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力琪已經忘記了儲齊名的這件小事了。可是,那天江鬆士說儲齊名為人木強,這句話喚起了他對儲齊名的最初印象,就是木強。還是江鬆士有文化,選了這麼妥帖的詞語形容儲齊名。 李珂說道,“儲齊名為人忠厚更恰當些。” 劉力琪說,“忠厚裡麵好像沒有‘強’的意思。儲齊名敢連續贏我三盤棋,其中有‘木’又有‘強’。現在有些人好自作聰明,喜歡揣摩領導的心思,然後用計行事。殊不知領導最不放心的就是自作聰明的人。還是木強的人靠得住些。” 李珂勉強同意這個說法。 劉力琪問李珂,“你說儲齊名會喜歡麗倩嗎?” “您怎麼還有這個想法啊?麗倩現在不是有幾個老板的兒子追她嗎?官二代和富二代聯姻這是絕配啊。再說,儲齊名跟他的發小梁麗一直關係很好,你讓麗倩介入他們之間,這不合適吧?” “我不跟富家子弟攀親。至於儲齊名和梁麗,他們倆的關係一直停留在青梅竹馬時代,並沒有與時俱進。這種感情可能是友情或者是親情,而不是愛情。” “您怎麼了解得這麼詳細啊?” “我就一個女兒,她的終生大事,我哪能草率從事呢!” 林兆堂和儲齊名倆人一路上說說笑笑,很自然地就聊到了張小柱的事上來了。林兆堂問道,“你說張小柱那天為什麼要戴個墨鏡呢?我從來沒見過他戴墨鏡的,要是不戴墨鏡他就能早早看到毒蛇,這樣就不會被蛇咬傷了。” “有人說他長得頭大臉大,身材魁梧,頗有美國電影明星施瓦辛格的氣派,可惜就是眼睛小,鼻子小,戴上墨鏡就能掩蓋住這個缺陷了。” “我是問他平時為什麼不戴,偏偏要那天戴呢?” 儲齊名沒有回答。他沒有說出張小柱那天對他說的那番話,從那番話中就不難分析出張小柱戴墨鏡的用意了。無非就是想遮個醜,以博取女客人的好感唄。儲齊名不願意在林兆堂麵前說張小柱的壞話。他還進一步想,以林兆堂的機敏,還猜不透張小柱的心思啊。再者,他也不願意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一旦從他口裡說出來,就會成為一種口證,萬一自己猜測錯了呢?那不是害人嗎? 林兆堂見儲齊名沒有回答,也沒有再問,轉而說道,“張小柱的媽那天到辦公樓鬧事,把你嚇一跳吧?” “實話實說,我當時確實緊張了一下,後來李姐安慰我說‘你全過程都沒有做錯什麼’,我才放心了。” “劉力琪書記當時就派人告訴我,讓我立即把這隻母大蟲弄走,不許再去鬧事,否則拿我是問。我一聽,這還得了,這事搞不定的話,我怎麼在這塊地方混下去啊。” “你是怎麼弄走的啊?” “我去請武鬆了。母大蟲最怕武鬆了。就是張小柱嘛。張小柱的媽特別怕張小柱,張小柱又怕我,我怕劉書記,劉書記又怕你,這世界上的事物就是一環套一環,一環怕一環。” 儲齊名一聽林兆堂說‘劉力琪書記怕你’這句話,大吃一驚,連忙說道,“等等,您剛才說什麼?說劉書記怕我?這話太離譜了吧,你一環套一環的,玩套環的手法這麼出神入化,但你可不能把環往我脖子上套啊!您這麼重的環往我脖子上一套,我還能活嗎?我現在可是您手下的兵啊!” 林兆堂一聽“您手下的兵”這話就想起孟敬良來的那天,儲齊名一口一句“我們書記說了”,感到很親切,感情上更進了一步,覺得可以對儲齊名亮出底牌,於是他說道,“劉書記是怕你啊,一怕跟你下象棋,二怕你不喜歡他的寶貝女兒劉麗倩。” “不會吧?這怎麼可能呢?哪有這種事啊?”儲齊名聽了林兆堂的話不像是玩笑話,心裡有些沉重,但臉上裝得嘻皮笑臉的。 “事實是這樣啊。還有呢,那天來考察的孟總的女兒對你好像也有點意思呢,這些天,她時不時地、拐彎抹角地向我打聽你的情況呢,還問你有沒有對象呢。” 倆人一路聊天,林兆堂車開得很快,不知不覺的就來到新裡區辦公樓前。區裡幾個領導早在門口迎候了。這是林兆堂安排的,讓儲齊名跟大家見個麵,然後由他正式向區裡的乾部宣布一下儲齊名的任命事項,這是必須的程序。最後,林兆堂還宣布了工作分工,由儲齊名負責經濟口的工作,當前主要負責新裡區開發區的公路建設。林兆堂說“建設項目的所需資金由我負責落實,此外所有公路建設事項,均由儲齊名負責。這是經過市委領導同意決定的。工程務必在今年年底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