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牧清風的頭腦依舊十分清醒,但愈發虛弱的身體,開始有些跟不上節奏了。 然而,對方的攻勢可沒有因此放緩,顯然是不打算給任何翻盤的機會。 詭氣繼續不斷地減少,身上的傷勢開始不斷地增多。 牧清風沒有冒然地選擇使用大量的詭氣,從而將詭氣清空,達到明與隱切換的條件。 因為當前這種情況下,就算突然讓狀態重新回到最佳的狀態,也不一定能找到辦法改變眼下的局勢。 畢竟對於牧清風來說,想要解決這般有紀律的群毆麻煩,可不單單是擁有滿狀態的詭氣就行了的。 經驗和戰鬥手段都明顯不足。 更重要的是,隱隻有在存滿的情況下方可觸發,而泡兒哥又無經驗可分享,所以牧清風完全不曉得如今有沒有存滿。 而降星之術,對他來講更是充滿了未知。 現在能想到的最好辦法,就是節省詭氣,拖延時間。 就在燈將盡、油將枯之時,牧清風拖延時間所等待的時刻終於到來。 “鐵牛的咆哮!” 一股銀色的旋風混合著無數鋒利的鋼鐵碎片,從巷子的一端沖擊而來。 眨眼之間,剛剛還占盡上風、不講武德的罪們就這樣被清空了。 整條巷子,隻剩下牧清風疲憊的站在細雨之中。 雨巷,又重新變得優雅恬靜起來,如果忽略那依然此起彼伏的絕望呼號的話。 “呀,還好我趕上了。”一道清脆的女聲從巷尾傳了過來。 牧清風撐起沉重的身子,挪動到布滿青苔的石墻邊,將身子扔了上去。 順著聲音望去,來人身材高挑,長發及腰,五官精致,不過整體看去,畫風卻有些怪。 若是之前牧清風注意到的話,不難發現,眼前這人,就是電影院裡隔座的有趣妹子。 “吶,你就是斯摩格說的新隊員吧?那個重啟的白鳥?”妹子走近前來,打量了下虛弱的牧清風,又道,“我也是六隊的,請叫我伽吉魯。” “斯摩格?”牧清風一臉疑惑。 “啊,就是我們隊長,你應該見過的,抽煙喝酒燙頭,尤其喜歡煙,像個煙鬼似的,我就給他起了個外號——斯摩格。” 煙鬼?斯摩格?牧清風隱隱約約有些印象,好像他師傅劉索隆那邊有這麼個人,但由於他的了解主要在聖書方麵,其他隻是略知一二。 雖然牧清風並未想到其中關聯,但見她對千燁的評價很是到位,且自己著實疲憊,便不準備深度探討下去。 “那沒錯了,我就是那個實習隊員,叫我牧清風就好。” “嗯,看起來你運氣不錯,上來就遇上了罪界的bug……” 見伽吉魯大有一副越聊越起勁的架勢,牧清風實在是忍不住打斷了她。 “我說,還有一隻罪沒解決,要不解決完了再聊,咋樣?” 聞言,伽吉魯眉頭一皺,看向了巷子另一端。 那船篷上的身影,此時已站在巷口,猩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伽吉魯,身體微微顫抖著,不敢靠近。 很明顯,它在恐懼。 它從伽吉魯的身上感受到了巨大的威壓,仿佛一根手指就能治它於死地。 “哦,一隻一品後期的罪而已……”伽吉魯正準備隨手將其解決,忽又想到什麼,回頭對牧清風說道,“我聽說白鳥有著比鳳凰奇特的涅槃能力。鳳凰是浴火重生,理論上的不死不滅。 白鳥是隻有在重啟的時候才可以進行寒冰涅槃,除此以外,是無法進行涅槃重生的。 不過,當作戰到燈盡油枯之時,自身的狀態會得到重啟,倒也是一種涅槃了。 你剛寒冰涅槃不久,很多還不熟練吧?我看你們境界差不多,要不,我給你壓陣,你去試一試?” 說完,伽吉魯眨著眼睛一臉期待的看著牧清風。 看這表情,斷不像是她口中說得那樣,倒像是她自己想見識見識。 牧清風心中已經將白鳥的所有親戚問候一遍了,雖然白鳥好像並沒有親戚,但他實在是想不通,這白鳥怎麼會有這麼bug的能力。 真是變態! 不過,牧清風倒也沒有拒絕伽吉魯的請求。 一是太直白的拒絕顯得太假,之後也不好解釋。 二是他自己也很想試一下,現在隱的能力能否用得出來,用出來又是什麼感覺。而且又有人給自己壓陣,最起碼安全上有保障的。 此時不乾,更待何時。 於是,牧清風沖伽吉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了。 入品的罪已是有思維、懂人言的,所以原本恐懼於伽吉魯而不敢亂動的它,在聽到二人的交流後,感覺自己作為罪的尊嚴受到了侮辱,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腰不酸身不抖,怒吼一聲便沖進巷子。 憤怒使它雙眼愈發猩紅,看上去似已完全失去思想,橫沖直撞而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伽吉魯立刻後退開來,留出足夠牧清風戰鬥、自己又能及時伸以援手的空間。 見到對方瘋一般的沖來,牧清風沒有慌亂,將所剩的詭氣聚在一起,朝著它射了出去。 隨著這最後的詭氣消耗殆盡,終於是到了燈盡油枯的地步。 好在,運氣還是站在了牧清風這邊。 隱,觸發了。 “嗡~” 頃刻間,寒氣彌漫,氣溫驟降,空間仿佛都被凍得凝固起來。 滴落的細雨,結成冰晶,不見落下。 沉重的身體,變得輕盈,力量漸漸湧上。 明至隱,隱成明。 狀態真如那白鳥般——得以重啟。 “嗡!” “嗡!” 在狀態恢復最佳的一剎那,所有的寒氣、冰晶、冷霜肆虐起來,以牧清風為中心形成了一個混亂的冰寒領域。 領域初一形成,卻因內部極度暴躁,瞬間炸裂。 “轟!” 仿佛凜冬之怒,領域似風暴炸開,冰寒肆虐。 巧的是,那罪剛好飛撲而至。 糟的是,凜冬的怒火,風暴的炸裂,將它生生地撕碎。 這雨巷罪界的主人,就這樣化為黑煙,悄然散去。 這江南雨巷,也開始虛化、崩碎。 隨著老宅、石墻、青石板的散去,另一種畫麵開始在這裡形成。 三輪車、路邊攤、老式理發店、滿街的自行車…… 伴著六毛錢的蹄花香, 老錦城的煙火氣息,總能讓人感受到那股子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