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一早,程梓豪就滿臉陰鬱跟著一個警察來了,一見麵就說:"路文,你跟我走。"路文心中大訝,看向警察。警察點點頭說:"七天內必須回來。" "走。"程梓豪拉著路文就走,路文滿是狐疑,基於對兄弟的信任,也沒問。來到車前,見林玥倩居然也在車裡,終於忍不住了:"怎麼回事?" 程梓豪一把把他塞進車裡,自己往駕駛方向走去,開車就走:"節哀,路文。具體的讓玥倩告訴你。" 路文大驚失色:"出什麼事了?" "昨天晚上,伯父突發腦出血,還沒到醫院就沒了。"林玥倩也一反常態,滿是沉重地說:"你要冷靜點。" 路文大悲,幾乎哭出來:"怎麼會這樣,一向都好好的。我爸他一直身體很好的呀。怎麼會突然腦出血呢?"雙眼無神地盯著林玥倩,一半問她,一半自問。 林玥倩看了眼程梓豪,又轉回憐惜的看著路文,卻隻動了動嘴。 程梓豪嘆了一口氣:"告訴他吧。" 輕"嗯"了一聲,林玥倩才道:"是一梅。她打電話跟伯父說,你犯罪被抓,這輩子完了,她要跟你離婚。"頓了頓,聲音越來越低:"然後,然後伯父就出事了。" "李一梅!!!你怎敢如此!"路文咬牙切齒的叫了一聲。李一梅想過更好的生活,自賤下作,離婚就是了,路文雖然傷心難過,雖然生氣萬分,卻也沒恨過她,隻恨曾偉雄玩弄自己的老婆。夫妻夫妻,雙方願意時是夫妻,不願意時就是陌人,路文從來沒有想過要強留。怎麼也沒有想到,李一梅居然如此狠毒!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李一梅!曾偉雄!你們給我等著!" "路文,路文?"林玥倩看著路文怒目圓睜,滿臉猙獰,一時竟然不知如何安慰,隻是輕拍著路文肩膀。 "路文!"程梓豪大叫一聲。 路文一震,緩緩回過神來,卻又心中悲痛萬分,低頭深深自責:"為子不孝,枉自為人,枉自為人呀!" "路文,你冷靜點!先處理伯父的後事。李一梅跟曾偉雄的事後麵再說。"程梓豪頭也沒回的說道。 林玥倩柔聲附合:"是呀,你要保重自己身體,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他們。不急一時的。" 路文緩緩抬起頭來:"嗯。我沒事的,你們放心。" 按著老家的習俗處理完,路文又去拘留所呆完,回到自己的兩室一廳時,距離打人已經過去了十三天了。期間李一梅沒有出現過,連個電話也沒有。 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路文卻憔悴了許多,也冷靜了下來。 程梓豪啜了一口茶,道:"你去我那住吧。" 路文搖了搖頭,看了一圈,有些傷感。 "你一個人住著有什麼意思?你還怕玥倩會有意見不成?" 林玥倩是不會有意見的,路文知道,但不想去,"我想自己安靜一陣子。" "也好,你安心的休息休息,過段時間再找工作,不著急。"在老家時,公司已經通知他被開除了,程梓豪也知道。 停了一下,程梓豪又道:"你與李一梅的事先辦了吧。雖然不急一時的,但你們終究是要有個了結不是?" 確實,掛著夫妻之名,總是有很多不便,路文點點頭:"你約她一下,我不想再跟她打電話。" 在民政局見到了李一梅,隻見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神彩飛揚,高昂著頭顱看著憔悴的路文,一言不發。路文很冷靜,也不說話,隻是往裡走。辦完手續後路文就離開了,雙方竟然未有一句的交談。恨到深處,惡言惡語竟也是那麼的多餘。 路文把自己的兩室一廳收拾了一下,就跑到程梓豪家裡,對著程梓豪與林玥倩,發了一晚上的酒瘋。直到第二天早上被程梓豪叫醒時,才知道昨晚吐了一地。 林玥倩笑罵道:"害人精!洗了半天地,衣服都還沒洗。你得請我吃頓好的,補一下。" "一定一定。"路文口頭答應著,卻毫不在意,隻管把頭埋入冷水中,清醒自己的腦袋。 "吃完你又得找路文算算害你長胖的帳了。"程梓豪冷不防來了一句。 林玥倩咯咯咯的笑了:"你兩兄弟一個德行。" 路文抬起頭,感覺清爽了許多:"我想去外麵走走,等會就走。" "你要去哪裡?"林玥倩反應很快。程梓豪也疑問的看了過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沒什麼目的地,就想隨便走走。" "走走?什麼意思?"程梓豪不解。 "徒步行走。" "你要徒步旅行嗎?"林玥倩興趣十足。 "算什麼旅行呀,走到哪算哪,冷靜一下自己。" "你別走太遠了。"程梓豪有些擔心。 "要不,我跟著,給你直播,保證不打擾你,怎麼樣?。梓豪,你說呢?"林玥倩雙眼冒光,躍躍欲試。 "你湊什麼熱鬧,有你跟著,路文還靜得了嗎?" "我可以遠遠的跟著,保證不讓路文看到我。不會打擾路文的。"林玥倩信誓旦旦,甚至舉手要發誓,可惜兩人都不理她,任她嘟著嘴站在那裡。 "雖說你是在農村長大的,但一個人到處亂跑,還是很不安全的。"程梓豪還是放心不下,想勸他放棄。 路文一拳打在程梓豪肩上,笑了笑:"放心吧!我就順路走走,不會有事的。我還要回來報仇呢!" "那你小心點,早點回來!"見路文心意已定,程梓豪沒再勸說。 "走了!"路文說完轉身就走。 林玥倩在路文開門時叫了一聲:"那你自己小心呀路文!" 路文揮了一下手,頭也沒回就離開了。 成都很大,路文隨意選了個方向,就一直往外走,直接天快黑了,才走出城市。回頭望著那繁華喧囂的都市,路文百感交集。在這城市中,從豪情萬仗進入大學,後來買房結婚,一直到今天,已經生活八年了。雖是短暫的離開,心中卻依然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