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惹人憐惜、楚楚動人之態,我疼愛地用手臂攬著她的嬌軀,關切道:“後來呢,結婚了沒?” 話一出口,我恨不得立馬狠狠地抽自己兩個嘴巴,怎能說出這種無稽之談?真是愚蠢透頂! “傻樣兒,你……瞎說什麼呢?”正值我悔恨交加之際,楊淑嬌嗔地瞪了我一眼,並伸出她那蔥白般的手指沖我下巴擰了一下。那樣子,既有點兒小生氣,又嬌羞難當,實是嫵媚之極。 見我猶如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不知所措,她嬌媚地一笑,很是欣慰的樣子,又接著道:“次日,他如期來接我去做婚前體檢,萬般無奈之下,我也隻好機械般地隨他一同前往。 絕沒想到的是,就是讓這婚前體檢,間接地解除了我們之間的婚約。 因為體檢報告明確顯示,此時的他,體內正生長著一種慢性病毒,確切地說,他患上了性病。 這是我們都意想不到的意外結果,尤其是他,驚恐得當場就幾乎失去了理智。 體檢醫生鄭重聲明,這種病若是不徹底治愈,是不宜結婚的,否則,病毒不但會在本人體內惡化,還會傳染給配偶。 我們都心中雪亮,不治好病,根本就不能結婚,否則,就是對自己以及對他人不負責任,後果不堪設想。 檢測出如此意想不到的結果,我不清楚當時是怎樣的一幅心情,隻想快點兒離開他,離得越遠越好,不再與他有任何接觸,因為這種病讓我恐懼,令我惡心。 見我用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仿佛在看著一個讓人難以理解的另類,他瘋子般同體檢醫生吵鬧起來,罵人家有沒有搞錯。 可那種希望極小,體檢醫生很是敬業而又極其娓婉地向他勸慰道:‘請您冷靜點兒,您可以不相信我,但請您相信科學,相信目前的醫學水平,我在這裡已工作十多年,還未出現過體檢報告出錯的先例,如果您對此報告表示懷疑,建議您到水平更高的醫院復查,希望您早日康復。更希望此次體檢出了問題,到那時,我們會對您表示致歉,並賠償由此帶來的一切損失。’ 醫生的話雖然說得婉轉動聽,但言下之意最明白不過,潛臺詞就是,趕緊去治病吧,別在這兒耽誤時間了! 極有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患上了這種病,否則,又怎肯來這兒亮相,以致惹來眾多人的誹議? 那眾多詫異的目光,就像是在盯著一個異類,一個瘟神,最後,就連他聲嘶力竭的爭吵都變得無力,反倒招來更多喋喋不休的誹議。 看著他難以接受而又沮喪不堪之態,我勸他還是先把病治好,然後就逃也似的跑開了。 原本就對他沒有好感,此時又生出這種事端,我自是不願與他再有任何瓜葛,至於所欠他家的錢,以後還他們就是了。 即便是一時還不清,總不至於要人命吧,公了還是私了,依然尊重他的意見。 也不是我落井下石,如他所患上的這種性病,若不是自己平時不檢點,又怎能輕易惹火上身?想想就讓人惡心! 後來聽說,自體檢後的第二天,他就去大醫院復查了,並且復查了不止一次,可結果都一樣,也隻好先治療病毒了。 臨近春節時,他又找上門來,同來的還有他姐、他嫂,他們倒沒有再逼婚,因為大家都清楚他的身體狀況。他們要求要麼等他看好病再結婚,要麼立馬讓俺還錢。 他們算了一下,借款再加上定婚時所花的彩禮之類,一共二十一萬元。看他們的態度,這次是來討債的,曾揚言道,若不把所借款還上,就同俺沒完,態度很是強勢、霸道。 尤其是他嫂子,說話時氣勢洶洶,並向俺指手畫腳,極其蠻橫無禮,大有一幅拿不到錢就決不罷休的架勢。 見他們如此盛氣淩人,母親護著我,不讓我同他們爭執,生怕我受欺負,隻好自己同他們好言相勸。 看得出來,他還是不想解除這婚約的,想讓我等著他,說話時還算不失禮貌,也沒有逼著俺立馬還錢。 可他嫂子卻不依不饒地耍起潑來,罵我是掃把星,還未過門就克夫。我忍不住她的惡語相向,便與她爭吵起來,她本就是一潑婦,見我竟敢與他們據理力爭,便潑口大罵,還惡狠狠地向我撕打。 母親生怕我遭受欺淩,便向她們好言以對,連連道歉。那潑婦以為俺怕了她們,更是得寸進尺地向母親汙言穢語地大吵大鬧起來。 母親怕我受辱,不讓我與她們爭吵,我氣得渾身顫抖,也隻有無奈地任由她們謾罵汙辱。 無休止的吵鬧聲招來了四鄰八舍,見我們母女遭受謾罵淩辱,街坊鄰居紛紛上前指責她們太也欺人太甚。 見越來越多的鄉鄰紛紛對她們不滿,他們方才自覺過分,在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中才算終止了吵鬧。 自此以後,我便鐵了心地要退了這門婚事,母親自也同意了我的觀點說,即使把全部家當甚至院子賣掉,也要把錢還給他們,也要退了這樁婚事,也不能讓我再受委屈。 看著日益憔悴、蒼老的母親為了不讓我受委屈,甚至打算賣房還債,我還是很不忍心的。 沒有了房子,自己雖然可以外出打工,但年邁體衰的父母又怎麼能無家可歸?我便向母親勸慰說,無論如何都不能賣房子,所欠他們的錢,等我打工掙了錢,慢慢還給他們就是了。 現在可是法製社會了,無論欠個人還是銀行,都要給人還錢的時間,都要有一個過程,況且咱們的欠款數目巨大,而做為原借款人的父親,已經失去還款能力。” “母親自是理解我的一番苦心,也隻好遵從我的意見,並安慰我道,天無絕人之路,是坎總會過去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果不出所料,除夕前的一天,他們又來討債,並苛刻地提出,要想退婚,就一次性把欠款還清,否則,就休想退婚! 這條件無疑太也過分,其目的不過是向我為難,不過是逼迫我答應他苛刻的條件,並與他結婚。 我自然不會應允,便向他們說,定婚時的彩禮錢可以一次還清,借款需要以後再還。” “其實他們全家人都清楚,孫力所患上的這種病,是很難治愈的,也很難再找到對象,才故意拿欠款來威脅我,為難我。見我鐵了心地要退婚,又一時半會還不完欠款,大吵大鬧之後,他們要求讓法庭解決。” “欠賬還錢,天經地義。既然他們提出來由法庭解決,我沒有理由不贊同。最終,經法庭調解,雙方才勉強達成一致,一,自法庭調解之日起,在十五天內退清定婚時彩禮一萬元;二,至於二十萬元的借款,鑒於原借款人已失去勞動能力,無力償還,但借款人仍擁有數萬元的房產以及其它財產,故,所借款二十萬元,隻好折中為十萬元,由借款人家屬在三年內還清。 對於如此調解,他們起初還不接受,但也清楚俺家目前的經濟狀況,根本沒有能力還清所借的二十萬元,至到再次調解,他們才勉強妥協。” “雖然限定了所要還款的時間與金額,但卻徹底解除了婚約,我如釋重負,心情也好了起來。 我瞞著母親,向關係不錯的親戚、鄰居借了一萬元錢。當他們接到這一萬塊錢後,卻後悔了,又費盡周折地來向我們講和,盡管如此,還是被母親拒絕了,隻是答復他們,盡量把借款早日還清。” “雖見局麵已不可挽回,但他仍不死心,繼續軟磨磨硬泡地來央求恢復之前的關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有時見我不在家,就去工廠找我,並對外人稱說是我的未婚夫,令我深感惡心。 為了避開他的死纏爛打,為了徹底擺脫掉他的糾纏,我隻好辭掉了原來的工作。 經表姐介紹,我才離開桃花鎮,來到武城打工,心裡總算清靜下來。 “可是,就在前幾天,還是讓他找到了武城,我見他如此沒完沒了地糾纏不休,便要報警,確定婚事復合無望後,終於,他一反常態,露出原本的無賴嘴臉,咬牙切齒地向我威脅道:‘敢放老子的鴿子,哼——我倒要看看,在咱桃花鎮方圓二十裡內,有誰敢要你,有誰敢娶你,量他也沒這個膽!你也不是不知道,在咱桃花鎮,又有誰敢不給我麵子?老子黑白兩道可不是白混的,不信,你就試試!’ 我見他一幅十足的流氓嘴臉,很是惡心,也有點兒發怵,便不再理他,慌亂地離他而去。” “說實話,對於他這種肆無忌憚的威脅,我還是有幾分擔憂的,因為他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以往,仗著家裡有點錢,與人打架鬥毆、惹事生非的事時有發生。 有一次,與人家爭風吃醋,他竟糾集了一幫流氓地痞,差點把對方打死,幸好被打之人被及時送到醫院,才沒釀成大禍。” “後來聽說,為平息此事,他家可沒少花錢,盡管如此,他也被拘留了半個月。 與人爭強好勝、打架鬥毆之類更是習以為常,由於家裡有錢,每每倒也逢兇化吉。 如此一來二去,竟也混得一幫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認識了一些執法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