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詩豪算是有點看傻了。能不傻嗎?他當年學畫幻見符加這招足足用了五天才練熟,現在高銳才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就會了。 這,奇才呀! 陳詩豪覺得自己的老臉有點掛不住了,忙咳嗽一聲:“不錯,掌握得很好。再多練練就可以了。” 高銳哪知道自己咋回事?見到頭一次學就有了效果,心裡甭提多高興了。 “一般的幻術對付人、鬼、妖都可以,就是對僵屍用處不大。”陳詩豪有點遺憾地說,“僵屍沒有感覺和意識,全靠捕捉活物陽氣鎖定目標。小狐貍昨晚也是在幻術裡弄出了陽氣才吸引的僵屍。所以遇到僵屍就別用幻術了。這花瓣不是現用現抹的,你可以專門做幾片帶著防身,幾個月內符咒效力都在。” 天色不早了,高銳告辭回樓上了。他心細,之前在大排檔的時候還買了幾串烤雞翅,進了家門就給小雪拿去了。見小雪吃得津津有味。高銳也很開心,說:“今天學了一招幻術,哎,看來我以後遇到壞東西拿來逃命還是可以的。”見小雪好奇地看著他,高銳拿出一張自己畫好的幻見符,按照剛才的方式施展出了幻術。 小雪嗚嗚叫了兩聲,似乎也為他感到高興。 第二天上午,陳詩豪沒開店,而是來到了樓外樓,和唐卿瑤一起見了一下設計院的那名目擊者。那名年輕人顯然嚇得不輕,直到現在說起那天的事還心有餘悸。二人安慰了他好一陣,才詳細詢問了一些情況。 從樓外樓裡出來,已經中午了。 唐卿瑤說:“照目擊者所說,這東西是在地鐵行駛過程中出現在車廂裡的。我看了地鐵出入口以及各個站的監控錄像,沒發現行屍進出的跡象。” 陳詩豪說:“除非那東西就在車廂裡,沒出站也沒出車廂。否則沒法解釋。” 唐卿瑤疑惑地說:“在車廂裡的話早就被發現了,地鐵車廂沒什麼隱蔽的地方,它能躲哪兒去呢?” 兩人來到路邊一家必勝客,點了些快餐,陳詩豪邊吃邊拿出一張地圖,說:“8號線是前年才建成的,由於y情,正式投入使用是去年。這一年沒有發生什麼人員死亡事故還沒找到屍體的事,可以排除是因為這種情況成活的行屍。” “不,有一個。”唐卿瑤咬了一口炸雞腿,“因為涉及刑事案件而且還沒找到,目前沒怎麼對外通報。” “是什麼?” “我大姨給趙隊通話時,我聽到了幾句。說是一個嫌犯逃跑,撞破了8號線隔離門,被列車碾死了,屍體還沒找到。啊,五月底的事兒了。目擊者說那東西的樣子還有監控截圖你注意到沒有,倒是蠻符合被列車碾壓的樣子。我估計就是那個嫌犯吧!” “他犯什麼法了?” “不知道,大姨和趙隊就說了幾句,好像一直在找。你懷疑是……” 陳詩豪說:“我擔心是賣那種新毒品的毒犯,你看視頻和截圖,都成那個樣子了,還那麼兇,你說會不會是服用了那東西?” “有這個可能。”唐卿瑤皺著眉用筆將8號線上的幾個站點用筆圈了一下,“目擊者在臨江大學站遇到的這個東西,我看不妨就從臨江大學站開始查起。” 陳詩豪說:“8號線線路很長,光從臨江大學查會有疏漏吧?” 唐卿瑤說:“把那站當成分界點,前麵的站歸你,後麵的我明天查。” “明天?”陳詩豪奇道,“你今天不查嗎?” 唐卿瑤有點不好意思地和陳詩豪說了。 “什麼?約會!”陳詩豪嗓門大開,惹得周圍顧客紛紛看向兩人。 “你小點聲!”唐卿瑤臉都有點紅了,“很正常嘛!” “正常嗎?”陳詩豪說,“好好一人民警察讓你……毀了!” 唐卿瑤咬牙切齒地說:“你會不會說人話?追老娘的人多了。什麼叫毀了?” 陳詩豪揉了揉臉,精神了一下,說:“哦,是,追你的人多了。那是他們不知道你咋回事,你等楊海要是知道你唐大組長身份的,你看他怕不怕?女法醫找對象都難,你這營生,難上加難。” 唐卿瑤惡狠狠地咬了一口漢堡:“姓陳的,就沖你這話,老娘非把自己嫁出去讓你看看!” 因為文物案遇到僵屍的事兒,季萍和楊海談了好一會兒,涉及保密等內容,楊海都明白。季萍給所有參加這次任務的警員都放了個假。臨下班的時候,趙武把他拉到一邊的小會議室,支支吾吾和他說了跟唐卿瑤相親的事。 楊海聽得臉都紅了,開始有點抵觸,耐不過他老舅軟磨硬泡,隻好從了。 約好了下午三點才見麵,放了假的楊海實在沒什麼事,就在家屬區院裡轉悠。可實在無聊,趙武興許是猜到了這一點,給他發了條信息,讓楊海去他家。今天楊海舅媽田娟調休在家,正好讓她給楊海做午飯。 “舅媽,你今天沒上班啊?”楊海感到有些驚訝,舅媽是公安醫院的主任醫師,很少請假。 “別提了,全是這臭小子給鬧的。”田娟正在給楊海拿換用的拖鞋,聞言用手指了指兒子的房門。 “小宇也沒上學?”楊海感到很意外。 田娟嘆道:“病了。跟老師請了幾天假。我今天在家看著他,明天他姥姥過來。” “好好的,怎麼就病了呢?”楊海感到奇怪。 “誰知道呢?”田娟滿臉憂愁,“前日不是周日嗎?我帶著他上街買衣服,本來好好的。乘8號線的時候,我就聽他突然叫了一聲。大夥看著他,他指著車廂的門,說不出話來,臉都青了。回來後問他他也不說。晚上,他就發燒了,滿嘴胡話。我和你舅以為是正常發燒,今早我才發現他還是在害怕。他姥姥正好打電話過來,老太太說這是給嚇著了,就要明天過來。我尋思著他要是明天還不好,我就帶他去院裡打個退燒針。” “我不打針,打針疼!”房門被推開了,十一歲的小宇氣呼呼地抗議著。 田娟一把把他扯到屋裡:“你也不怕讓風吹著,回床上躺著去。” “哥哥來了,我要和哥哥玩。” “你這孩子真不懂事,都病了,還玩什麼玩?” 楊海急忙走了過來:“舅媽,我和小宇聊聊天吧!他光這麼躺著也挺不舒服的。” “行,也省的他胡思亂想。你們說著,我去做午飯。”田娟給楊海倒了一杯水,就去廚房忙活了。 “哥哥,你來了我就不怕了。”小宇躺在床上,被子裡露出個小腦袋。 楊海笑道:“你都和我說是個小男子漢了,怎麼還會害怕呢?還把自己怕病了?” 小宇噘著嘴:“我是小男子漢,可是真的好嚇人啊!我晚上做夢還夢到了呢!看見窗戶上全都是手,嚇死我了。” “你媽媽說你在地鐵裡看見了什麼嚇到了,你到底看見了什麼呀?” 小宇用手捂著臉,不敢說。 楊海說:“哥哥和你爸爸都是警察,什麼壞家夥都能抓,你還怕什麼呀?說吧,抓住了你就不害怕了。” 小宇說:“好像是個妖怪!我在學校聽同學說,妖怪要是知道說它,它就會把說它的人吃了。” 楊海用手撫摸著小宇的頭:“沒關係的,哥哥認識個很厲害的人,就算有妖怪他也能抓。” “真的嗎?這麼厲害?”小宇一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頓時來了精神。 楊海點了點頭。 小宇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那我告訴你。前天我和媽媽去買衣服,坐地鐵的時候,我旁邊有個阿姨抱著個小弟弟,他眼睛一直瞅著列車的頂上,嘿嘿笑著。我就奇怪呀,我也不是沒見過小孩子,他們都是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哇哇哭的,要不就是睡得香香的。這個小弟弟睜著眼睛笑了好半天。他看什麼呢?我就朝他看的方向看過去了。就是車頂嘛!就在這個時候,車停了,進來了好些人,也沒什麼。關門的時候,突然有一隻手在車門上麵伸了出來。那隻手很白就像紙一樣,上麵還有血呢!我嚇得叫了起來,那隻手也縮回去了。我當時想告訴媽媽,可是嚇得說不話來了。回來的路上我就想,那麼小的地方怎麼會有人呢?我覺得是妖怪,想起妖怪,我真害怕。” 楊海聽得詫異,問:“別人沒有看到嗎?會不會是你看花眼了?” “我真看到了。那隻手就像這樣一抓。”小宇說著伸手比劃了一下,“就是很快,其他人都沒看見。我不敢說,怕妖怪吃我,可是晚上,我做夢,窗戶上好多手在抓。嚇死我了。” 楊海滿腹疑雲,以前他不會相信這樣的事,但現在的他對此可不敢輕易否定。地鐵8號線,那不就是毛老三撞破隔離門跳下去的那條線路嗎? 毛老三的屍體至今還沒找到,難道說……那隻手是他的? 那他死了嗎?不,他不可能還活著。 可如果死了,那他現在……是鬼?還是僵屍? 楊海覺得,這件事很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