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喜全的公司獲得新裡市開發區高速公路工程項目。簽訂合同的那天,他從醫院出來,出席了開工儀式。江鬆士、林兆堂等領導同誌和企業界的親朋好友上百人到場祝賀。現場非常熱鬧,鞭炮放了一拖拉機。洪喜全希望這驚天動地的鞭炮聲能夠嚇跑妖孽,迎來財神。 江鬆士剪彩後就要回市裡開會。臨別前,他拉著洪喜全的手意味深長地說道,“你現在是大企業家了,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個道理了。以後工程建設上所有事情,我都會幫你擺平!”說完他就上車離去了。 開工式結束後,洪喜全第一次回到公司辦公室上班。 洪喜全發現在他入院初昏迷狀態下發生的情況,除了他兒子繼子洪亮去接管煤礦之外,還發現他老婆張又蘭轉移了兩筆資金到她所管理的餐飲公司,合計二百萬元。 這天他問張又蘭為什麼要這麼做,張又蘭回答很簡單,“那些天看你都快不行了,萬一不行了那麼多錢和外人分多傻啊。” 洪喜全冷冷地說道,“人都沒有了,要錢乾什麼呢?” 張又蘭回答說,“怎麼會沒人呢?我和洪亮不是人啊!” 洪喜全說,“你們是人啊?!” 洪喜全和張又蘭、洪亮這是三家人,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洪喜全娶張又蘭的時候才23歲,張又蘭30歲,洪亮8歲了。 張又蘭的前夫劉長樹原先是鄉糧食采購站的一名業務員,因為工作態度惡劣,多次被領導批評,並扣獎金,他因此心懷不滿,對采購站站長李風雲進行報復,一次他心血來潮,偷偷地到李風雲的豬圈,投下了大力量的砒霜,致使五條肉豬、一條母豬和十餘條豬仔死亡。 派出所的人到現場偵察,一眼就看發現了一個打火機,上麵刻有劉長樹三個字,警察叫他去派出所說明情況。他到了派出所的一間小房子裡,一個警察板著臉,手上拿著一根皮腰帶,走到他麵前輕輕地揮了揮,嚇得他差點尿褲子,撲通往地上一跪,直叫“我該死,我該死,我招,我全招。” 接著他就把犯罪事實和全過程都招供了。對於這樣的軟骨頭,那警察感到很沒有意思,錄完口供之後,警察看了看,交待得不能再清楚了,這樣的結果警察很不滿意:太沒有成就感了!他鄙夷地看了劉長樹一眼,掄起大巴掌朝他屁股就是狠狠一下,大喝一聲“還有那些爛事呢,還不老實交待!” 劉長樹脫口而出,“我說,我說。”隨後又交待了他和孫瘸子的老婆勾搭成奸、長期鬼混的事。那警察開始愣了一下,隨即心裡就更加看不起眼前這個一米八高的男人了。他朝劉長樹說了一聲,“行了!行了!” 警察一聽劉長樹說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心裡特別不舒服。就把劉長樹押送到禁閉室關了起來,隨後讓家屬送衣服和日常用品。劉長樹的老婆張又蘭得知情況後,一陣狂怒,把劉長樹祖宗十八代罵了個夠。接著就逼劉長樹離婚。劉長樹無奈,隻好在離婚書上簽字,辦了手續,所有家產全歸了張又蘭,他凈身出戶。 劉長樹被羈押了半年後釋放,他感到無臉在當地呆下去,就去廣州打工,從此杳無音訊。張又蘭帶著年幼的兒子張小樹生活,直到後來她和洪喜全結婚,張小樹改名為洪亮。 洪喜全小時候一貧如洗,他是個孤兒,幼年時由叔叔撫養,上過幾年學,初中沒畢業就開始闖社會了。他先在當地磚廠找到一個差使。由於為人老實,乾活賣力,又年輕力壯,廠主就讓他長期在廠裡做工,吃住全包,工錢也逐漸增加,洪喜全衣食無憂,還小有積蓄,再加上他體格健壯,能說會道,得到了當地一些姑娘的喜愛。同村有個女孩叫李成英,對洪喜全很有點意思,經常借故到廠裡找洪喜全玩,還給他帶些棗梨蘋果之類,洪喜全開始有些心動,後來發現李成英身上有狐臭,就不太喜歡了,就慢慢地就躲著李成英。李成英知道其意,就沒有再找他了。後來李成英嫁給了鄰村張春節,過了一年生下一個大胖兒子。洪喜全見那小孩特別可愛,心裡不禁有些後悔。 但那時洪喜全正春風得意,因為當地大搞建設,需要大量建材,磚廠的生意蒸蒸日上,幾年之間,老板的小磚廠變成了一家有十幾個磚廠的企業,生意做到了附近的幾個縣,在當地名氣相當大,家裡的財富激增,在省城裡買了兩套房子,奧迪小轎車也有兩輛。水漲船高,洪喜全的工資也漲了許多,他在鄉鎮裡買了套子,買了輛電動自行車,衣服一律新潮,手機沒多少時間就換新,他的行頭和氣派吸引了不少年輕姑娘,他和其中的幾個姑娘都有交往,但總覺得她們太老土,沒有一個相中。 有一次,在歌廳唱歌,他發現一個打扮時髦,頗有姿色的姑娘向他投來嫵媚的目光,嘴角帶著挑逗性的微笑。他有些難以自持,便端了杯紅酒向她走了過去,到了女孩的跟前頗有紳士風度地說"美女,我敬你一杯!"那女孩站起來,端著酒杯和洪喜全碰了碰杯,歪頭斜眼地看著他,說“大哥一看就是有檔次的人,愛喝紅酒,不像那些土老冒,大杯大杯地往肚子裡灌白酒,到頭來一身的病,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然後又伸手去摸了摸洪喜全的手,嬌滴滴地說“大哥,你手真有勁啊!”然後又看看洪喜全的臉,說道,“大哥長得相貌堂堂,以後一定是大福大貴的人啊!” 這姑娘的幾句話把洪喜全逗得心花怒放,好像自己已經是大款了,感覺非常好,當即邀請女孩吃宵夜。那女孩故裝矜持,說,“我們還不認識呢,怎麼能和你隨便出去吃飯?”洪喜全一聽這話,有些失望,正想說改日再請。那女孩又開口了說話,“看大哥長相就知道是好人,吃個宵夜也沒什麼。這裡亂,我們到一個實惠的小菜館去吃點吧。” 洪喜全一陣歡喜,帶那女孩去了一家野生魚館吃烤魚。 洪喜全和那女孩走到門口,洪喜全緊趕兩步,要到街頭去打車,那女孩伸手拉住他,說道,“沒幾步路,乾嗎要打車?這年月掙錢多不容易,別亂花錢,還是走過去吧!” 洪喜全一聽這話,有些意外,因為在他所認識的女孩中,沒有一個人會這樣替他省錢。倆人邊走邊說話,那女孩說,“說了半天,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洪喜全告訴了她他的基本情況,那女孩也告訴他基本情況。洪喜全才知道這女孩叫王小麗,外地過來打工的,是個啤酒代言人,也就是推銷員。王小麗對洪喜全提到了收入,她月薪五千多元。這讓洪喜全心裡暗暗佩服。對王小麗的信任和好感油然而生。第一次請這樣一個優秀的女孩吃飯,洪喜全想表達一下心意,點了幾個葷素萊之後,還讓廚房燉一斤甲魚。王小麗一問甲魚的價格後,立即阻止。“大哥,你乾什麼啊!你掙多少錢吶,這麼貴的東西你也敢點,攢點錢以後做事業多好啊!”洪喜全說,“偶爾消費一下沒有什麼。” 那菜館的老板娘見了說道,“你這小夥真有福氣,找個女朋友這麼賢惠。一般女孩就知道逼男朋友花錢,這姑娘這麼節省,真難得啊!” 洪喜全聽了老板娘的話沒有吭聲,隻是嗬嗬地笑了笑。他喜歡這個女孩,從心裡希望王小麗做他女朋友。他看了看王小麗,看她什麼反應。王小麗大大方方地說道,“做女人可不能講吃講穿,那多沒出息啊!” 洪喜全聽了更是一陣歡喜。 從這以後,洪喜全經常去找王小麗。王小麗一如既往,對洪喜全特別客氣,不多花洪喜全一分錢。他們去得最多的地方是電影院,什麼歌舞廳、咖啡館、大飯店從不涉足。王小麗說這樣最開心,省錢,花錢多了她心疼。洪喜全心裡特別高興,慶幸自己找到了個賢惠的女孩。 他們的戀情進展很快,沒有三個月,就開始談婚論嫁了。有一天洪喜全提出要去看看王小麗的父母,沒想到王小麗一口拒絕,洪喜全問她為什麼,她沒有回答,臉上布滿淒楚的表情。洪喜全見此狀況,更加想知道,可王小麗就是不說,聲音低沉"以後再說吧。"洪喜全沒有再問,隻是心裡暗暗焦急。 自從那天見麵之後,洪喜全又幾次約王小麗去吃飯,王小麗都說有事離不開,洪喜全想到店裡去看她,也遭到婉言謝絕,每次聽到王小麗的聲音總是那樣低沉淒楚,他心裡很不安。有一天周末,洪喜全實在不放心,事先沒有和王小麗打招呼,徑直到店裡去找她,沒有見到她。洪喜全就問她的好友蔡婧,蔡婧一臉驚訝,說,“她媽病危,回去侍候媽媽去了。王小麗也挺艱苦的,家裡很窮,爸媽又有病,哥哥是個浪蕩公子,整天遊手好閑,尋花問柳,家裡所有的事情都壓到她一個人身上,這次媽媽住院,一次就交了三萬元,錢不夠,我們姐妹幾個還給她湊了些。”洪喜全一聽這些,心裡一陣難過,他急切問道,“她怎麼不告訴我呢,我是她男朋友呢!” 蔡婧回答說,“王小麗不願意跟你說,也不讓我們說,她說沒有結婚就花你的錢不合適,再說你攢的錢是以後開店用的,不能隨便動。”洪喜全心裡就更難過,他向蔡婧要到了王小麗的地址,向老板請假,當天就趕到了當地人民醫院找到了王小麗。 王小麗一見洪喜全滿臉驚訝,說,“你怎麼知道的?”洪喜全怒氣沖沖地問道,“你是不是要和我分手啊?” 王小麗說,“你亂說什麼啊,我都是你的人了,那會變啊!” “那你為什麼有事都瞞我啊!” “不想讓你對我分心,男人事業為重!” 洪喜全看到王小麗滿臉憔悴,心裡一陣酸楚,猛地把王小麗摟在懷裡,說道,“你怎麼這麼傻啊,我們倆是什麼關係啊!” 王小麗頓時放心大哭,“洪哥,你來得真及時,來晚一天來,恐怕你再也見不到我了,我實在扛不住了,真想一死了之了!明天還要交五萬,我上哪裡去弄那麼多錢啊!” 洪喜全說道,“錢我帶來,全部在這,共有七萬三千多,夠了吧?”隨後把卡和密碼一起給了王小麗。 王小麗什麼話也沒說,她緊緊地吻著洪喜全,滾燙的淚水流到洪喜全的臉上,好半天,王小麗才說話,“洪哥,娶我吧,讓我以後好好報答你,隻要你願意,今天我們就結婚!” 洪喜全聽了這話,內心非常寬慰,“先別說這些了,還是趕緊交錢吧。” 王小麗說,“先吃午飯吧,中午你歇一會,下午三點左右我們一起去交,你是我們一家人的大救星!你累了吧,我帶你去我住處休息一會。” 洪喜全跟著王小麗來到一個小旅館住處,進屋後,王小麗忙碌著給燒水泡茶,洪喜全說了聲,“先救急!”一把抱住王小麗就上了床。王小麗今天特別殷勤,哥哥長哥哥短的叫著,身子極力奉迎,再加上連夜趕路,又是大熱天,洪喜全十分疲憊,很快就酣睡過去了。一直到天黑了才醒來,一看王小麗不在,以為她去買菜了,又躺了一會,快十點鐘了還沒見王小麗的影子,就起床,想給她打電話,轉頭看到一張字條,上麵歪歪斜斜地寫著“謝謝你的慷慨,我走了,不要來找我,你永遠也找不到我的。你這樣好心,助人為樂的男人已經很難見到了,說心裡話,要是可能的話,我真願意嫁給您。但是我做這行的是不敢奢望了。順便說一句,蔡婧是我的同夥,母親是我的老板,與我沒有絲毫的血緣關係,她非常陰毒,騙你是她的主意。別怪我。拜拜!愛你的小麗。” 一看到這,洪喜全一時血往上湧,一陣天旋地轉,身體像空麻袋似的,軟軟地癱在地上,昏迷了過去。等他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手腕上還著插吊針,他定了定神,往周圍看了看,都是些穿著病號服的病人和醫生、護士。他努力想自己是怎麼進來的,但沒有絲毫的記憶,他隻記得王小麗寫的字條,他又想起王小麗,接著又是一陣心絞痛,他又差點昏了過去。這時有個護士過來給他量了量血壓,看了看眼睛,摸了摸脈搏,做了記錄,然後說,你可以出院了。叫你家屬到住院部結帳,再開些藥回家吃。說完就走了。 洪喜全沒有聽清楚護士的話,他感有些暈眩,沒過一會又睡過去了。 小城市的人們中間稍微有點風流韻事,也是很難保得住秘密的。當洪喜全還躺在醫院時候,他的故事就在小縣城傳開了,被王小麗欺騙的過程,幾乎是原汁原味地、一個接一個地傳播著,主要故事情節與真相沒有多大出入。但洪喜全被送到醫院救治這一情節卻有多個版本,有的人說,王小麗給他下了蒙汗藥,然後給110打了個電話,警察到現場後看到洪喜全正躺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就把他送到醫院,這才得救。有的人說是他的老情人趕到抓了個現場,結果倆個女人打起來了,把洪喜全打到了後腦勺,當時他就暈了過去。 這幾個情節與事實都不符。洪喜全真正的救命恩人就是房東。那天房東張又蘭看王小麗的房租已經超過好幾天還沒有交,就上門找她。一推門看到洪喜全躺在地上,她上前一看,見洪喜全臉色蒼白,氣息奄奄,心裡非常害怕,她擔心要是這男人死在她的旅館,那就太晦氣了,於是她立即叫人把洪喜全送到了縣醫院。她看洪喜全年輕、帥氣,強壯,就有了一些心思,有心要拉攏他,於是就自己墊錢給洪喜全交了押金,辦理了住院手續。每天還來看看洪喜全。 小縣城的醫院每天都是人滿為患,一個十七、八平方米的病房裡,就住了五個人,病人一個一個緊挨著,照顧病人的家屬和護工有的坐在床上,有的坐在小角落裡,夏天氣候炎熱,大家都是大汗淋漓,洪喜全住在醫院感到特別難受,一再要求出院,醫生說不能走遠,要換藥,張又蘭就提出讓洪喜全住她家,一是方便換藥,二也舒服一些。這個建議醫生和洪喜全都同意。不過,洪喜全這次住進張又蘭家後,就永久留下來了,半年後就和張又蘭結婚。然後是一起做生意,再後來倆人成了億萬富翁、富婆。 ...... 生活中就是有那麼多的想不到,洪喜全絕對想不到因為被騙了7萬多元錢,而後來時運轉變成億萬富翁,繼而又有了以後的一係列變故,使他陷入了一個又一個漩渦之中。由於金錢的緣故,他進入牢獄,還是由於金錢的緣故,他又從牢獄中出來,重新走向社會,重新執掌公司大權,重新過著花天酒地的生活。 四十歲那年,新裡大酒店正式開業那天,是他人生中的高光時刻。那天,洪喜全在自己的酒店裡擺下了99桌宴席。當地的官員和名流邀請出席。洪喜全春風滿臉地拿著發言稿發表講話。發言稿一聽就知道出自三流刀筆吏之手,文白夾雜,大話連篇。洪喜全念了一會兒就出汗了。他看到貴賓席上有人竊竊私語,看他們表情,就知道這個聱牙佶倔的講稿折磨人了。於是他笑了笑,把講稿往邊一扔,然後說道,“這個稿子是我的助理,一個博士寫的,咱文化低,還真不適應,還是自己隨便說幾句吧。我這個酒店就是大家歇腳的場所,各位父母官要是加班晩了,就讓廚房給弄碗麵吃;各位老總要是得空,就到咖啡廳喝杯咖啡。節假日休息休閑時光,大家也可以帶著家人來玩耍,讓老婆孩子和老人嘗嘗世界各地的美味佳肴。今天在座的各位貴賓一律贈送金卡一張,享受對折優惠!各位給宣傳宣傳就可以了。” 臺下的人聽了熱烈鼓掌,大聲叫好。 洪喜全為了那天晚宴,很早就開始準備。他自己身上的行頭,也早早準備了。為了確保衣服驚艷,他專門去意大利找一家著名的服裝公司設計製作了三套形式各異,風格不同的服裝。今天晚上,他選擇了一套深紅色、袖口鑲著金絲的西歐古典主義風格的服裝,為遮蓋住眼角的疤痕,他特地戴上了一幅寬邊的金絲眼鏡,領帶是金黃色的,領帶夾是純金的,由德國一家公司特製,還有皮鞋、手表、腰帶都是外國名貴奢侈品。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襯衣口袋上別的一枝金筆,據說是法國著名皇帝拿破侖一世心愛的金筆的仿製品。所不同的是,他要求製作商在筆帽上鑲嵌了一顆鉆石,這樣一來他的這支筆比拿破侖陛下的那支更加高貴。渾身上下穿著的東西都是外國的,隻有他這副身軀是地道中國製造,深深打著中國特征。矮矮的個子,黝黑的皮膚,臉部圓滾滾,塌鼻子,一雙深陷的眼窩。人到中年後,肌肉可始鬆弛,肚皮大得離譜,而且有些下垂。 和任何一個成功商業人士一樣,洪喜全也有過人之處,他的眼睛深沉漆黑,十分有神,與人交談時,他的目光顯得更加專注和銳利,始終牢牢地盯視著對方的眼睛,一般人被他一盯,就有些發毛,一會兒就會扛不住了。洪喜全後來發現了自己這個本事之後,很得意,時不時拿目光盯視對手和一些政府官員。他發現,毫無例外地都不是他的對手,於是他習慣用這雙眼睛肆無忌憚地挑釁別人。 他第一次遇到挫折是和巿高官高原的對視。有次,他在新裡大酒店遇到當時的市高官高原,他一見高原就上前熱烈地打招呼、握手,然後就鼓著牛眼瞪著高原看,企圖用眼神震懾這位市高官。顯然,高原注意到了洪喜全這一輕狂之舉,於是他用他那寒星般的眼睛朝洪喜全那雙輕狂的眼睛逼視過去的,就象兩道利劍的寒光直刺洪喜全的內心,洪喜全當時就感到一陣寒冷,從頭到腳一陣發顫,內心那股狂妄的邪火立刻化為烏有,他從那一刻起認識到自己隻是個有錢人而已,不是社會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