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城.精神衛生中心〕— 這是一家成立距今8 0年的精神疾病專科醫院,等級為三級甲等。該醫院分為兩個院區;一處位於:普橋區友誼路 7 0號、另一處位於:江安區民兵路 125號,而印非言居住在普橋區.友誼社區的〔崇光院〕。 〔崇光院〕康復訓練科— 印非言在深夜前趕回來;他和巡邏的保安員李自在打了聲招呼、獨自一人熟門熟路的回到了自己的㈠號病房,簡單洗漱後躺在床上、這房間已經成了他專屬獨立病房。 他每天不得不回這裡呆著! 因為:他真的,有神經病。 側身躺好、視線開始模糊… ………… …我是誰?我是…印非言… 你是印非言?我也是印非言,印非言不止一個人!“印非言”是代號:“我們”都可以叫印非言… 不!活著的、才是印非言。 “我才是,印非言。”冷漠的傾聽黑暗中,正不停乾擾我思維的那些聲音:這些鬼哭狼嚎的噪音,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呼喚?又似乎是從心底裡發出的尖嘯?我無數次的回到這裡,重復著每一天的折磨。 黑暗中,一扇扇牢門緊封! 我回到這裡!走向那隻木馬椅處坐下。當木馬椅前後開始搖晃;當黑暗中,麵前的一排幽藍色燭火突兀燃燒、我知道,噩夢開始了… “呦!”打招呼聲回蕩著、 “早哇。”,“…來了?”,“放我出去!我沒有瘋…”,“閉嘴、你這頭蠢貨…”,“嘿嘿嘿~獄長呀,別管它們!快告訴我吧,今天有啥好玩的?”,“唔…”,“…吼!”在昏暗的訪問間、無數沸騰的嘈雜聲,湧入我的雙耳中! 腦袋就像是被風暴襲擊過。 這些:敬畏的、平靜的、癲狂的、憤怒的、狡猾的、壓抑的、和野獸般的,不同的聲線不同情緒?但又、卻是相同音色,我自己的! 無數喧鬧聲如浪潮般席卷。 ………… 我如往常一樣,淡漠以對… 這些,不可名狀的存在、是我長久以來,親手羈押囚困於此的!隻有我、最懂得如何應付它們了?我從不懷疑。如果它們完全釋放!會給我的人生和周圍的一切,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傷。我,不能允許… 它們不被解除枷鎖!絕不。 “真是狠心吶?”那道奸詐的聲音首先發難!它笑道:“不愧是最無情無義的‘我’嘛~嘿嘿嘿,我就喜歡從一而終的男子漢!不錯不錯…”它的聲音仿佛無孔不入。 “我、我是無辜的!救…” “快滾開!你這頭豬玀…” “安靜一會兒,行不行?唉~算了。”又有一道呻吟聲響起說:“獄長,我申請把我關禁閉?我想消停幾天!太吵了、太可惡啦…”這聲音又似乎直接從心底裡發出。 “哈哈哈哈…殺了他唄?” “唔、嗚嗚~痛!太痛…” “…、…,…!”沉重的。 …一道接一道,難以形容的;說話聲響:求饒聲、咒罵聲、嘆息聲、咆哮聲、哀怨聲,和不像人類發出的喘息聲!此起彼伏的傳蕩… 我麵無表情的忍耐著煩躁。 心念一動黑暗中強光閃爍! 啊…好爽!不要、疼。嘶~ 最後,周圍短暫寂靜下來。 但是,我很清楚、它們隻是被電暈了!懲罰過去後,不長記性。 我不敢怠慢!徹夜的受苦, 每晚給自己的心臟做電療! 神經已麻木並冷硬如磐石。 我隻是冷靜盯著;正常的夢境與現實的時差是0 1 /0 6,很快!外麵就要天亮了。我再堅持一會就好… “理智!”呼喊一個名稱。 “我在,主人!”我聽見一段毫無感情色彩的呢喃聲呆滯響起。 “匯報—人格異化.狀態!” ‘理智’的聲音,即時傳來:“當前‘人格’異化.程度為5 2 %,已經接近了正常人類道德標準。” “很好!”我振奮的說道。 快了,我、終於能安息了… 太久了!久到忘記了故鄉。 長久以來的噩夢,終將消散。多年的希望—乾乾凈凈的死去吧!馬上就能夠實現?這執念,從那場孤獨的生日宴會開始、從下一次,生日祝福結束!當做最後的禮物。 我是這麼構想的,不後悔… “嘿嘿嘿…你真這麼想?” 陰惻的叛逆,叫囂反問道。 “救命!我不能死,不…” 貪婪的欲望,拚命的哀求。 “你是在做夢?喔,對對對!你就是在做夢。別傻了,沒用。” 瘋狂的意誌,低語質疑著。 “其實我反倒很理解你!” 蒼老的智慧,在若有所思… “死吧!都死光了才好…” 暴躁的憤怒,欲擇人而噬! “哼~”這聲音懶得再勸。 善念潛藏,不再多說廢話。 “…、…、隻有,絕望!” 讓希望,變得更加的絕望。 ………… 啊!啊~啊…滋滋作響聲。 我捂住心口,感受體內又一次被高能電流刺激的痛楚默不吭聲。 “主人!”‘理智’說話: “別頻繁使用‘契約核心’的權限!否則肉身會逐漸崩潰掉。” “主人,不必如此悲觀!” 我固執的回答道:“嗯。我的這些‘人格麵具’實在太不乖了!需要經常修整一下。讓它們知道,誰才是?這一具身軀的主宰者!” “主人,融合才是解決…” “夠了!”我冷酷打斷了機械式的‘理智’發言聲,沉悶說道:“我莫過於想讓印非言乾凈些。” 什麼也不想帶走的,離開! “獄長啊!你也太霸道啦~”智慧無奈的隱退…不再繼續開口。 “你、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瘋狂的吶喊如驚雷般炸裂在四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遲早會害死印非言的。”憤怒的咆哮聲,沖撞著監獄牢門。 “嘿嘿、嗬嗬…啊哈哈哈~”陰險詭異的壞笑,隻是冷嘲熱諷。 “不要!拜托您,不行的…”怯懦的求饒聲,不斷堅持著傾訴。 “哼!無所謂~隨你的便。”哀莫大於心死的漠然聲滿不在乎。 “…”最後的監牢沒動靜。 ………… 此時外界—值班護士報告: “院長,他又在發作了!” 電話裡,傳出一位中年男人的聲音。他沉默片刻下令道:“立即給他安排麻醉!鎮定劑藥效控製至三個小時,並且隨時準備電療…” “這,是否太?我是說…” “不要質疑,必須服從!” “好好、好的,知道了。” ㈠號病房,再次開始為印非言一個人忙碌起來!過程,狠兇殘。 每天都得被這個:白天看起來還算正常!但一到晚上就犯病的,這麼一個家夥折騰,醫生護士都是怨聲載道,動手毫不留情的泄恨!完全沒有白班對待普通病人的那種醫者仁心的關愛表現,血腥真實。 這些人,都是這家醫院的常駐夜班值守成員!許多白班的務工,甚至不太熟悉這些同僚。他們隻在上下班交接工作時接觸過,平時甚至極少往來!有聯係的都被調到了同一個部門,新來的全都被教導…在醫院,是不能提及的午夜禁忌。 原因?隻有院方.高層知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