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高鐵從江元到風城要一個小時,但幾個人當天買票,高鐵票售罄,隻好買了慢車車票,這趟車需要四個多小時才能抵達,而且從風城到旼縣還要坐一個多小時的客車。也就是說,一行八人到王家村的時候一定得天黑以後了。 高銳躺在軟臥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過了不知多久,他被老馬吵醒了。 高銳睜開眼,隻見老馬一臉慌張地對陳詩豪說:“咋辦?” 陳詩豪皺著眉頭說:“你先把情況給黃老師報過去,咱們還是按照原定計劃去。” “知道了!”老馬說完,急匆匆地離開了。 “出什麼事兒了嗎?”高銳問。 陳詩豪嘆道:“突生變故,老馬剛才和王家村那邊聯係,發現聯係中斷了。不光是一組成員,就連村委會的電話都沒人接。” “什麼?這,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情況比咱們了解的要更糟。” 高銳愣住了。王家村那邊難道又出了什麼變故? 陳詩豪沒有再說話,而是皺著眉頭思考著。二十分鐘後,列車抵達風城。一行人急忙坐上了駛向旼縣的客車。客車上人有點多,說話不方便。陳詩豪見大家個個神情不定,知道老馬應該把情況說明了。他本想拉個群討論討論,但想了想,他又沒這麼做。 這個時候,還是每個人自己先考慮考慮才好!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八個人到了旼縣,一下客車就直奔縣一 ji z府的辦事處。上級部門早就和當地取得聯係,一行人先去那裡報到。 進了辦事處,老馬掏出個證件,說明來意,工作人員急忙把他們引進了一間會議室。 隻見會議室裡麵站著十幾個人,有警察,也有當地部門的工作人員,似乎在爭論什麼,一個個表情嚴肅又緊張。他們一見陳詩豪等人來了,麵色都是一喜。雙方簡短介紹後,老馬問:“王家村失聯的事,你們也知道了?” “知道了,這邊剛才就在研究怎麼辦呢!”說話的是縣公安局的領導,“我們發現失聯是下午兩點的時候。當時,這邊打電話聯係王家村,發現根本聯係不上。不光是村委會的電話,就是村民的電話也打不通,發信息也沒人回。我們就派人去了王家村,誰知道派去的兩個人也失聯了。我們這邊正研究是不是縣局抽調乾警過去呢!” “可別!”陳詩豪急忙說,“王家村的事兒我想諸位可能也知道點情況。我實話告訴諸位,情況非常糟糕。如果不是我們這行的,可能是去多少人多少人遭殃。所以我的建議是,縣局乾警駐紮在王家村外幾公裡的地方。防止外來人員再進村,而我們一行人進入村裡解決事件。如果四天後我們還沒有出來,那麼就請立刻上報。” 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了。 稍稍休息了半個小時,縣裡派了車帶著八個人趕赴王家村。縣局的大量乾警也駕車跟隨。在距離王家村還有四五公裡的地方,陳詩豪讓工作人員停車。他搶先一步跳下車,示意縣局的警車停下,讓工作人員和乾警就在這個地方駐守,同時讓他們設置路障,禁止任何人和車輛再進入王家村。 這邊安排之後,八個人帶上食物和使用的工具,徒步朝著王家村走去。 此時是晚上8點,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早就裝上了路燈的王家村卻淹沒在黑暗之中。唐卿瑤之前要了一張王家村的地圖,八個人手持手電筒,按照地圖所示前行。 遠處,王家村的身影若隱若現。 陳詩豪一邊走一邊看,隻見這王家村選址倒也不錯,前有河流、背靠青山,不遠處,廣袤的莊稼在夜色下還展示著挺拔的身姿。他來的路上聽縣裡的司機介紹,王家村歷史悠久,村中人擅長木雕技藝,近年來依靠手工木雕致富。 從外在來看,王家村選址沒有什麼兇煞的跡象,相反還是一塊風水不錯的土地。陳詩豪心想,那個在村裡布下兇煞風水局的人太工於心計了!如果沒發現他在村裡的布置,任誰來看王家村都不會想到這塊風水不錯的地方裡麵竟然隱藏個兇局! 一陣風刮過,趴在高銳肩頭的小雪突然嗚嗚叫了兩聲,聲音顯得有些急促。眾人不禁停下了腳步,陳詩豪低聲用獸語問了兩句,在聽到小雪回復後,他的臉色微變。 “怎麼了,它說什麼了?”老馬他們也知道小雪是高銳的靈將,靈將有異動,那必定是發現了什麼。 陳詩豪說:“它說這個村子被一股強烈的陰氣給籠罩住了。隻是這陰氣聚集成一團,沒有伸展開來。它是通過剛才那陣風吹來的氣味判斷出的。” 在場的除了高銳,都是經過訓練和苦修的法術界人士,聞言紛紛開眼觀看,卻不見王家村的上方有陰氣沖天的跡象。 唐卿瑤詫異地說:“看不見有陰氣的跡象,難道真的聚集成團了?那這可不是一般的鬼能做到的。” 其他人也是議論紛紛。 陳詩豪說:“往前走吧,到了村子裡就清楚了。” 當八個人站到村口的時候,迎麵襲來的一股陰風吹得他們都不禁打了個哆嗦。 高銳往後退了幾步,驚愕地說:“豪哥,這……” 陳詩豪咬了咬嘴唇:“果然是陰氣聚集!”說著他拿出羅盤,隻見羅盤的指針已經開始胡亂轉動了。 “沒有信號了!”唐卿瑤晃了晃手裡的手機。 範濤說:“看來聯係中斷就是因為這股陰氣。” 陶偉看了眼漆黑一片的村裡,說:“就怕情況不隻是聯係中斷那麼簡單。” 這話也是其他人想說的。 一行人舉步進入王家村,隻見裡麵燈光全無、悄無聲息。 老馬大聲喊道:“有人嗎?我們是江元市靈異工作組的,有人在嗎?” 回應他的隻有死一般的寂靜。 陳詩豪皺了皺眉,來到身邊不遠處的一戶人家,敲了敲門,沒有人回應。他用手一推,門開了。幾個人跟著他進了門,手電筒一照,院子內的農具、木椅東一件西一件地擺放在地上,木架上還有晾曬的乾菜。老馬走進了打開的房門,過了一會兒他一臉失望地走了出來,搖頭說:“沒人!” 一行人又來到了對門,這家的情況也一樣。他們一連走了五六家,每家都是人去屋空。然而,院子裡隨意擺放的工具、才雕刻了幾朵梅花的太師椅與放在一邊的刻刀、桌子上已經涼透的飯菜、繩子上晾著的衣服……所有的生活跡象表明,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這些居民並不是舉家搬遷,更像是在正常的生活中遇到了什麼事臨時出門去了。 其餘的人家不用看了,村子陷入一片黑暗,又有一團陰氣聚集於此,想來每家都是這種情況。 也就是說,王家村的村民,集體失蹤了! 高銳覺得自己如墜冰窖,身上不自覺地感到刺骨的寒意。 老馬臉色很是難看:“這麼說,俺們組的人也……不行,我得去鏡子湖瞧瞧。” 唐卿瑤一把拽住他:“老馬,你冷靜點。如果說村民都失蹤了,一組其他人……怕是暫時也找不到了。鏡子湖那邊那麼兇,你貿然前去很危險。” “可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大夥死!”老馬顯得有些激動。 陳詩豪說:“老馬你先冷靜點,咱們來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的。就像卿瑤說的,一組在村裡有保護村民的工作。如果說村民失蹤了,那麼一組的人也很有可能失蹤了。咱們不能自亂陣腳,要冷靜。” “這讓我怎麼冷靜?”老馬跺腳道,“這tm到底是什麼東西?以前都沒遇到過。” 其他人也是連連嘆氣。高銳看了看,隻見陶偉他們三個還有範濤,臉色都不好看,想來情況也是大出他們的意料。 然而,陳詩豪卻非常淡定,而且沒了往日的戲謔。 高銳的心裡一動:“豪哥不緊張嗎?不,如果他緊張,不是該插科打諢嗎?怎麼這麼穩重?” 陳詩豪說:“這種情況很罕見,不過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很多年前,我爺爺就遇到過,這是典型的集體失蹤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