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中午,洪喜全回到施工隊辦公室,剛要吃飯喝酒,但一看酒沒有了,於是他直接回家去拿酒。他一開門進屋,就聽到張又蘭在臥室裡麵喊天呼地的,洪喜全以為她出了什麼事呢,急忙推門一看,發現她和小男生正在乾齷齪事情。 多少年抑鬱在心中的怒火突然間爆發了出來,他順手抄起一隻扁擔,朝那一對狗男女就是一陣狠打,那個小男生受到了驚嚇,又被打中了脊背上,頓時就暈死了過去。 張又蘭一看小男生不動了,就為以為他是死了,心疼的她嚎啕大哭。 洪喜全知道他沒有生命危險,死不了,所以不顧張又蘭的阻攔,對那個小男生又是一陣狂打,張又蘭著實心疼啊,她翻身而起,趴在小男生的身上,用自己肥胖的身體護著小男生。 洪喜全一看就更加憤怒了,朝著張又蘭就是一陣痛打。不知道為什麼,洪喜全看到張又蘭赤身裸體的趴在小男生的身上,就產生了一種幻覺,他仿佛是看見一頭大白豬趴在了的床上,他不僅憤怒,而且有一種不祥之感,以為這種場麵是他運氣衰敗,大禍臨頭的征兆,他心裡非常沮喪和恐懼,一時失去理智,不顧一切的朝張又蘭和小男生痛打,打了一會兒,他發現兩個人都不哼哼了。 洪喜全氣極敗壞,他拿起打火機到床邊就要去點燃蚊帳,他要將這棟大別墅和這一對狗男女一起燒毀,讓他們從此之後從人間徹底消失。 就在這緊要關頭,洪峰沖了進來,他一手奪過洪喜全手中的打火機,一隻手朝洪喜全的胳膊狠狠的擰了一把,大聲罵道,“你想死啊,為了這兩個廢物你把自己往死路上送,值得嗎?你傻啦!” 洪喜全被洪峰這一罵一擰,腦子似乎清醒過來了,他一屁股坐在藤椅上,恨恨不已。 洪峰趕緊替張又蘭穿上衣服,然後把他們倆送到醫院,兩個人住院半個月以後才出院。 從此以後,洪喜全和張又蘭的關係發生了逆轉,張又蘭對洪喜全十分的乖順,她看了洪喜全都會感到心驚肉顫,再也不敢去找洪喜全的麻煩事了。 沒有了張又蘭的乾擾,公司發展的順利多了。 由於趕上了一個大發展的好時代,剛開始施工隊的活多的根本就乾不過來,洪喜全擴大自己的施工隊規模,收購和兼並了幾家施工隊,組建了新裡市建工集團公司,先後建設了市文化廣場,市體育場等著名建築物,他不僅掙了大筆大筆的錢,而且也使自己的名聲鵲起,得到了行業內和社會各界的矚目和羨慕。 擺脫了張又蘭的羈絆,生意紅紅火火,這時候洪喜全的心情格外的美麗。他感覺仿佛整個世界都是他的,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但是好日子沒有過多久,他又遇到了新的煩惱,那就是經常有官員向他要錢、借錢,要他請他們在高檔飯館、咖啡廳和其他高檔消費場所去消費,說白了就是請他們吃喝玩樂,而這種消費都十分昂貴。 洪喜全覺得這些大大小小的官員仿佛就是稻田裡的水蛭,從四麵八方向他遊過來,咬他的肉,吸他的血,洪喜全對此十分的厭惡與痛恨,這些人簡直比張又蘭還讓人討厭! 對付這些人,他也想了不少辦法。對一些根本用不上的人,他決不理睬。對那些用得著的人,他有時候會客氣一些,就說,“我現在沒有時間,你們自己去吧,單由我來買。” 采取了這些措施之後,果然收到了一些成效,找他的人少了,經費也省了不少。因此他很高興。他甚至以為隻要他下決心乾的事,就能做得到,辦得成。 有一天市建設局發布新裡市商貿大廈工程招投標公告,這座造價1.7億人民幣的大廈,將在30個工作日內確定承建單位。 洪喜全從報紙上看到了這條消息。他有些奇怪:這麼大的事怎麼建設局的人沒有事先告訴他呢?這可是個掙大錢的項目啊!於是他給市建設局辦公室打電話,接電話的人一聽是洪喜全,就把電話掛斷了。洪喜全再打,還是那個人接電話,洪喜全壓住怒火問道,“你是誰呀?怎麼掛我的電話?” 對方很禮貌的告訴洪喜全,“你打電話想打聽的問題是個秘密,我不能告訴你。應該告知的事項,我們在公告上說的很清楚了,所以請你不要再打電話打擾我們。” 說完哢嚓一聲,對方電話又掛斷了。 洪喜全打電話給局裡的幾個頭頭,毫無例外都沒人接聽他的電話,於是他匆匆忙忙地編製了一份標書,投了上去,又想找人疏通關係,打聽內幕消息,但是沒有一個人肯跟他多說一句話。於是他又想到了要請客吃飯,可訂好飯以後挨個邀請,結果沒有一個人參加。 不久,招投標結果公布了,這個項目由市第一工程建設公司中標,後來的市職業高中教職員工宿舍,市郊東段大壩工程,這些工程投資額都在2億左右,這些項目都讓市第一工程建設公司中標了。說起市第一工程建設公司,在外人聽起來好像是市政府下屬的企業,但其實是百分之百的個人企業,公司老板朱禮田為人處事傻乎乎的,可是近年來市裡的大小工程漸漸的都被他拿走了,他因此掙了不少錢。 洪喜全很清楚自己連連失敗的原因所在,於是他開始調整為人處事的思路:看來還得起那些衙門內的人吃喝玩樂,盡管他內心是多麼的不願意呀! 有一天中午,他給市委辦辦公室負責人王永芳打電話,很熱情的請他一起吃飯,王永芳答應了。 原先說好是他和王永芳兩個人一起吃飯,可是王永芳一看處理有幾個單身漢沒地方吃飯,於是就帶上他們一起去赴宴。王永芳到點的時候就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富麗宮飯店,一路上大家說說笑笑,心情很好,倒不是因為有這頓飯吃了,而是因為王永芳剛提為副處長,處理的同誌為他的進步而感到高興,王永芳剛好有這個機會,心想順便把他們都帶上一起吃個飯,這也算是自己請的嘛。 洪喜全一看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人呢,這得多花兩個人的錢啊,心裡很不高興。他心裡想,這不是又來殺豬了嗎?這麼貴的地方,連他五個人最簡單吃飯也得兩三千元!。 所以一看到這種情景,洪喜全很不高興,他毫不隱諱的問道,“王處長,你不是說你一個人來嗎?怎麼一下子來了三個人呢?” 王永芳開始沒有注意洪喜全的表情,於是隨口就說,“他們兩人在單位加班,晚上沒有地方吃飯,所以我就把他們一起叫來了。” 洪喜全沒有吭氣,就開始點菜了。 不過一會,酒和菜飯也都陸續上來了,三個年輕人沒心沒肺的隻管吃喝,完全沒有看到洪喜全的表情。 吃飯吃了一半,還沒吃飽呢,菜就沒了,飯也沒了,王永芳就對服務員說,“快上菜呀,你沒看見都光盤光桌了嗎?” 服務員回答說,“飯菜已經上齊啦。” 王永芳把臉轉向洪喜全,滿臉疑惑的樣子,洪喜全朝王永芳點了點頭,仿佛有些歉意的說,“對不起啊,你說好的是一個人來,我就點了你和我兩個人的飯菜,這真是對不起啦。” 王永芳原以為洪喜全是開開玩笑,鬧著玩的,等到他聽到服務員的回答,又看了看菜單,特別是洪喜全那副不高興的樣子,他這才相信洪喜全是真的。當時他感到真的很難堪,在下級麵前這樣沒麵子,這樣被人冷落。 王永芳自然是不會讓處裡的兄弟們沒有吃飽就回去的,於是他朝洪喜全笑了笑說道,“對不起洪總,今天是我弄錯了,你確實是問過我幾個人的?我也確實是對你說隻有我一位的,真的是誤會了,抱歉,是我不守信用,不守信用的人是要受到懲罰的,所以我宣布,這頓飯全部由我請,弟兄們沒有吃飽,就再點菜,直到大家吃好吃飽為止。” 洪喜全一看這場麵確實有些讓雙方都比較尷尬,但是他以一個大老板的身份自居,不想讓步,不想委屈自己,他心想不能事事都由當官的人任性亂來,說好的事就不能變,於是他起身告辭了,走到服務臺把前麵消費的錢付就離去了。 幾個年輕人被洪喜全這個舉動給驚呆了,這不是打人打臉了嗎?這也太不拿我們處長當回事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於是幾個年輕人就憤憤不平的議論開了,有的說,“洪喜全這是看人下菜碟,要是我們處長是發改委主任,他敢這樣嗎?或者是市建設局的局長,他敢這樣嗎?他是看我們處長沒有實權,隻管一些文件收收發發,布置布置會議,沒有什麼用得上的地方,才這麼放肆的對待我們處長。” 有人不以為然,說道,“其實我們權力也蠻大的,四麵八方來的文件,都是通過我們的手送到市領導手上的,我們要是從中做點手腳的話,也是能弄出點動靜來的,洪胖子他的一些工程材料不也是通過我們手遞上去的嗎?以後我們不給他遞上去,他就玩完了。” 王永芳心裡真的是不好受啊,自己麵子全無且不論,還讓手下的人跟著自己受這麼大的委屈,這個紅胖子也太勢利眼了,看我如何收拾你這個小子,以雪恥辱! 但他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你們不要亂說啊,我和洪胖子之間是有這個默契的,今天是我的忽疏,不能怪他的,所以今天我請客,你們幾位敞開肚子吃,我升官了,工資也漲了,所以咱有錢請客,你們想吃啥就點啥,不要客氣。” 兩位年輕人哪裡知道人情世故啊,他們還真點了不少的高檔菜,一頓飯下來整整吃掉了他一個月的工資。 王永芳回到家裡以後,細細回想今天的情況,他覺得處裡那兩個小夥子說的話沒錯,洪喜全是在羞辱他,洪喜全確實是在看人下菜碟,這實在太過分了,自己以後一定要找個機會,報復一下洪喜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