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潤小心翼翼地按著地圖標注的地方走去。 由於現在是上課時間,教學樓裡並沒有人在走動。 這也讓阿潤有機會好好觀察一下這個地方。 “奇種人?” 阿潤被墻上的介紹板塊吸引,師傅也和她說過奇種人,隻是一直沒見過。 好像剛剛在操場看到的那些人就是奇種人吧? 稍微看了一下阿潤就離開了,她還記著自己要做的事。 “能力檢測室……能力檢測室……” 阿潤口中念叨著,她又看了一眼地圖,確定自己沒有走錯。 在前方拐角,阿潤需要拐進去。就在她轉彎的時候,迎麵撞上了一個人。 對方比阿潤高大得多,兩人碰撞後阿潤重心不穩,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哎呦。” 阿潤吃痛喊道,她想要爬起時卻被兩隻大手給扶起來了。 “你沒事吧。” 阿潤抬頭看去,與一雙溫柔的眼睛對上。 他看上去年紀不大,隻比阿潤大個幾歲,左額頭有處明顯的圓形紅色胎印。 “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阿潤搖搖頭,她隻是覺得屁股有點痛。 兩人站起來,阿潤這才發現對方很高大,自己還要仰頭才能看到對方的臉。 “你是哪個班的學生,怎麼不在上課?” 男子輕聲問道。 阿潤搖頭,語氣略帶緊張道:“我……我不是這裡的學生……” 男子注意到地上的兩張紙,他撿起來一看,一張是地圖,另一張是有校長簽字的能力檢測單。 “我明白了,你是來做能力檢測的,我是子瓜老師,我帶你去吧。” 子瓜把東西還給阿潤,然後轉身招呼道: “走吧!” 阿潤愣了一下,隨即跟了上去,既然對方說了自己是這裡的老師,有人帶路最好不過了。 一般情況下覺醒了的超能力者或者是奇種人他們對自身的能力都有一個大概的了解。 例如控火控水,飛行遁地,這些在超能力者裡麵是非常常見的。 細分的話,控火之中又有全身燃起火焰變成火人,或者是隨心所欲控製火焰但不能生成火焰。 所以能力的檢測還是很重要的,這會導致一個超能力者或者奇種人對自身的了解以及潛力的開發的不同認識。 子瓜將阿潤帶到能力檢測室之後就交給裡麵的老師來處理了。 不過他看到是擴人校長特批的能力檢測,打算留下來看看。 過了四十多分鐘,進行能力檢測的老師和子瓜苦笑道: “子瓜老師,你看看,這小女孩哪裡有超能力啊,連奇種人都不是。” 子瓜接過對方手中的報告,仔細翻看了一會。 這個叫阿潤的十六歲女孩,除了發育的有點不像常人以外。 “力量測試,速度測試,反應測試,抗擊打測試……完全和普通女孩沒區別啊。” 子瓜喃喃道,他的眼睛裡出現了疑惑。 他問道:“王老師,會不會是這個女孩有隱性,還沒有覺醒?” 王老師拿出另一份檢測報告給子瓜,說道:“你還是自己看看吧。” 子瓜看到“有修煉痕跡,體內存在少量靈力”時,眼睛都瞪大了。 “這……” 子瓜看向王老師,麵對目瞪口呆的子瓜,王老師也隻能回以苦笑。 在炎黃一直有一個無法證實的說法,就是體內存在靈力的人是不可能覺醒超能力的,確切的說應該是超能力和靈力無法共存。 超能力似乎會與靈力沖突,曾有人試過讓超能力者修煉道法佛法。 到最後,最慘的那個人直接原地爆炸,一塊肉沒有保留下來。最好的結果也是超能力消失,又變回了普通人。 然而在道佛的圈子裡,從未聽說過有誰在修煉之後還會覺醒超能力。 有,也是一些道行淺薄的弟子所說,說自己曾有過超能力,突然有一天就使不出來了。 口說無憑,根本不可能作為證明。 子瓜遲疑了許久,雖然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但是擴人校長這麼做也許有他的道理。 “那現在怎麼辦?所有基礎測試都做過了,還有一些幫助覺醒的法子也上了。那我們就這樣把報告給那女孩?” 王老師此時此刻也是一臉懵逼,擴校長特批一個不可能覺醒超能力的女孩來是消遣他們的嗎? 子瓜摸著下巴,他沉聲道:“擴校長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過去看看吧。” 王老師點頭道:“也行,那子瓜老師你去試試看。” 經過了許多項測試,阿潤感到很疲憊,自己會有超能力嗎?她自己覺得是沒有的。 不是很理解蛋定師兄帶她來這裡的意義,既然這裡是超能力者和奇種人的學校,她什麼都沒有還要在這裡上學嗎? 這時子瓜拿著一瓶礦泉水走進房間,他來到阿潤身邊,見她看上去很虛弱便問道: “你還好嗎?” 子瓜扭開瓶蓋,他把水遞到阿潤嘴邊,阿潤小聲地說了句“謝謝”,然後大口大口喝下了半瓶水。 “好多了,謝謝子瓜老師……” 喝完水阿潤說話的聲音明顯精神了許多,看來剛才的測試對她來說真的挺累。 等到阿潤休息得差不多了,子瓜開口道:“我再來給你做最後一道測試吧,看看你能不能覺醒超能力。” “是……什麼測試?”阿潤已經不想再繼續了。 “很簡單。” 說罷,子瓜脫去上衣,阿潤見到子瓜脫衣服著急地問道:“老師,你要做……做什麼!” 子瓜露出上半身,他的上半身像是倒三角,肩膀比較寬厚,腰部比較纖細,身上的肌肉線條分明。 “沒事,你放心好了,老師的能力需要脫去衣服才能幫你測試。” 子瓜和阿潤解釋,阿潤隻是紅著臉蛋,沒有回應他。 子瓜背過身去,阿潤看見了他背後那顯眼的紅線。 從頸椎的位置一直到腰椎,那條紅線就像一條線蟲爬在上麵。 “注意了,我要開眼了!”子瓜提醒道。 “啊……好的!” 隨著一道撕裂聲響起,子瓜背上的紅線像眼睛一樣睜開,露出了一顆巨大的眼珠。 眼珠的瞳孔是由九個赤色圓環相交而成的,以逆時針的方向不斷旋轉。 應該說,是根本沒有旋轉才對,隻是阿潤的眼睛看花了。 阿潤漸漸被這顆巨大的眼睛吸引,她的眼前閃過一道白光。 …… “阿潤,今天媽媽叫羅姨給你煮了你最愛的蒸蛋羹,快來趁熱吃了。” “好哦,媽媽真好!”阿潤一路小跑,開心地坐到了餐桌上。 “還要謝謝羅姨才行呢。” “謝謝羅姨!”阿潤的道謝讓一旁的羅姨眉開眼笑。 這時,一位穿著西裝的男人入了餐桌,他看著自己的妻子和女兒笑道:“吃飯了,兩位公主。” “羅姨,你也一起來吃吧。”男人和善地招呼道。 羅姨謝過男人的好意,雖然他們一家子很和善,但畢竟自己隻是男人雇過來做家務和飯菜的。 羅姨走後,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吃飯。 “阿潤今天也畢業了呢,以後就要上中一了,又長大了。” 阿潤母親慈愛地看著阿潤,時不時給她添上一勺雞蛋羹。 “要努力讀書,要更加自律,不可以再像以前一樣貪玩了,知道了嗎?” 阿潤父親則是囑咐道。 “知道了,老爸就是個囉嗦鬼!” 阿潤有點厭煩,並且對著父親做了個鬼臉。 不過阿潤父親並沒有在意,女兒的調皮搗蛋在這個年紀是再正常不過。 作為一名合格的父母,最重要的就是在阿潤這個年紀去包容她,引導她。 “老爸不想給你壓力,隻要你能開開心心地過每一天,那老爸老媽也就會開心了。” 阿潤父親說完,阿潤母親又道:“ 是了,我家阿潤最乖巧懂事的了。” 吃飽喝足以後,羅姨回來將盤子端走洗碗。 阿潤父親坐在客廳看電視,阿潤母親帶著阿潤上樓去練鋼琴。 “今天我們再把昨天學的那首《海勒》再練習一遍吧。” 阿潤母親手把著阿潤的手,開始一步一步帶著阿潤彈奏。 完了之後,阿潤母親又讓阿潤自己彈奏一遍。 阿潤舒緩了一下情緒,隨後手指輕輕按下琴鍵,清脆的聲音隨之響起。 聲音平緩清脆,阿潤很快沉醉於音樂裡,雙手隨著心而靈活地敲擊著鍵盤。 阿潤母親坐在一旁,靜心聆聽著女兒的演奏。 忽然,跳閘的聲音響起,整個房子變得一片漆黑。 阿潤被這聲音嚇到了,然後停止了彈奏。 “媽媽,好黑啊……”阿潤怯怯地說道。 阿潤母親抱住了她,安慰道:“沒事,隻是停電了,讓你老爸去看看吧。” 阿潤父親舉著手電推門而進,看到母女二人沒什麼事也就安心了。 “你們沒事就好,先坐會兒,我去看看電閘怎麼回事。” 阿潤父親話音剛落,破窗之聲隨著響起,三人立馬朝窗邊看去。 那是一個穿著黑色戰鬥服的人,蒙著頭看不清他的臉,隻是可以看出是個男人。 來者不善! 阿潤父親反應很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立馬喊道:“跑啊!” 隨後他沖向神秘黑衣男人,試圖給阿潤和妻子兩人爭取逃跑時間。 奈何阿潤父親就像蜉蝣撼樹一樣,奮身沖上去企圖推到黑衣男人,卻被黑衣男人一把掐住脖子。 隻聽見“哢嚓”一聲,阿潤父親的脖子就被黑衣男人輕而易舉地掐斷了。 “老爸!”看到父親的腦袋近乎與脖子分家,恐慌的情緒讓阿潤尖叫出來。 阿潤母親雖然也很害怕,但為了女兒,她推開阿潤也沖向了黑夜男人。 “阿潤快跑啊!” “不!” 隻有阿潤的哭喊出現在這個房間,她看到母親的胸口被那個黑衣男人的手貫穿,鮮紅的心臟被對方捏在手心之中。 一切仿佛都變得緩慢,這是阿潤內心最不願意回想,也是最恐懼的夜晚。 有時候她也想,如果她擁有和師傅一樣強大的力量就好了,她就不用眼睜睜地看著父母慘死在自己麵前。 這麼多年師傅的不斷開導,阿潤也漸忘了那天夜晚,隻是會在夢中依稀夢見父母的死相,以及那無助、恐慌的自己。 現在父母的死亡又一次出現在她的麵前,她該怎麼辦? 是試圖逃跑,還是將悲憤化作力量為父母報仇? “啊!” 阿潤的眼淚不斷流淌,她的雙手不知何時被紫黑色的東西包裹,她握緊了拳頭對著黑衣男人轟出! 還在全力施展能力的子瓜突然感到一陣心悸,他扭頭看向阿潤,一隻紫黑色的拳頭轟向了他背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