名。” 路明非不知道從哪順的白手套一隻扔到凱撒麵前,一隻扔到楚子航麵前。蘇茜看的真切,見鬼,那就是楚子航送給自己的禮物來著。被這個二貨這麼糟踐。 “八極拳,路明非。”路明非一個大跳從樓上落下,很穩很輕,一點聲音沒有。 “我聽說君子不器,真正的強者是不屑於用武器打死對方的。”路明非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見鬼,那句話得真正意思是,君子在個人品性修養時,不可像器物一樣隻針對某些特別的方麵,而必須廣泛地涉獵各種知識,培養各種才能。”蘇茜現在恨得路明非牙癢癢。 凱撒聽了這話,把指揮刀帶上刀鞘扔到一邊,同時看向楚子航。楚子航默默的把村雨放入刀鞘,放到一邊。 三人緩緩走到一起,空氣裡靜的連根針都能聽得見。“怎麼開打,扔硬幣?”路明非問道。 “可以。”凱撒掏出一枚金幣,把它拋向空中,就在硬幣落地的一刻,小路哥“piu,piu”兩槍 兩人難以置信的看著路明非,緩緩倒下。 “我有槍為什麼還要跟你們赤手空拳的搏鬥?”路明非猖獗的笑了。看的蘇茜牙根癢癢,真欠啊。 小路哥把那枚金幣撿起來吹了吹放到兜裡。 “你卑鄙,你無恥,說好不用武器的。”蘇茜喊到。 “小姐,請問你那個耳朵聽到我說不用武器了,我隻是講君子不器,可沒說我要做君子。” “你無恥,你個卑鄙小人。” “啊,對對對。”小路哥瞞不在乎“拜拜啦您內。”說著便將從古德裡安哪裡順來的禮帽扣在頭上像一個牛仔一樣離開了戰場。 留著背後的蘇茜在哪裡憤怒的喊著。 鏗鏘有力的進行曲響徹校園,啞了很久的校園播音係統像是打了個盹兒剛剛醒來。 一棟不知名的建築大門中開,醫生和護士們蜂擁而出,提著帶徽記的手提箱。路明非呆呆地看著那些醫生拿出注射器給屍體打針,一句話不敢多說。一個戴細圓框金絲眼鏡、腦袋禿得發亮的小老頭兒拿手帕捂著口鼻、皺著眉頭、唉聲嘆氣,向路明非這邊走來。經過滿是彈痕的墻壁,他的嘆息聲就越發感人,看來他根本不在乎死了多少人,而是心疼損失。 他和路明非剛剛擦肩而過就喊住了路明非。 “站住。” “好的,老師,我是新生,請問您有什麼指教嗎?”路明非一臉乖寶寶的樣子。 曼施坦因一臉滿意,還是這些個懂事的新生好啊。 屍橫遍野的戰場現在已經是一派運動會的熱鬧景象了,醫生護士們挨個給中槍的人注射針劑,然後為那些暈倒時候扭傷關節的“死人”們按摩肩背,順便記錄他們的學號。死人一個個摘掉頭上的麵罩之後,都是十八九歲的年輕人。這些人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交頭接耳,想知道勝負,但都有些茫然,兩隊的領袖愷撒和楚子航橫屍在停車場上,你枕著我的胳膊,我枕著你的大腿,難得的親密,胸口都是巨大的血斑,旁邊是村雨和狄克推多。 看來是有人開黑槍了。 “誰乾的?”有人扯著嗓子大喊。 “閉嘴!還想鬧事麼?今年已經鬧得過分了!”曼施坦因教授憤怒地大喊,“你們違反了‘自由一日’的特別校規,我要匯報校長,終止這個活動!” “三條特別校規是,不得動用‘冰窖’裡的煉金設備,不得造成人員傷亡,不得帶校外陌生人參觀,對麼?”有人在旁邊問。 “受傷是他們不小心自己跌倒了,每個人都會跌倒的,對不對?”另一個人說。 說話的兩個學生是愷撒和楚子航。這對死敵剛剛醒來,平靜得像是剛踢完球回來的兩個隊長,一人靠在窄道的一邊,以幾乎同樣的動作雙手抱在胸前,愷撒懶洋洋的,楚子航麵無表情。路明非看見他倆趕緊低頭。 “好!愷撒,楚子航,你們膽子夠大!等我匯報給校長!”曼施坦因教授氣得手抖,從懷裡摸出手機撥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似乎這所學院的校長在學生們心目中地位非同一般,所有的視線都匯聚在曼施坦因教授的手機上。 曼施坦因教授一副權柄在握的模樣,狠狠地摁下了免提鍵。 “你好,曼施坦因。”低沉溫雅的聲音像是一個地道的歐洲紳士,卻是一口標準的中文。 “昂熱校長,很抱歉打攪您。但是有些特殊情況,今年的‘自由一日’學生們涉嫌違反特別校規,獅心會和學生會的成員動用弗裡嘉子彈,把整個校園當作戰場,很多人受傷……還損毀了不少建築,情況非常惡劣!”曼施坦因教授義正詞嚴,“而且我們驕傲的學生們,尤其是獅心會會長楚子航和學生會會長愷撒·加圖索,他們對於風紀委員會完全不放在眼裡。” “哦,愷撒可一直都是這樣的啊,曼施坦因你也該習慣了才是。”校長淡淡地說。 曼施坦因教授遲疑了片刻,“還得考慮巨額的損失……初步核算維修費大概是二十四萬美金……這還不包括重新鋪草坪的,他們把您中意的百慕大草坪踩得像是待耕的農田!地板也裂的根狗刨的一樣。” “哦,愷撒,作為學院裡最富有的學生,你不介意花錢把我心愛的百慕大草坪重新鋪好吧?”校長問。 “悉聽尊便。”愷撒聳聳肩,這個家夥的中文居然熟練到可以使用成語的地步。 “算啦,我隻是開個玩笑,從校董基金裡出這筆錢吧,畢竟每年校慶的‘自由一日’是學生們用努力從我們手裡贏走的,我們這些老家夥可不能出爾反爾。”校長爽朗地笑,“享受完這個節日,還要努力於學業,我親愛的學生們,很希望和你們一起過這個開心的‘自由一日’。” 學生們彼此對視一眼,一齊鼓掌,歡呼著把胳膊上的臂章解下來拋向空中,雙臂搭在彼此的肩上扭動,對曼施坦因教授作出戲謔的鬼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小路哥此刻已經在緩慢移動腳步,他要撤了。 “我還想問候一個人。”校長在電話裡大聲說。 “‘S’級新生路明非在麼?你選完課了麼?選了我的《龍類家族譜係入門》麼?”校長的聲音在周圍回蕩。 學生們眼裡滿是驚異,所有人都開始交頭接耳。 “路明非?”凱撒記得那個挑戰他的家夥就叫路明非。 “看來他不在呢。”小路哥喊了一嗓子緊緊用禮帽遮住了自己的臉,這顯得有些欲蓋彌彰。 “很高興聽見你的聲音,進校第一天就撂倒了愷撒和楚子航,我很期待和你在課上見麵,要比你前任的‘S’級學生乾得更漂亮啊!”校長掛斷了電話。 “哈哈,真會開玩笑,我怎麼會是路明非那個家夥呢?” 看著麵色不善的眾人,路明非嘆了口氣。“好吧,我承認,我就是路明非,對不起。”他一臉認栽的模樣。臉上一臉難過和後悔。這讓大家有些於心不忍。蘇茜氣沖沖的走來,打算給路明非一個深刻教訓。就在她要碰到路明非時。路明非一個鬼臉,“我怎麼可能後悔呢,這場戰鬥是我贏了,略略略。”隨後一個後空翻,向宿舍樓跑去。速度之快,讓想攔住他的人都來不及。一眾人恨得牙根癢癢。“楚子航師兄,晚上我去找你敘敘舊,準備點好吃的。”路明非一邊跑,一邊喊。隨後越過停車場的的鐵門,頭也不回的向遠方跑去。 楚子航剛想答應,結果看見蘇茜要殺人的目光,又把話咽回肚子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