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百魂幡這道魔道法器的變化,蘇牧眼神莫名。 毫無疑問,這是地地道道的魔道法器,一旦有人的魂魄被這魂幡收入,那這個人將永生不得超生。 這無疑是極其殘忍的。 “不愧是魔道法器。” 感受著幡中已經被逐漸煉化,慢慢被泯滅神智,並正在蛻變成惡鬼的練氣八層的魂魄,蘇牧不由喃喃。 對於這種魔道法器,蘇牧也是立即收入儲物袋中。 哪怕這是魔道法器,不管這種法器有多麼殘忍,血腥,但它終究隻是一件武器,主要還是看使用這件武器的人。 他並不會因為這是一件魔道法器而放棄使用。 更何況,他現在是一名魔修。 將百魂幡收好,蘇牧也是看向明顯宏的屍體,此刻,其屍體已然化作乾癟的乾屍,幾乎全身的血氣都已然消失殆盡。 不由得,他將目光落入自己手中緊握的劍刃上。 顯然,是這柄劍將明顯宏的血肉精氣全部吸取了。 而且,隨著吸取完血肉精氣,這柄劍周邊縈繞著的血芒愈發的濃厚,隻是目光觸及,便感覺自己體內血氣升騰,不由的會生出一股嗜殺之念,似乎在催促著他繼續殺人。 而且,握著這柄劍的時候,他還能感受到這柄劍在殺完人愉悅與滿足。 “也是一柄魔劍啊!” 感受著劍中傳來更加嗜血的意念,蘇牧不由感慨。 “鏘!” 蘇牧收劍入鞘,哪怕這柄劍隱約散發著不滿,依舊無法阻擋他的意誌。 將明顯宏這名魔修斬殺斬殺,地上還遺留了一個儲物袋。 顯然,這是明顯宏的儲物袋。 一位練氣八層的魔修,想必儲物袋應該會有不少的好東西。 不過,這個時候,顯然不適合繼續呆在這裡,他的目光不由落在外麵,順著窗戶,抬頭看向天空。 此刻,城市的上空,一架飛舟正在來回飛巡,不時會從飛舟上投射大量清冷的光華落向下方的城市,顯然在搜尋著什麼。 不僅如此,城市中,凡人的捕快,士兵,也開始出動,開始對整座城市進行搜捕。 “必須盡快離開這裡。” 看著地上殘留的屍體,他輕輕呢喃,在仔細消除殘留的痕跡之後,他也是立即將蘇詩瑤抱起,準備迅速離開這裡。 剛出門,迎麵便碰上之前遇到的店小二。 “大人,這是要離開……” 店小二有些疑惑,目光甚至不由落在被蘇牧抱著的女孩身上,眼中浮現一抹訝異。 這似乎是之前大人帶著的那個乞兒。 但馬上,又覺的不太對,那個乞兒,渾身臟兮兮的,身上更是散發著異味,蓬頭垢麵的。 而此刻,被蘇牧抱著的女孩,雖然很是瘦小,但臉蛋白皙,尤其一雙眼睛,晶瑩靈動,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 不過,透過依稀相似的小巧的臉型,店小二還是大致確定應該是同一個女孩。 這讓其不由感慨,大人的眼光果然不一般,這稍微清洗一番,便仿若沾染泥垢的絕世珍寶清去了汙濁,頓時顯露出珍寶本身的美麗。 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女孩,一定是一個美人坯子。 若是稍加培養…… “難怪這位氣質不俗的大人會帶著這樣一個乞兒。” 店小二也是恍然,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大人心善,現在,才明白,還是眼前大人眼光毒辣。 蘇牧也是看著眼前的店小二,目光微微閃爍。 毫無疑問,這隻是一個普通的凡人。 “抱歉。” 他輕微的低語。 店小二感覺到奇怪,不明白,為什麼大人要向自己道歉。 隻是,這道詫異的目光剛剛生出,便見大人的指尖生出一道火苗。 “仙……仙人。” 結結巴巴的話語才剛剛說出口,火苗已是落在其身上,幾乎瞬間,其身體便在火焰的灼燒下變成灰燼。 站在原地,看著地上的灰燼,蘇牧站在原地,稍微沉默了一下。 對方隻是一個凡人,也是一個無辜的人,但他還是痛下殺手了。 之所以這樣做,也是因為對方看過自己,與自己有過接觸,若是順著這條線追索,難免會查出一些什麼來。 因為,他幾乎可以肯定,清虛仙門的弟子大概會很快查到這裡,因為,在剛剛斬殺明顯宏的時候,在其身上,殘留著一道明顯的劍氣。 而隨著明顯宏的死亡,那道劍氣也是迅速消散。 或許,仙宗弟子會有什麼特殊的手段以此來進行追蹤。 一旦追查到這裡,毫無疑問,會對這裡進行地毯式的排查,而店小二,這位與自己見過的凡人,怕會如實道出一切。 那麼,順著這條線索,以仙宗弟子能夠掌握凡人城市的力量,哪怕他隱藏在眾多凡人之中,也未嘗不可能會露出一些馬腳。 所以,他才會清除這條痕跡。 隻是,這到底是他第一次殺掉一個無辜的人,而且這個人與明顯宏這名魔修並不同。 斬殺明顯宏這頭魔修,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他並未有任何心理負擔。 但殺掉這樣一名無辜的人類,他的內心,終究有幾分不安。 “抱歉。” 他再低低頭,對著火焰灼燒殘存的痕跡喃喃。 比起別人的性命,他更在乎自己的安危,任何涉及自己的危險,哪怕隻是一絲絲,自己怕都會毫不猶豫的鏟除掉。 說到底,自己也是一個自私自利之人,並未有那麼高尚。 ………… 帶著蘇詩瑤,蘇牧很快返回到之前女孩居住的地方。 他並未選擇立即逃離這座城市,畢竟,之前,才有魔修從清虛仙門的手中套遁出去,怕是此刻,有專門的仙門弟子會對此刻出城的人進行嚴密的監視,哪怕他扮作凡人,也不一定能混淆過關。 這樣,反而不如繼續留在城市裡,看仙門弟子什麼時候會放鬆警惕,到時候,看能不能找尋到時機。 這樣,或許會更加安全一些。 一邊默默思考著,他不由低著頭。 此刻的女孩已經躺在他的懷裡睡著了,長長的睫毛將眸子覆蓋,嘴角微微翹著,似乎在做著什麼美夢,露出了恬靜的睡顏。 似乎,自己之前兇殘殺掉兩人的樣子,對於女孩並未有任何的影響,對方似乎並沒有對自己產生半點害怕。 微微的風吹拂,從女孩的身上吹過,落在他的鼻尖,淡淡的乳香的味道在鼻息間縈繞。 “體香嗎?” 他輕語。 洗去塵埃泥垢之後的少女,猶如春日裡深藏於沃土中的嫩芽,悄然掙破泥土的束縛,抽出嫩綠的枝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