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敬紅一聽孟敬良要來,又增加了兩味海鮮,她對孟敬良很有好感,還有他是個名醫,以後說不定用著呢。不過這些事她都沒有太上心,今天她特別想看看洪喜全現在是個什麼模樣了,這孫子夜路走多了,碰到鬼了--讓張兩手紮了兩刀,差點喪命,想到這裡,她的嘴角抿了一下,最後笑了。以前每次想到洪喜全她心裡都會一陣難過,她忘不了被他推倒在地的那種羞辱。自從他被張兩手紮兩刀以後,她的心情變化了,自那以後,她想起洪喜全是一種喜悅,一種仇恨已報的快意。 她回裡屋脫下了工作服,換了一身旗袍,她主要是考慮孟敬良是外人,是貴客,自己以姣好的形象出現在他麵前為好。她做人做事是很有數的,這點一般女人都比不了。 她看到儲齊名和江鬆士正在喝茶閑聊,她就挨著儲齊名坐下,搭話說道,“儲局臉色變過來了,恢復老樣子了,剛從普江回來的時候,臉色黑乎乎的,真像漁民似的。”說完看了江鬆士一眼。那眼神江鬆士懂得,她是說他的臉色黑呢,兩個人的時候,她就老這麼說他。江鬆士沒有理她,他好像在想什麼心事,心不這裡。趙敬紅就轉而跟儲齊名聊天了,“梁麗怎麼來啊?從她學校到這裡好幾裡地呢,不會是她自己騎車來吧?” “她說自己騎車來,不要我接,讓我陪市長。” “這像什麼話!”說完她就出門開車去接梁麗了。 江鬆士一見趙敬紅出門了,繼續說道,“張小柱跟我說了,你幫了他很大的忙,他手上的六十萬水泥存貨要不是你們村收購回去修公路用,那他就沒有錢還洪喜全了。你說洪喜全為什麼對朋友這麼狠呢,他威脅張小柱說不在十天之內還錢,他就上司法部門去告他,你說這種人還能做朋友嗎?” 儲齊名聽了江鬆士的話微微吃驚,他不知道洪喜全還乾這種事,他回答道,“我跟他一個村的,交往比較多,有一段時間他經常請我吃飯,我都因為要照顧梁麗就沒有去,這種人不跟他有經濟往來,不要有利害關係,隻聊聊天還是可以的。”這是梁麗經常跟他說的話,他認為她說的對,一直是按照這個規矩跟洪喜全打交道的,這時他聽了江鬆士的話不自覺地就說出來。 “開發區高速公路是我讓他做的,這是因為他的公司乾活還是可以的,張小柱任總指揮是林兆堂提議的,我也同意了,這也沒有錯,現在有人告狀說張小柱收了他一大筆錢,還說張小柱把一大部分錢給了我,說我的老婆在澳洲那邊做生意巨虧,我就用這筆錢去補窟窿,昨天劉力琪找我談話,問我有沒有這事?我聽了真像聽天方夜譚啊。” 儲齊名聽了江鬆士說的事比較重大,自己一點情況都不清楚,不好貿然回答,隻是給江鬆士又倒了一杯新茶。然後靜聽江鬆士說話。 江鬆士喝了一口茶,可能覺得順口,接著又連喝了兩口,然後說道,“男人什麼最幸福?其實很簡單,找到一個好老婆最幸福,要是老婆沒有找對,一輩子就苦了!”說完就不再說話了,而是站起身來,到房前屋後看看,他有些日子沒有看看周圍的景色了,而這些都是他一手設計,指揮建成的啊! 趙敬紅和梁麗到了,然後張小柱、洪喜全也到了,孟敬良是最後到的,這時江鬆士已經坐在餐桌上了,其他人到了,他隻點個頭,示意他坐在什麼位置,隻有孟敬良到了,他才起來熱情打招呼,把他請到自己的身旁坐下,然後招呼儲齊名也坐在自己的身邊。一見人多,他就有一種發表講話的欲望,於是他站起來說話了,“今天主要是歡迎孟老板遠道而來,商談籌建飲用水廠的事情,經過幾輪的商談,孟老板終於決定投資建廠了,這對於我市對於孟老板本人都是件可喜可賀的事情,在座各位都跟孟總熟悉,以後還要打交道,所以我就把各位請來聚聚,加深一下感情,以後好好合作,互相幫助,把飲用水廠做好做大做強,來,我們大家共同乾一杯!” 儲齊名聽了這番話有些暈,明明是他請客吃飯,慶祝嶺上村公路建成通車,怎麼變成了歡迎孟敬良的宴會了呢,他來不及多想,第一杯酒就糊裡糊塗地喝下肚了。第二杯酒江鬆士祝洪喜全康復出院,第三杯慶祝丹楓雅舍菜館開業三周年。大家都很高興,因為今天的酒菜檔次很高,味道很好。人是群居動物,聚在一起,往往就會感到莫名其妙的亢奮,桌上七嘴八舌的熱烈聊天,氣氛一下子就上來了。 趙敬紅殷勤地給客人倒酒,她今天特別留意洪喜全,但她也像眾人一樣非常知趣,隻字不提洪喜全被刺傷的事,而隻祝賀他康復出院。成功地把壞事說成了好事,這也是江湖上的人擅長的本事。趙敬紅給他敬酒的時候笑嘻嘻地說道,“這款酒合適您的口味嗎?合適吧,那您就多喝點”邊說邊給他倒酒,她倒酒時頭低下許多,她的小臉幾乎都要貼到他的臉上了,洪喜全很久沒有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她挨他這麼近,她那身上的香味直灌入他鼻子,他幾乎都要有生理反應了,他朝趙敬紅說道,“好久沒有嘗你的味道了。”他故意略去了菜字。 趙敬紅聽出他的話中有話,於是她朱唇輕啟,微微笑道,“我家菜的味道沒有變化,還是以香辣為主,不過以後逐漸要以淮揚菜為主了,現在領導和老板都不吃重口味的菜了,我也得隨機應變啊。今天我特地給您準備了豬臉拌豆腐絲,這是您喜歡的下酒菜,您是我們店的貴客,您的笑對我們店很重要!” 趙敬紅幾句話把洪喜全弄得心情大好,他想她真聰明,真會說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自從出院以來,朋友見到他一開口就提起張兩手刺他的事,然後討伐張兩手一番,最後囑咐他以後要注意。有的人甚至不懷好意地問張兩手為什麼要殺他,他聽了以後總是氣憤不已,他看到這些人都是幸災樂禍的,後來再有人前來慰問,他都以各種理由推辭不見。但今天大家都像平時那樣對待他,他心情舒暢多了,幾杯酒下肚後他有些醉了,眼光老朝趙敬紅看,朝她嗬嗬直笑。她看到洪喜全這副傻樣子心裡真高興,她從心裡感謝張兩手,是他幫助她出了這口惡氣。 江鬆士敬完三杯酒以後,就低著頭跟孟敬良說話,他問孟敬良,“你這次投資比較大,是你一個人投還是有其他人?林炳新參股了沒有?” “我一個投,沒有找林炳新。林炳新最近準備入股一家電子高科技公司,他想占51%的股份,絕對控股,可是對方沒有答應,林炳新沒有放棄,正在和他們舉行第十輪的商談呢。” “電子公司多得很,我認識的朋友中有的是電子公司要轉讓的,你知道我的朋友都是市長,要不要我給他們拉個線,具體他們自己談?” “林炳新主要是看中這家公司能夠研製芯片,還跟國內外大牌企業有合作的背景,用他的話說是前途光明,前景遠大!” 江鬆士聽了以後不再說話了,他特別希望有大牌公司入駐新裡市,注入巨額資金,拉動地方經濟社會強勁發展,他認為林炳新就是合適人選,他看好他,所以他不會輕易放棄,他會找機會單獨找林炳新談一次,一次不行就兩次三次,直到說服他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