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楊琳是受到打擊最大的人,女兒下落不明,自己的父親又正在手術裡搶救,她能好受的著? 楊琳目光呆滯無神,癡癡地坐在長椅上一句話也不說。 秦隨理解她此刻的心情,所以並沒有打擾她,隻對著馬渡年問道:“馬叔叔,楊老爺子呢?他怎麼樣?” 馬渡年麵容憔悴,痛心疾首地說道:“老爺子他急火攻心,突發心梗,正在裡麵搶救,不過剛才醫生已經說過,並沒什麼大礙。” 秦隨點了點頭,想再勸慰夫婦兩人幾句,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也在這乾等著楊業出來。 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手術室門外的燈終於熄滅。 秦隨見到,急忙走到門口。 不一會兒,門被打開,幾名醫生和醫護人員緩緩地推著手術車從裡麵走出來。 楊琳和馬渡年看到,也沖到門口。 看見楊業緊閉雙眼地躺在上麵,嘴上還戴著氧氣罩,楊琳哭泣問道。 “醫生,我爸怎麼樣?” 手術車最前麵的主治醫生摘下口罩,神情嚴肅地說道:“您放心,楊司令已經沒有危險,但需要靜養一段時間。幸虧送來的及時,要是晚一點,就不好說了。” 等候的三人聽到這話,懸在空中的心終於算是落地。 這時,手術車上的楊業微微睜開雙眼,隔著氧氣罩像是說些什麼。 楊琳知道楊業想說話,於是急忙看向主治醫生。 那主治醫生考慮了一會兒,說道:“楊司令可以說一些話,但他現在很虛弱,有什麼盡量長話短說。” 說完,他示意旁邊的醫護人員,將楊業的氧氣罩摘了下來。 楊琳將耳朵靠近楊業的嘴邊,聽到藍飛鴻氣若遊絲地說:“小……小隨呢?他……來了嗎?” “小隨,爸爸叫你。”楊琳朝著秦隨喊道。 秦隨一聽,也趕緊靠了過去,輕聲道:“老爺子,我在。” 楊業聽到秦隨的聲音,臉色痛苦不已,閉著雙眼,兩邊眼角不停地流出眼淚。 秦隨安慰道:“老爺子,剛才我已經和莫棣他們了解了具體的情況,您放心,小涵隻是失蹤而已。” 聽到秦隨說這些,楊業眼角的淚水流的更加兇猛。 不僅他,一旁的楊琳再次聽到馬涵現在的狀況,也忍不住跟著痛哭起來,就連馬渡年站在旁邊,也是紅了眼睛。 秦隨何嘗不難受,但現在這種情況,他知道自己決不能有任何怠惰的表現。 楊業一邊流著淚,一邊聲如細蚊地說道:“小隨,我……我這老頭子求……你,隻……要小涵還活……著……,就算我拿命換也……” 秦隨不想虛弱的楊業再說下去,於是打斷他的話,神情肅穆,平靜地說道:“老爺子,你放心,就算我把這條命搭上,我也一定會把小涵給帶回來的,您放心在醫院靜養,等我消息。” 楊業聽到,不再說話,卻依然不停的流淚。 主治醫生見到,將氧氣罩重新給楊業戴上,並且說道:“楊司令現在不適合長時間說話,我們要把他送到ICU去。” 秦隨點了點頭站起身,又將一旁附在手術車上的楊琳扶起。 三人加上那兩名警衛員一起跟著醫生往前走,一直看著楊業被推進ICU,這才停在了門口。 ICU的大門被重重關上,楊琳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整個人痛哭流涕,泣不成聲,一把將秦隨拉住,哽咽著說道:“小隨,阿姨……阿姨我求求你,就算下輩子……我給你做牛做馬,也要把小涵救回來。嗚嗚……” 馬渡年也控製不住,七尺男兒哭的是稀裡嘩啦,對著秦隨懇求說道:“小隨,叔叔也求求你,一定要把小涵救回來。嗚嗚……” 看著兩位長輩哭成這般模樣,秦隨心中酸楚難言,但為了讓他們稍稍安心,他斬釘截鐵地說道:“您二位放心,我現在就去粵省,不把小涵救回,我絕不回來。” 楊琳聽到秦隨如此堅決地話,一把將他放開,不停地說道:“好好好……你快去,你快去。” “那拜托你了,小隨。”馬渡年誠然說道。 “好,您二位照管照顧好楊老爺子。”說罷,秦隨也不再多言,轉身朝電梯走去。 出了醫院,天已經開始微亮。 但太陽還沒有出來,沒有一絲的風,一切都靜悄悄。 整個天空被一層薄雲籠罩著,一縷一縷輕柔的霧,在緩慢地遊離。 街道顯得格外靜謐,萬物都沉浸在清晨的朦朧之中,生怕發出任何一點聲響。 此時,秦隨抬頭望了一眼天空,太陽恰好冉冉升起。光線穿過如紗的薄霧,展露無以倫比的鋒芒,穿透迷蒙蒙的雲層,不知不覺中,煙霧消失得無影無蹤。 徹夜未眠秦隨被刺眼的陽光晃得的睜不開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用力擊打了幾次自己的臉,終於清醒了很多。 顧不得內心的躊躇,更顧不得猶豫,秦隨向警衛員借了一輛軍用吉普車,直奔特行小組的基地。 進入基地,秦隨並沒有叫醒李詩雅和尹寒,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間。 隨便洗了個澡,褪去徹夜不眠的疲憊,換了一身衣服,並把自己的作戰服和麵具裝進包裡,然後走出房間。 他直接進的裝備庫,一眼便看到掛在墻上的繡冬,繡冬全身錚亮,似在低吟,好像它能感覺出來此時秦隨現在的心情。 秦隨將繡冬刀摘下,放進刀鞘中背在背上。 走出裝備庫,徑直來到李詩雅的房間重重地敲了幾下門。 “誰?”房間內的李詩雅問道。 “是我,開門。”秦隨平靜地說道。 李詩雅像是聽出秦隨今天的語氣有些不對勁,穿著睡衣,光著腳就跑過來把門打開。 果然,李詩雅從來沒見過秦隨的神情這樣憔悴與肅然過,剛要問怎麼回事,就聽到秦隨先開口。 “收拾好東西,換衣服,和我去一趟粵省。” 李詩雅越來越覺得秦隨不對勁,但還是點頭應道: “好。” 等她離開房間,秦隨轉身就走,李詩雅急忙跟上。 她現在更加不明白秦隨到底怎麼了才會這樣,但心中隱約也能猜到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李詩雅終於忍不住問道:“秦隨,你這樣行色匆匆地要去乾嘛?” 秦隨頭也不回,隻是緩緩吐出兩個字。 “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