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恩斯對自己能夠調動的資源體量還是相當欣慰的。 特別是當她在得知對於一些中小型企業高層來說,一張人聯的船票是十分珍貴的。 她還了解到,特別是在最近的上層企業戰略調整的局麵下,越來越多的中小企業高策希望能夠盡早地將手裡的資產變成在人聯的流通性,並早日離場。 “蘇梅丹!把新的密文念一下。” 那個叫蘇梅丹的副手點了點頭,把最新的密報內容念給她聽。 不過都是一些塞恩斯不感興趣的。例如一些關於地方形勢,而且這些地區還不完全是重點地區,有相當一部分是意義不很重大的。 塞恩斯皺了皺眉,同蘇梅丹耳語了幾句。 蘇梅丹即馬上出了辦公倉,轉向收發室去了。 而另一邊,在共榮區的人聯地下據點裡,收到了這樣的訊息: “在盡可能保持建築完整的情況下,拿下大廈。” 多餘的廢話倒是沒有一句,隻是共榮區本就為數不多的地下據點在經受到共榮高層的打擊以後,僅存的高級戰術員全都緊急避險去了。甚至某些前腳還在訓手下的戰術員的隊長已經是執行隊伍裡的二把手了。僅僅這麼一句話,確實讓人焦頭爛額。 但消息並不真的隻有這一條。 誰也沒有想到,在大廈地下這些鱗次櫛比的樓宇裡麵,還有人是直屬人聯決策部管轄的。 …… 李悅跟著紅酒下了電梯。 其實他們確實什麼也沒有帶,但這不妨礙什麼。 在大廈頂的生態裡,或者在絕大多數大型企業的生態裡,身份才是一切。 下了電梯,穿過灰黑色的長廊,李悅隨紅酒又來到一個電梯井。 李悅一路四下打量。 這裡的墻壁有特殊的光芒,以他的水平,雖然看不出來這種墻壁的製作工藝,但好在他也看不出來這墻麵是什麼材質,因此沒有什麼可以煩惱的。 這電梯井和長廊是同樣的樸素風格,和大廈頂天差地別,目之所及的設施均有具體的功能。單純為了美觀或裝飾目的而存在的東西倒是一樣沒見著。 然而紅酒並沒帶他乘坐電梯。 “這邊。”紅酒往後看了一眼,見他跟上,又回頭往前走。 樓梯是一個回旋型,矩形,圍繞中心一個邊長兩米的正方形柱向下延伸。 樓梯的質感跟墻壁就明顯不同了。 李悅還好奇地摸了摸,也沒得出什麼結論來,隻是又隨著紅酒下了四層。 說是四層,李悅卻覺得遠不止四層,恐怕這裡的層高也不屬於一個很小的數字。 從樓梯間出來,李悅的想法被驗證了。 頭頂是大量的管線,有粗有細,在每一個直角拐點位置倒了圓角,且能看出明顯的分節。 並且這些管道的分布並不十分密集,在管道以下大概一米出頭的部分有硬質網狀金屬平臺,間隔不遠就有樓梯連接至上,多半是用於維護。 李悅也不用看路,用餘光跟著紅酒走就可,於是他的目光便一直隨著那些管道遊走。 直到紅酒一把拽住差點走過頭的李悅。 “我們到了。”紅酒說。 李悅一看眼前這一扇樸素的門,樂了。這不跟他家那些門長相也差不多麼,拋開事實不談,他家門算遙遙領先了一回。 然而房間內是更樸素的。 除了基本的床鋪,衛生間,長得像廚房的一個區域,再就什麼也沒有了。 臥室和客廳是一個東西,或者如果走廊算客廳的話……那也很難分得開。居住區的水平就這樣,剛剛才住過豪宅的李悅難免有點心理不平衡。 “怎麼了,瞧不上麼?”紅酒問。 李悅當然不能說是,也不點頭,拐彎抹角的憋出來一句“你在就是好房子”給紅酒樂的夠嗆。 她拍了拍李悅。 “在這裡比較安全,房子再好,死了也是別人的,何況現在隻是暫時來這裡住一段時間,委屈一下,嗯?” 李悅點點頭,又搖搖頭。 他的生活肯定是改善了的,無論在紅酒眼裡還是他的實際情況都是如此。 起碼不用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他沒什麼太多的不滿意,也許多半還是麻木。 李悅看向紅酒,一笑。 他現在特想討好這人,不知道為什麼。 紅酒挑著眉看了他一眼。 “不過基本的飲食和娛樂問題還是能解決的。淡營養液挺好喝的,那裡墻上一整塊是屏幕。” 李悅往紅酒指的方向一看,還真是,他原先沒仔細注意,真就讓這塊屏幕給以假亂真了。他還以為那是塊普通墻壁。 “嗯,我們可以躺在床上看,想喝點什麼就喝點什麼,飲品管道功能給的還是很齊全。” 李悅照舊點點頭,李悅心裡正在慌張,或者擔心,患得患失的,他於是問了一句: “都有什麼能喝的?” 紅酒講了一串。 但沒什麼用,因為李悅一個也不認識。 他乾脆問:“哪個好喝?” 紅酒露出一點壞笑來。 是夜,李悅又喝的很醉,靠在紅酒身上。 “你怎麼好像喝不醉?” 紅酒沒回答他的問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摟著他,摟了一會,把李悅摟進被窩裡去了。 你要說李悅沒反抗,李悅本人是一定要堅決反對你的。 然而李悅的反抗實際效果並不大,或許是紅酒很強,或許是李悅喝醉了認真不起來,李悅很順理成章的完成了他曾經說過的任務,躺在床上一睡不起,直到第二天接近晚上,他才叫喚著從床上溜下來。 由於房間不大,倒是躲也沒地方躲,當李悅把視線投向紅酒,紅酒很正大光明的看了回來,隨後是李悅躲開她的視線。 但李悅現在心裡更踏實了,患得患失的焦慮也消失不少。他不得不說這是一劑良藥,苦了他的身但利於他的心病。 可惜李悅的心病是十多年積累過來的,要治好也非一朝一夕之勢。 李悅一邊裝模做樣的譴責紅酒趁人之危,另一邊紅酒卻反駁說真正被飲料麻痹的人是起不來的。李悅還想嘴硬,一時半會沒找到合適的借口,隻好暫時作罷。 在每周兩次的周常任務剛剛試行了不到兩天的時候,屏幕裡插播了一條消息。 ‘昨日大廈受到威頓公司與聯盟交火的波及。’ 話隻有這麼簡短的一句,沒有後續,也沒提到波及的程度,但還是讓房間裡的兩人都凝重了不少。 大廈的武力聽著不少,但能夠與世隔絕到今天,主要還是當初留下的防禦型基礎設施建設的太過於完備,而屬於大廈的主動防衛資源雖然質量很高,數目卻寥寥無幾,真讓底下打進來,恐怕全樓都得遭殃。 紅酒於是打起了轉移的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