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分鐘後。 沒得感情的木偶風真的回到了家中。 毫不誇張地說,或許是為了防止牧清風在開門前做出掉頭就走的操作,這門都是在木偶風的狀態下開的。 進屋,關門,木偶風模式才悄悄地退去。 牧清風抻抻手指,晃晃肩,抖抖腿,重新行使起身體的控製權。 與日公寓2603房。 原本是一個很普通的套房。 在種種機緣巧合之下,湊齊了現在居住於此的四人。 而如今的2603,已經不亞於高檔豪華酒店的總統套房了。 牧清風本是個對生活品質沒有什麼要求的人,並且曾一度不屑於那些奢華的生活。 但人類終究難逃三大本質: 1、真香 2、真香 在姚天晴那個滿腔壕氣的老爸的主張下,不但把2603房改造的極其華麗、講究,除了四間臥室外,什麼起居室、餐廳、書房、小酒吧、小花園……應有盡有。 這不,如今甚至還把整棟樓給盤下來了。 於是,在本世紀最佳定律——真香定律的作用下,牧清風從腦海中刪掉了“不喜奢華”四個字,甚至還有些享受。 恢復了身體控製權的牧清風,繼續進行自己房間的探尋。 確實需要躺下來,好好休息一下了。 牧清風自信地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位仙氣十足的美男子。 飄逸的長發一瀉而下,雖是披頭散發卻顯出幾分清雅。 精致的麵孔上,一直瞇著的雙眼,帶著淡淡的笑意。 削蔥般的手指輕輕地翻動著書頁,並沒有因為牧清風的突然闖入而亂了自己的節奏。 是的,這是個男的。 哪怕擁有著一副讓女人都嫉妒的容顏,但他確實是男的。 這個人是牧清風的發小——白如心。 白如心繼續保持著自己的節奏,沒有抬頭,緩緩開口道:“小風,錯了,這裡是書房。” 聲音細膩溫柔,盡管語速很慢,卻有一種讓人聽了開頭,便想聽到最後的魔力。 “是書房,我一早就曉得,這不來看看你嘛。”牧清風聖書在心,毫不心虛。 白如心沒有理會牧清風的瞎話,依然處於自己的節奏,緩緩道:“回屋去吧,最近一段時間沒事還是不要出門的好。” 牧清風嘿嘿一笑,不再多說,也沒將白如心的話往心裡去,轉身出了書房,順手開了對麵的門。 “今天運氣不錯。” 白如心將手中的書再次翻過一頁,自言自語道。 ………… 天花板真不錯,好看。 躺在床上的牧清風想要休息,卻沒有入睡,眼睛直直地盯著天花板,腦袋裡思緒翻湧。 這個世界或許並不是大部分人所以為的樣子。 冒出這樣的想法,對於牧清風來說,或許是一種必然。 單說貫穿了自己記憶中人生全程的“木偶風”模式,就是常人無法理解的存在了。 如果說,最近總是夢到的那個地方,便是這個世界存在的另一麵,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唉~若那不隻是個夢的話,讓我再進去一次就全都曉得了。” 牧清風腦海裡不自覺的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在這個想法冒出的瞬間,牧清風立刻對自己“溫柔”地問道:“你腦殼兒有問題不得?” 求知欲,好奇心——這是人類永恒的,不可改變的特性。不得不承認,好奇心一定程度上推動了社會的發展。 但是, 有時候好奇心也會要命的。 回想一下夢中的經歷,牧清風可不想成為那隻“被好奇心害死的貓”。 雖說如此,牧清風還是在不斷地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若是真的再一次進入夢裡出現的地方,好能做到大腦清醒,不慌亂。 “去見貓腹蛇老大吧,大家的周圍,也有貓蝮蛇老大嗎,說不定他正一直,盯著你呢……”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鈴聲打斷了牧清風的胡思亂想,反應了一會兒,才接了起來。 “嘎哈呢,風哥?” 許是看累了天花板,牧清風抻了個懶腰,坐了起來,目光轉移到地板上。 “啊~~剛睡了一覺,撒子事哦?” 睡了一覺是假的,但那幾分疲憊從聲音中便聽得出來。 作為真正的朋友,這聲音裡的幾分疲憊激起了姚天晴催促的欲望:“好事唄!這不你上個月在店裡切水果,同一根手指被自己連切兩刀,被強製休息了一個月嘛。管理打算今晚請你吃火鍋,慶祝一下,我剛好跟著蹭蹭。跟你說麻溜的,利索的,趕緊的嗷!” 有人請吃飯是好事,但加上這個前提,不知怎的,牧清風總覺得有什麼東西一下一下的紮著自己脆弱的小心臟。 這該死的愚蠢…… 回想起當時的畫麵,牧清風滿臉黑線,捶胸頓足。 幾番糾結,終究難逃火鍋的誘惑,便應了下來。 約定好在兼職的果汁店碰麵後,姚天晴掛了電話。 說來也奇怪,自從上次過生日換了個手機後,每次接完電話決定去哪後,總能快速的切換到木偶風模式。 這就使得牧清風輕輕鬆鬆地來到了地祥廣場的當紅果汁店——果之夏。 嬌小的店麵,龐大的人群。 牧清風費了一番功夫,才擠了進去。 “筱哥,怎麼沒見天晴呢?這麼多人他不乾活,跑哪去了?” 這個筱哥就是天晴口中的管理,牧清風擠進來才發現天晴沒在,隻有他坐在角落裡用電腦忙著什麼。 最近生意好,筱哥胖胖的臉上總是有著散不去的笑意,見牧清風過來,笑意更濃,撇了一眼牧清風的食指,開口道: “小姚剛剛接了個電話,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一臉焦急的樣子,我就讓他去了。這會兒人沒那麼多,沒得事。” 沒待一旁坐下的牧清風繼續發問,筱哥小眼睛一轉,又想到了什麼,繼續說道: “本來是打算沒人了我們再去吃火鍋的,他說你來的慢,就提前幾個小時給你打的電話。哈哈,果然還是美食的誘惑力大啊。” 聽到這裡,牧清風忽然感覺這個開了冷風的店裡,比如今四月的錦城溫度還要高。 又和筱哥嘮了些有的沒的,牧清風便決定去衛生間洗把臉。 這個商場的衛生間是牧清風一直都很喜歡的。 乾凈整潔是最基本的,香氛機的香氛選擇堪稱完美,是一種嗅覺上的享受。 每一個洗手池旁都放著擦手紙,大麵的鏡子將墻壁上的壁畫很好的照了進去,層次感十足。 雙手伸到感性水龍頭下,接了一捧清水,拍在臉上。 水的清涼,驅散了幾分燥熱。 長出一口氣,牧清風緩緩地抬起頭來。 就在這低頭抬頭間,周遭的一切都變了。 香氛的味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淡淡的血腥味。 擦手紙也不在了, 哦不!整個洗手臺都沒了! God!一切都消失了,現在何止是乾凈,目之所及,皆為蒼白,就像是置身於蒼白的濃霧之中。 嗯?鏡子還在? “這……這鏡子裡的是我?那個果然不是夢!我又來到了這種地方!” 牧清風今天的運氣果然在線,說再入就再入,一點兒不寒顫。 鏡中的他,是這樣的: 淩亂的頭發下,是遮蓋不住的帥氣麵孔,棱廓分明的臉上有著兩隻截然不同的眼睛。 一隻在訴說著它的震驚,一隻在愉悅的不斷發著藍光,訴說著它的興奮。 而一道從眉骨直達顴骨的刀疤,清晰的穿過左眼,給這張臉上平添了幾分兇氣。 “啊!!!” 一聲慘叫把牧清風從震驚中拽了出來。 正常人處於一個未知的危險環境下,聽到某處發來慘叫,第一反應肯定是向相反的方向逃跑。 牧清風是個正常人,所以他的第一反應也是如此。 但他也並不能說是一個真正的正常人,特別是在木偶風也掉線的情況下。 所以…… 牧清風拚盡全力的……和眼前這個怪物見了麵。 小腦袋,脖子細,不是…… “臥艸!” 根本不給牧清風多看幾眼的機會,一照麵,怪物就殺了過來。 除去那個會發光的眼珠子,牧清風整個人都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或許是“發光眼”的作用,雖然整個人都處於慌亂之中,但此時的大腦卻格外清醒。 不過,有時候這清醒的大腦,在絕對實力差距麵前,就顯得有點兒雞肋了。 或許是死亡麵前,腎上腺素格外開恩,瘋狂激增,使得那怪物的致命攻擊,竟然都被牧清風極限閃避了。 雖然操作上過於狼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還能活著便是這一瞬間的好消息。 這場戰鬥…… 這場逃命,擱正常情況下,以牧清風的身體素質早就踏上下個輪回了,所以他把功勞都記在了腎上腺老哥身上。 至於這發著光的眼球,牧清風能想到的,隻有上次從自己身體裡爆發出的那股強烈的寒氣。 但他怎麼也想不出來,這能力到底該怎麼用出來。 一味地逃跑,終歸難逃一死。 眼下牧清風已經感到越來越無力了,想來是腎上腺老哥快撐不住了。 現在他隻想死的硬氣一點兒。 於是他停止了逃跑,選擇直麵“小細脖兒”,並且狠狠地打出一記直拳。 這“小細脖兒”自然不會在乎自己的獵物是跑是打,兩個巨鉗狠狠地往它的獵物腦袋上招呼了過去。 “想哭,手太短,沒有閃現,我打不到他……” 牧清風感到有些可惜,好歹讓自己給獵手撓撓癢癢也好啊。 眼看著腦殼就要被鉗子爆掉,牧清風感到一股寒意瞬間在身體裡遊走一周,隨後化作寒氣,瞬間襲向“小細脖兒”。 “小細脖兒”的動作瞬間停滯,和上次那個“沒脖子”一樣,這個獵手,開始化作黑煙,在牧清風眼前一點點消散。 “我這麼猛?!!” 就在牧清風即將膨脹的前一秒,伴隨著黑煙的散去,一把古樸的飛刀落在了地上。 一個古代女俠風格的女子,正了一下鬥笠,向自己走了過來。 “你好,我是刀勞,請你跟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