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立刻即駛艦隊裡最快的船開始追擊克勞迪婭,但克勞迪婭提前了所有人五分鐘出發,而且那艘船開的也很快。“米沙,用風魔法,你懂的吧?”艾麗婭說到。 “Es karoet!”兩人同時舉起魔杖,一陣強風來極大地加快了他們行船的速度。“嘿嘿誒!這樣子很危險的,觸礁了的話我們會直接飛出去!”法羅娜說到。 “天知道她要把這不老泉交給誰?我們要不擇手段的追上她!”亞瑟說到。格蕾溫看起來很傷心,甚至比米沙的臉還黑......或許因為她本來的表情就一直不是很好?米沙的心情現在很復雜,他非常了解克勞迪婭的為人,但他還是選擇了相信克勞迪婭。他知道克勞迪婭是一個很守信的人,而且很少會做出背叛的行為,除非有一個原因,而且米沙知道,並且現在米沙認為她的被判大概就是為了這個原因。就算是這樣,久別重逢有被馬上背叛,他怎能不傷心呢? 水手們經常說四個人以內去開船出海就是送死,因為四個人以下根本就控製不好一整艘船,但這句話還有後話,就是:“除非是個魔法師。”克勞迪婭甚至都沒掌舵,她站在船尾發呆,想著每次她發呆都會想的事情。還是她在凝視著船,或許還凝視著船上的某人呢?巨大的風吹拂著她的船帆,船帆飽滿的像是剛烤出來的蓬鬆麵包,正在全速行駛。 “這樣下去是追不上她的,會長你繼續!格蕾溫!法羅娜!用上次的那個招數!”米沙說完取消了魔法,然後把杖對準了船的側麵。格蕾溫和法羅娜都把武器拔了出來說到:“準備好了!”說完就從米沙指的那邊的船舷跳了下去。這次事態緊急,米沙連詠唱都沒有,兩人的腳下立刻出現了用雪做出的血路,她們以驚人的速度超克勞迪婭跑過去。 就在兩人離克勞迪婭大概隻有五十米的時候,克勞迪婭回過神來。但她並沒有看著馬上就要沖上來的兩位淑女,而是看著對麵的船上的某位,說了一句話。但海浪的與風暴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就連法羅娜和格蕾溫都沒有聽清楚,就是不知道她盯著看的米沙有沒有通過嘴型看清楚她在說什麼了。 她隻是揮了揮魔杖。海麵上就燃起了劇烈燃燒的幽藍色和詭綠色的火焰墻,有足足四十米高,六百多米寬,徹底擋住了所有人追擊的腳步。 “還沒完!”艾麗婭舉起魔杖對準火墻喊道:“Alle Magie ist sofort aufgehoben!!”那道火墻立刻消失了,但克勞迪婭的船也不見了蹤影。 克勞迪婭巧妙地抓住了這個不老泉的特殊性質,因為就如德林說的,一旦讓不老泉的存在讓世人知曉,那麼無休無止的爭奪就會開始。所以短時間內這群人不會揭發克勞迪婭搶走不老泉的行為,直到那群人把假的不老泉獻給帝國,讓世界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不老泉沒有它傳說中那麼厲害後,眾人才會有資本去解法她。但到了那個時候,克勞迪婭大概已經把這件事處理的無影無蹤了。 ——數日後萊希帝國首都阿瑞安尼亞郊外愛因茨河畔 克勞迪婭走到了兩塊石頭旁,準確來說是兩塊墓碑。克勞迪婭親手埋葬了兩人,然而這墓碑是當時米沙幫她刻的,“法斯-馮-澤爾,1704-1759,願他在此安息。”、“克勞狄烏斯-菲迪珊德拉,1711-1759,願她在此安息。”兩人因為企圖“刺王殺駕”而出意外死亡,被拒絕邁入家族墓地,在全家人死光後,克勞迪婭也被逐出了澤爾家原本的家府。所以說兩個小孩子按著克勞迪婭父母的遺願:埋在一處長著劍花樹,那紅色花朵的河岸。一個長著紅色花朵的劍花樹旁邊流過一條河,這便是澤爾家的家徽,他們的父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所以從小就對克勞迪婭說: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死,如果死了,便埋在長有劍花樹的河岸。 澤爾家族的“Zell”在古老的語言中的意思是“鄉村”,代表著這個家族由一個低賤的下等人創建,並壯大至今直到滅門,留下克勞迪婭最後一個“澤爾”。這個起源於鄉村的貴族從未忘記過自己的根本,一代又一代執著於創建一個平等的理想世界。可能這個思想甚至延續到了年幼的、天真的克勞迪婭,直到澤爾家的全滅徹底燒盡了克勞迪婭這個“最後的澤爾”心中不切實際的幻想。 她手裡拿著那個水壺,直接坐在了墳墓旁:“媽媽、爸爸,我又回來了。這次我沒有為你們帶來最愛喝的燒酒....我也”她從坐變成了詭,雙手撐在地上臉對著墳墓:“從沒有覺得我說的話....你們會聽見,我倒的酒你們能喝到,我放在這裡的食物消失了,隻是因為野獸調走了它們。”劍花樹血紅色的劍花掉了下來,剛好落在克勞迪婭的頭上。她挺起腰,又坐了回去,然後說到:“上次見你們還是出師的時候,和伊絲親一起來見你們的,哈哈哈,他可比我迷信多了,真的以為死人能聽見活人講話、真的以為你們成為了天上的某顆星星一直注視著我們....明明不是你們的孩子,但他哭的稀裡嘩啦的,反倒是我根本哭不出來。”此時此刻的天氣實在是應景,突然開始下起大雨來,但克勞迪婭並不習慣打散,她小時候反而喜歡在狂風暴雨中跳舞。 “竟然隻是短短的一個月過去了,我就成了你們當年反抗的人,當年鎮壓你們的人,一位帝國軍人.....天知道為什麼呢?天怎麼會懂我呢?”她拿出了水壺:“我希望,渴望著一場死亡,一場死亡徹底的把我帶出這悲傷的輪回。但我....究竟該在哪裡死,讓誰來殺死我....我沒有答案。但這裡是我一直念想的地方,那繁華的建築並不是我的家...你們在哪裡,哪裡就是我的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屠龍者終成惡龍,革命家的孩子終於變成了一位鎮壓者....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復活....然後在這裡終結我,抱歉....抱歉.....”她想要哭,但一滴眼淚都擠不出來。她擰開了瓶蓋,倒了四分之一在兩人的墳墓上,擰回瓶蓋,開始等待。 十分鐘過去了,克勞迪婭全身都被淋濕,她突然開始仰天長笑:“哈哈哈!你們再也回不來了!明明我清楚這一點的!死亡就是.....永恒.....明明我清楚這一點,我還是傷害了他們.....哈哈哈,我真是....一個徹底的人渣啊,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得到一個滿意的死亡呢?”她這才哭起來:“對不起!媽媽爸爸!對不起...伊絲.....親....” ——次日西陸南部艾希爾河穀共和國魔法師協會總部 “會長,你有一個包裹。”一個研究員敲開了艾麗婭的門。 “包....包裹?包裹?”艾麗婭疑惑道,郵寄係統在這個世界其實沒有起到多大作用,反而起了很多反作用,比如寄給艾麗婭這種位高權重的人的包裹裡麵一般都裝了什麼很有殺傷力的東西,因為郵寄局從來不審查到底郵寄了什麼東西,送到了後領工資就是。 艾麗婭表示感謝接過包裹後謹慎的放在了研究桌上,對它用了感知魔法:“什麼?”她趕緊拆開了包裹,裡麵是用玻璃瓶裝的一瓶——不老泉。 剛才那位研究員又敲開了門,說到:“會長,來自萊希帝國的使者要求見您。並且帶了一句話:你最好解釋清楚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