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浩微喘搖頭道: “隻是些許內傷,不礙事。王兄幫我去看三弟怎麼樣了。” 王祈安扶起石廣,隻見他臉色灰白,口角溢血,但呼吸仍在。 王祈安大聲道: “石浩兄放心,石廣兄隻是受傷昏迷過去,沒有性命之危!” 石浩聞言放下心中大石,不由就地盤坐,運功調息起來。 半個時辰後,王祈安施救完畢,石廣悠悠醒轉。 石浩經過一輪調息,恢復七七八八,起身走近來道: “王兄大恩,兄弟先行銘記,日後再謝。” 王祈安客氣一番,問道: “此人武功極高,在我氣機鎖定下,仍能安然離開,石浩兄可知來人是誰?” 石浩眉頭輕皺,舉頭凝思道: “聽其聲音,十分陌生,隻怕不是我相識之人。 不過……他手上所執兵器,若我猜估無誤,定是閻羅殿的魔刀‘鬼哭’。” 石廣扶著王祈安,勉力站了起來,氣喘籲籲,虛弱道: “大哥,我看此刀造型,好像正是當日我在洪武堂所見。 隻是今日此刀舞動時聲若厲泣,迷惑心神,跟那天相比,威力有天壤之別。” 王祈安疑惑道: “若是‘鬼哭’刀,莫非此人就是彭天霸?” 石廣猶疑不定道: “刀雖然像是同一把,但當日彭天霸與我交手時,招式功法與此人完全不同。” 石浩望向黑衣人離去方向,語氣篤定道: “此人定不是彭天霸。 他雖然一身寬袍,看不出身材,但身高卻遠不及彭天霸。” 王祈安道: “若不是,鬼哭既已落入他手裡,彭天霸恐怕已兇多吉少了。 此人必與洪武堂和青龍莊的血案脫不了乾係。 若能查到其身份,兇手該可水落石出。” 石浩一臉凝重,憂慮道: “光憑‘鬼哭’此一線索,追查起來談何容易,況且此人武功之高,唉……” 王祈安自然知道他言下之意,就算找到此人,以他們的武功,也報不了仇。 石廣切齒恨道: “我們跟此人毫不相識,無冤無仇,他為何如此心狠手辣。” 石浩深吸一氣,強打精神道: “你受傷不輕,我們先回道觀休息,明日再從長計議。” 三人小心戒備,穿過竹林,繞小徑來到青龍寨前。 隻見四周用林木搭建的木寨,已化為一堆堆焦炭灰燼。 道觀身在其中,距離周邊木寨數十丈。 喬通等人放火時,又極有分寸,因此倒未被波及,能獨善其身。 三人穿過觀門,踏入前殿,卻聞到有人大喝一聲: “什麼人?” 兩名青衣大漢從殿內一角地上彈起躍出,持刀沖前,橫攔三人。 王祈安等人以為是青龍寨賊眾去而復返,並不驚慌。 石廣此刻看清二人服飾上有雙刀交叉圖樣,問道: “你們可是洪武幫的人?” 倆人一愣,麵現謹慎之色,其中一人厲聲道: “你們怎知我們身份?可是州府派你們來的?” 王祈安三人聞言一愕,石浩接話道: “我們隻是附近的村民,不是官府的人。” 兩名大漢對他們上下打量,目光猶疑不定。 這時,內進傳來一把清亮的聲音: “陳二,劉大眼,你們在跟誰對話?” 話音剛落,隻見一銀袍男子,身後跟著兩青衣勁裝大漢,正從中殿步出,跨步向他們走來。 剛進前殿,一見王祈安三人,灰袍男子容色一變,忽的警覺起來,惕然道: “此觀已無道兄主事,不受香客,三位還是請回吧?” 王祈安見此人手執銀筆鐵卷,年約三十,卻是滿頭銀發,臉型清瘦,雙目神光內斂。 石廣已認出此人,緩步上前,拱手道: “吳堂主可還認得在下,上個月,我們曾在貴幫洪武堂有過一麵之緣。” 銀發男子朝石廣望來,掃視兩眼,訝道: “原來是青龍莊的石公子,三位來此,不知所為何事?” 石廣低聲介紹後,王祈安二人才知此人乃是洪武幫三堂之一天璿堂堂主吳括,人稱銀發秀士。 石廣顧盼四周,不答反問道: “貴幫已出了大事,吳堂主卻為何在此?” 吳括恍然道: “原來石公子也聽說了此事。” 吳括喟然大嘆道: “不瞞三位,正是因為幫中發生大禍,我們才暫避在此。” 石浩心中一動,急忙追問道: “這麼說吳堂主是從洪武堂逃出來的?那你可見兇手是誰?” 哪知吳括卻搖頭道: “吳某今日恰巧外出辦事,並不在城內。 夜裡剛欲回城時,卻得人通報,才知洪武堂一眾兄弟已為賊人所害。” 王祈安尋思道: “吳堂主躲在此地?莫非是怕兇手連你們也放過?” 吳括左右巡脧一番後,低聲道: “諸位莫非真不知城內變化?” 見吳括妥吞吞吐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欲語還休,石廣急道: “吳堂主,我們都是習武之人。 究竟是何事,你就不要賣關子了!” 吳括尷尬一笑道: “石公子見諒,倒是吳某顧慮了。 事情是這樣的,我幫城內探子來報,說州府下了海捕文書,正在抓拿洪武幫幸存的首領,吳某正是其中之一。” 石浩大奇道: “刺史彭道全不是貴幫彭幫主的乾爹嗎? 怎麼不去追捕兇手,反而要抓你們?” 吳括茫然道: “吳某正是心中迷糊不解,這才暫時避在此地,想待明日派人查探翔實,好作下一步定奪。” 石浩喃然道: “此事著實令人費解!” 石廣插嘴道: “莫非是彭道全以為此事是你們叛幫所為?” 吳括搖頭表示不解。 王祈安道: “不知你們幫主現在何處?” 吳括道: “我們也正在四處打聽其下落,可還未有消息回報。 若幫主在此,我們也不至於如此被動。” 石浩問道: “吳堂主可知襲擊貴幫的是何方勢力?” 吳括答曰: “據僥幸逃生的幫眾說,這些兇徒皆以黑巾蒙麵,難辨雌雄,隻是武功皆十分強橫。” 他想了片刻,續道: “對了。他還說,帶頭的幾個裡麵,有兩個人兵器比較特別。 一人使的是雙鋒鉤鐮槍,還有一人手執的是把巨型虎鯊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