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闖……禁地……已緝拿……” 盾儡抓住牧清風的後脖領子,生澀的聲音從他的口中斷斷續續地傳出。 “緝拿?” 聞言,牧清風鬆了口氣,還好不是“就地處決”,不然,此刻的他除了等著死後重開,恐怕什麼也做不了。 索性放棄抵抗,任由盾儡提著,繼續期待奇跡。 有道是“念念不忘,必有回響”,奇跡總是願意眷顧那些相信奇跡之人。 已然躺平任人宰割的牧清風,忽的感受到一股柔風拂過,緊接著便意識到自己的身體立即擺脫了盾儡的掌控,如風般絲滑地向後退去,與五個青石傀儡拉開了距離。 這股柔風將牧清風輕輕地放在青石橋上,隨後青光一閃,一道倩影出現在他的麵前。 這倩影不是別人,正是那跌入火海,本該被燒成灰燼的青玉! 青玉一襲淡青俠裝,颯爽乾練,臉上依舊帶著火車初見之時那純真可愛的笑容,隻是相比那時,眼神之中多出了一抹“你怎會在此”的疑惑。 對於這抹疑惑,牧清風瞬間會意,有些不好意思的歪過頭,移開視線。 默契,有時候就是這麼可靠,兩人一句話沒說,卻相互明白。 青玉臉上的笑容又盛了幾分,轉身麵向還未反應過來的青石傀儡們,搓了搓衣領,抱怨道: “都賴你們,好不容易在外麵的世界買了套超可愛的衣服,就這麼被燒掉了,害得我不得不穿回這件老衣服!” 說著,化作青光,一閃之下來到五名青石傀儡中間。 “風域·怒!” 伴隨著一聲嬌喝,狂風驟起,將青石傀儡盡皆籠罩,消失在牧清風的視野之中。 風域之內,滿是遊離的刃風,這刃風看似雜亂,卻層層相疊,交相呼應,其勢如怒,頃刻之間,盾儡之外的刀、劍、棒、槍四儡被攪碎成青石碎片,散落火海。 之前牧清風之所以看到青玉被圍攻跌入火海, 一是因為青玉對難得的新衣過分保護、以致處處受製; 二就是雖然此處已是奉元境地,但臨行前爺爺在她心脈設下封印之時,有言在先——除卻到達奉元前不可觸動外,不到萬不得已,也不可使用血脈之力。 而此刻的青玉,顯然已經擺除這些影響,解開心脈封印,全力出擊了。 雖說她確實沒有什麼族外實戰經驗,但在絕對實力麵前,且眼下麵對的不過是幾隻青石傀儡,不過是送來的經驗罷了。 風域內,盾儡仍在苦苦支撐,圍繞他周身的青石防陣已經開始顫抖,然而他口中生澀的聲音依舊斷斷續續地傳出:“擅闖……禁地……緝拿……擅闖……禁……” “朔風疊影!” 青玉顯然不想拖延下去,凝聚著風暴的一拳狠狠地砸在防陣之上,同時,連續五道與青玉體態相同的淡青風影接連而至,盡皆砸在一點。 盾儡釋放出的防陣在與第三道風影接觸之時就已碎裂。 第四道,盾,碎。 第五道,盾儡,碎。 “呼” 青玉拍了拍手,笑著點了點頭,似乎對自己的戰鬥很是滿意。 “這……”牧清風此刻差點兒驚掉了下巴,並且對他之前產生搭救青玉的想法感到格外的尷尬。 雖說當時這個想法來得突然、不經思考,但此刻想來,咱這一個區區二品的小菜雞,是怎麼敢冒出“從五個四品的傀儡手裡營救實力絕對在四品以上的青玉”這種想法的呀? 眼看青玉解決完青石傀儡,向他走了過來,牧清風有些不知所措地起身,呆愣地站著。 “嘻嘻!別怕,姐保護你!” 青玉走到牧清風麵前,用了一個自認為最像的影視劇中女俠形象的語氣和動作,拍了拍牧清風的肩膀,安慰道。 “啊?” 牧清風聞言一怔,雖然“救人不成反被救”是既定事實,也確實是被青玉保護了一回,但不知為何,或許是自尊心作祟,反正他的心裡實在是應不下來這話。 隻得在心中暗下“必須加快尋得泡兒哥之骨”的決心,口中轉移話題道: “你怎麼在這裡?聽那盾儡念叨的,這裡好像是什麼禁地?” “嗯……” 青玉短暫地想了一下,頗顯神秘地說道,“秘密!嘻嘻!” 其實在牧清風問出的瞬間,那種超乎尋常的信任感,使得青玉就想立即全盤托出,好在她及時想起了出發前爺爺的交代,從而想起了牧清風未知的身份,方才保住了秘密。 “走吧,我們先離開這裡,我還有些事情要做。” 青玉害怕自己繼續說下去會忍不住把秘密交代出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於是趕緊拉著牧清風想要離開此地。 好在牧清風的本意就是轉移話題,並非對此真的感興趣,眼下話題終止,他也樂意見得。 隨著在青石橋上不斷向外,牧清風逐漸發現橋麵上的青石碎片愈來愈多,此刻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搭救有多離譜—— 合著青玉是從青石橋的另一頭一路殺過來的! 好家夥!青玉絕對是他見過的且出了手的人裡麵最猛的一個了! 虧他還一直把青玉當成一個柔弱妹子,還想幫人家提行李來著! “啊!還我那該死的溫柔!以貌取人不可取啊!”牧清風心中哀嚎著,對於冰城之行愈發期待起來。 “哎呀媽!” 正當牧清風對“在冰城藏著的骨頭”垂涎三尺的時候,一聲大碴子將他拉回了現實。 牧清風渙散的瞳孔重新聚焦,看到了麵前兩個站在青石橋盡頭氣喘籲籲的人影。 這兩個人影不是別人,正是繞了大半圈、急匆匆趕來的姚天晴和武執,而那聲“哎呀媽!”便是出自姚天晴之口。 本以為牧清風發現了什麼要緊的事,兩人不惜耗費詭氣,盡最快的速度趕來,結果看到的是“美女相伴漫步長橋”的場景。 要不是眼前的人是牧清風,姚天晴絕對要拔出水陽刀,一刀紮在對方的腰子上,以解心頭之氣! “風哥呀!你這有點兒不地道哈,在火車上我就覺得不正常,你還不跟我說實話!這家夥,見著人家急的,搞得我和武哥以為你咋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