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仁善的車隊,在前麵緩緩而行,秦安業耐心的跟在後麵,保持足夠的距離。 就算秦安業不穿禁神紗衣,西門仁善都發現不了他,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穿上了。 再往後,秦舒雲三人,悄悄跟在秦安業的後麵,都沒讓秦安業發覺,他們都穿著禁神紗衣。 “應該就是前方的山穀了,大家快點。” 西門仁善看著前方的穀口,轉身大聲催促族人,這聲音十裡外都能聽見。 當五輛馬車進入山穀後,跟蹤在後麵的秦安業,陷入了猶豫之中。 這個山穀,他沒有來過,並不清楚裡麵的情況,萬一有埋伏啥的,他豈不是要完蛋。 可他的任務就是跟蹤西門家車隊,說不定山穀裡,就有西門家的大秘密。 若裡麵真的藏有大量修仙資源,他不介意獨自吞掉一部分,隻要有足夠的資源,他的修煉速度,未必比不上秦安勝。 秦安業同樣是個自大的人,隻是他比較內向,對於家族偏袒秦安勝,他從來不亂說一句話。 可他心裡覺得,秦安勝修為提高快,就是家族偏袒造成的,他表麵服氣,心裡從未服過。 “要是西門家的異寶,也藏在山穀裡,那就是我秦安業的大機緣。” 摸了摸身上的禁神紗衣,秦安業自信的跟了上去。 禁神紗衣可以隔絕修士的神識探查,他不認為自己會被發現,若山穀裡有更高階修士,他悄悄撤離就行。 “來了,果然還是跟來了。” 八百丈開外,西門藏劍的神識,並沒有發現秦安業,但山穀入口撒了太多的落葉。 他神識鎖定的是這些落葉,從落葉被重物壓緊的節奏,他便可以判斷出,是有人在一步步的靠近。 “隻有一人跟來,可惜了。” 西門藏劍略有遺憾,這樣會稍微麻煩一些。 “老祖宗,既然跟蹤的人,已經進入山穀,是否啟動二階困陣?” 聞言,西門雲鬆開口問道。 “不必了,隻有一人而已,仁善一人就可以困住,讓他先出手,或許後麵還有人。” 西門藏劍分析多種可能,直接神識傳訊,將跟蹤之人的位置,告知了西門仁善。 聞訊,西門仁善神識掃向那個位置,果然發現了異常,於是,立即出手。 “劍盾護衛,小三才陣。” 西門仁善直接祭出,剛祭煉不久的三尊劍盾護衛,沖向幾百丈開外。 三尊劍盾護衛,直接將躲在樹後的秦安業,包圍了起來。 “道友是如何發現我的?” 被三尊二階下品傀儡獸包圍,秦安業大為吃驚,他一路小心翼翼,竟然會被發現。 他有些想不通,也有些緊張,下品靈器重斧,立即祭了出來。 “如何發現的?你還是去地府問閻王吧!” 西門仁善認得對方,就是那個多次去西門家商鋪,購買修仙資源的中年築基。 盡管他修為低了一層,但有三尊劍盾護衛相助,困住秦安業不是難事,甚至能夠將其擊殺。 “仁善傳訊,對方僅有築基二層,我們暫時不用出手。” 八百丈外,西門藏劍看向三名族人,說出了對手的修為,同時,沒有放鬆對穀口附近的探查,他擔心對方有後手。 穀內的鬥法很激烈,西門仁善有三尊劍盾護衛相助,占據絕對優勢,但他並不急於殲敵。 他的目標是困死對手,不讓秦安業逃走,若能逼秦安業求救,將秦家靈三名築基都引來,那就最好不過了。 “噗……” 秦安業如何能夠抵擋,三尊劍盾護衛和西門仁善的強力攻擊,很快就受傷了。 “三叔,救我。” 為了保住小命,秦安業發出了求救符,還是子母求救符的子符,發出後,會自動飛向母符。 一道金光一閃而過,在不遠處停了下來,也就是說,求救的對象就在附近。 這一幕被所有西門家築基看到了,西門藏劍更是振奮不已,對方就在附近,他們隻需耐心等待即可。 不遠處的秦舒雲三人,早就看到山穀內的鬥法靈光。 秦安勝和秦安明,都急著要去救援,被秦舒雲給摁住了。 此時,秦安業更是直接動用‘子母求救符’,這說明情況已經非常危急,再不救援,秦安業有可能隕落。 “三叔,安業遇險,咱們還等什麼呢?” 秦安明大急,覺得三叔不近人情。 “急什麼,你們也不想想,安業有禁神紗衣,是如何被發現的?對方又是什麼實力?” 上次秦安明被妖蟲偷襲,他就一肚子疑惑。 如今,秦安業有禁神紗衣,居然這麼容易被發現,他心底不禁生出一絲寒意。 “三叔,對方就算有埋伏,但咱們三人一起出手,築基後期來了都不怕。” 秦安勝一臉的自信,他修煉的是地品火係功法,築基六層的他,足以挑戰築基後期修士。 在他看來,西門家隻有一個西門藏劍,是需要重視的高手,西門仁德來了,他都有信心打敗。 聞言,秦舒雲也覺得有些道理,若他堅持不去救援,造成安業慘死,他一定會被族人埋怨。 “罷了,都小心一些,慢慢靠過去,一旦發現情況不對,先保住自身。” 秦舒雲小心翼翼的開口,三人緩緩靠近穀口。 “來了,三個人都來了。” 八百丈開外,西門藏劍嘴角露出了笑意,他神識敏銳的捕捉到了,穀口落葉的細微變化。 “都不要急著出手,待三人進入困陣範圍,立即啟動陣法。” 西門藏劍看向身後三名族人,並給西門仁善傳訊,讓他困死秦安業,但不要把急著把人殺了。 “三尊二階下品傀儡獸,區區一個西門仁善,怎麼會有這麼多二階傀儡獸?” 看到三尊傀儡獸,將秦安業牢牢困死,秦舒雲皺起了眉頭。 “三叔,安業重傷,再不救援就來不及了。” 秦安明大急,對麵僅有一名築基和三尊傀儡獸,他們三人出擊,定然能夠大獲全勝。 “安勝,安明,你們去幫安業,西門仁善交給我。” 秦舒雲神識掃了掃周邊,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此時,秦安業已經重傷,就要堅持不住了。 ### 秦舒雲再也忍不住了,重傷的侄子就在前方,山穀內也沒發現別的威脅。 作為族叔,他豈能眼睜睜看著侄子隕落,若秦安業真的隕落,他的道心也會大受影響。 三人迅速發起突襲,兩人攻擊劍盾護衛,秦舒雲直奔西門仁善。 “金鐘符。” 收到神識傳訊的西門仁善,自然早有準備,見到秦舒雲的第一時間,就祭出了二階中品防禦符籙,將自己保護起來。 “碰……” 秦舒雲的偷襲,並沒有得逞,這一擊威力不俗,若是不做防禦,西門仁善至少重傷。 “厚土金剛陣,起。” 就在這時,西門藏劍四人,將部署在山穀的困陣啟動了。 一道絢麗的靈光,將整個山穀籠罩起來,地下部分同樣也出現了靈光,徹底封死秦家築基的逃路。 “不好,是困陣,我們中計了。” 秦舒雲懊悔不已,兩位侄子更是目瞪口呆,三人都生出了恐懼的感覺。 重傷的秦安業,剛看到救兵,還沒驚喜片刻,就被巨大的困陣給驚呆了。 西門家還有後手,還有更強的力量。 “劍盾護衛,小三才陣。” 西門仁厚祭出,三尊二階下品劍盾護衛,直接包圍了秦安明。 “嘗嘗中品劍盾護衛的威力,小三才陣。” 西門雲飛祭出中品劍盾護衛,殺向秦舒雲。 “秦安勝,秦家安字輩的天才,可惜沒有繼續成長的機會了。” 實力最為強大的西門藏劍,更是直接殺向秦安勝。 最後一位西門雲鬆,則負責操控陣盤,防止困陣出現意外。 “西門藏劍?” 秦安勝眉頭一跳,後背冷汗直冒,西門家唯一讓他懼怕的人,竟然也出現了。 就算他擁有越階挑戰的實力,可麵對晉升築基九層多年的西門藏劍,他仍舊沒有任何把握。 “九尊二階傀儡獸,我們還是小瞧了西門家。” 秦舒雲懊悔不已,心都涼透了。 西門家顯然早有準備,麵對二階困陣,九尊二階傀儡獸,以及五名西門家築基,他們哪裡還會有勝算。 可他想不通,究竟哪個細節出現了破綻。 他們的所作所為,似乎完全在西門家的掌控之中,對方甚至在山穀設伏,吃定了他們會上當。 不過,現在後悔已經晚了,西門家發起了淩厲的攻擊,目標就是將他們四人全部斬殺。 …… 雲劍坊東門,西門仁德緩緩離開,在通往秦家族地的,必經之路上,他悄悄設下埋伏。 隻要秦家築基,從坊市返回家族,便會被困住。 以西門仁德築基七層的修為,斬殺秦家築基一層修士,並不是難事。 此刻,在雲劍坊,秦家商鋪所在街道,一個謠言很快傳開了。 “你聽說了嗎?秦家族地遭到邪修攻擊,秦家族長受傷了。” “何止,我聽說秦家老祖宗,也受傷了,那可是築基大圓滿修士,這邪修來頭不小啊!” “你們親眼看見了?不會是假的吧!” “怎麼可能,此事絕對錯不了。” 一名練氣修士,聞言,趕緊跑向秦家商鋪。 “十一叔,出事了,族地遭到攻擊,族長和老祖宗都受傷了。” 這名練氣修士,是秦家小輩,趕緊跑回來匯報。 “誰說的?確認了嗎?” 築基一層的秦舒全,皺著眉頭問道。 “整條街道都傳開了,說是一名路過秦家的,築基後期修士親眼所見,應該錯不了。” 聞言,秦舒全拿出傳音符,打算問問族裡的情況。 “算了,還是親自回去一趟吧!” 他考慮到,有很多事情,不方便在傳音符裡說,遠距離傳音符,價格更是不低,用一張都讓他肉痛。 離開雲劍坊後,秦舒全立即禦劍而行,飛向族地方向。 為了早些回去,他走了最近的路線,而此刻,西門仁德已經在等著他了。 “不好,是陣法。” 當秦舒全,意識到危險的時候,他已經被困在陣法內了。 他祭起下品靈器,奮力劈砍陣法光幕,自然不會有什麼效果。 “西門仁德?居然是你。” 秦舒全大怒,他現在算是明白了,坊市的謠言都是假的,為的就是把他騙出去。 “秦舒全,你們秦家圖謀不軌,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西門仁德也懶得廢話,直接祭出上品靈器水龍槍。 多次出入雲劍坊的西門仁德,與坐鎮此處的秦舒全,打過交道,彼此略有了解。 之前,他戴上禁神麵具,在秦家商鋪附近散播謠言,果然,把秦舒全給釣出來了。 “西門仁德,你殺了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等著承受秦家老祖的怒火吧!” 秦舒全色厲內荏的吼道。 被困死在陣法內,他如何能是西門仁德的對手,被擊殺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為了活命,他隻能抬出家族老祖,希望對方三思而行。 “秦家老祖?築基大圓滿修士,可惜,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屍骨都不會留下。” 西門仁德說完,直接發起猛攻,此處距離雲劍山不遠,他必須速戰速決。 …… 秦家族地附近,西門長青與老龜,悄悄的隱藏著。 他們並不急著動手,耐心的等待著,隻要另兩處得手,族地的秦家築基肯定會有所反應。 若秦家築基脫離陣法,他們動手會更方便。 此刻,秦家族地有四名築基,除了築基四層的秦安勇,其餘幾人都是築基後期的強者。 秦家最強戰力,都在族地這裡了,這裡才是秦家的核心之地。 “碰碰碰……” 隨著四塊魂牌的先後碎裂,看守的安字輩族人嚇壞了,趕緊跑去向族長匯報。 “族長,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閉嘴,慢慢說。” 聞言,秦舒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心都揪了起來。 “族長,安勝,安明,安業,還有三叔,他們四人的魂牌都碎了。” “啪……” 聞言,秦舒山心頭一跳,手中的茶杯砸在地麵上,手掌不停的哆嗦。 “快,把老祖,大長老,安勇都叫來。” 秦舒山心頭巨震,產生了一個可怕的念頭,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很快,族地另三名築基族人,聞訊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