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早晨,一束來自黎明的光緩緩從楊的腳爬到臉龐。 他睜開眼睛無力地閉上又打開,看著這朦朧的世界,以及蜷縮成團的佳。一切都如此平靜無聲,甚至讓自己都忘了昨天發生了什麼,前天又是多麼遙遠的事情了。 …… 今天是個鳥語花香的日子,何寧醒來了,這個好消息正緊握在梁的手上,但手心裡的紙張同樣有壞消息的存在。 “父親倒是醒了,爺爺卻得了不治之癥,現如今徹徹底底癡呆木愣……” 從梁口中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讓剛醒的楊坐在沙發上沉思。雖然還是安靜得沒有打破那樣早晨的平衡,但他抬手便眼紅了。 橫禍與疾病給賭徒帶來莫大的情親債,他幾乎以自己的性命做擔保,賭贏了生死攸關的戰鬥。但如此之代價,豈能盡如人意…… 他問梁。 “你有煙嗎?” 梁揮揮手:“不,你還年輕。” (咚咚咚的下樓聲) 床上的李如佳睜開眼睛,默默的傾聽了這一切。 …… 不太繁榮的故鄂街,可以被稱為八個大街中的貧困之地,浪跡街的卻紮根在這。 對故鄂街來說,警察是這裡的稀有物種,對警察來說,那就是。 “該辦的辦不了,不該辦的不敢不辦,我的弟弟,今天你才去幫他們辦事,他們說成功了就回來了,所以,你到底成功了嗎……這裡根本就是流放我們這些死囚的地方!” 故鄂街的老警在值班崗位上朝著一顆頭顱怒吼出的一番言論; 這就是“罪惡之街”故鄂。 …… 南城的腐敗已經不在政府的控製之內,新上任的總理韋利川看著國家版圖上一個個叛逆的城市,下定了決心。 副任茗韶華將南城最大黑幫的信息端給主席,那沉甸甸的如字典一般厚的名單啊,他在心裡如此感嘆道。滄海桑田,不過死而已…… 這十幾年的經濟放寬,不僅沒有削弱股商在南城的勢力,反而傷害政府在此的統治。大量私有化公司拔地而起,先前掌握在手的國有化公司不是倒戈就是頻死。 在如此情形下,韋利川去拜訪自己重病的舅舅遺任總理藍衛庭。 韋利川緊握舅舅的手。他說。 “舅舅,您的黨部耗盡元氣將我扶上位,可財部我叫不動,軍部我喚不聽……” 藍衛庭努力睜開眼麵向川,低沉地說。 “你媽媽從沒說養你很難,你是男人,已經這麼大了,該問問你自己……” 血紅的眼凝視著麵前的大孩子,蒼老的手不再有力,緩緩下垂的頭,標誌著韋利川唯二的精神支柱消逝了。 曾經意氣風發的藍衛庭,回顧他的一生。 年輕時,成績優異考入軍校,身高不出眾的他常被嘲笑沒有馬高。沒有身材上的優勢,他便把全部精力放在理論學。憑借過硬的意誌與與常人不同的思想觀念,在軍棋演練中七戰六捷。一直都是獨行俠的他,也成為了軍官們調侃的對象。隻能說軍校生活給他帶來孤獨的榮耀。畢業後,出任第七兵團總參謀。在殘酷的德克戰役中,他在沒有實戰經驗與心慈手軟之下而歸,自己身負重傷,在軍醫的搶救下,得以幸存。接下來的日子,他每日靠反思自己來獲得戰敗的經驗,不在心慈手軟轉而擁有猛虎手段。今後的鳴蘭戰役與香何戰役中,充分發揮自己的布防經驗,猶如在自己的棋盤上一樣,地形、天氣等等一係列因素也成為了棋子,大破敵軍,奪取了現在的南城與北城,這兩場戰役不久,他便升任總司令,一路高歌猛進,在剛滿四十歲這天,迎來總理之坐…… 這個故事,在南城三歲小孩都聽說過。 “有個大將軍”“不,是大元帥” “我相信那是救世主” “他死了嗎?” “昨天的事……” 幾個送信的郵差談論著,信封也被接連放入各家。 一封特別的信送入韓府。 韓文清死了,他的女兒韓雨繼承所有財產,文街股份的百分之九十,浪跡股份的百分之三十。 不過一會,信被仆人拿到了韓雨麵前。 “夫人,這是您的信。” 她接過並拆開信封。 “您好,我是總理韋利川,當下基業不穩,你我皆有傾斜之風,恐將不久於身,遂擲出邀請,共謀大業,四年之期有效。” 顯然這是一封投名狀。 …… 楊控製整個浪跡街以及報社給出的文街的百分之十。他厭倦爭鬥帶來的災難,深知增強自身才能保證安全的道理,便大力建設工廠,招納廉潔勞動力,豎立起一個個公司,在這一期間不斷遭受其他股商侵擾,都被楊身後的勢力使用輿論以及武力壓倒。 在如此順利的情形下,楊的自身實力突飛猛進,在他掌握的街區也不再有遍地地痞流浪漢的存在。 1924年,曾經的“垃圾街”搖身一變成了僅此於文、何兩街的第三大街,一片繁榮。 一年間,韓雨多次拒絕召開父親追悼會後的方向大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常常來到韓文清墓前哭訴。並且放任其他股商,自身實力不斷被饞食。李陽、秦毅兩大股商進軍文街,分別奪取了百分之十分,百分之五。如今的局麵,可謂是群雄割據。 …… 一月三日。 何寧親自下廚,幾十平米的店鋪裡,楊、梁、華源、韋石原都在。 (敲門聲) 楊上前開門。 “你來啦。” 還有遲到的李如佳。 熱鬧充斥整個小圓桌,偶爾流口水的何尚光坐在主位被何寧的照顧,也是些許精神起來,這是他的生日,或許他癡呆的目光中感應到了吧。 滿桌的美食不一會便迎來滿座的家人。他們舉杯歡慶,這一刻沒有什麼不好的。有,也將其拋之腦後。 晴天的飯後,泛黃的天空下,晚霞也接受到兩個情謎的消息。楊與李如佳在店門口迎接著對麵海水襲來的氣息。 他說。 “朋友,你知道嗎,這種感覺不是一般的好,對吧。” 她轉身坐在靠椅上,回答道。 “沒錯,和你真的很舒適。” 他看向她。 “沒有你,我必然會失敗。” 李如佳:“我不會肉麻的話。” 楊:“我也不會,可情趣有時會蓋過理智。” 李如佳:“我想那是可以當依人的潛質。” 楊從口袋取出項鏈,李如佳並不驚訝,而是同樣拿出一塊雕刻楊字的手表。 她說。 “別忘了!我們是相愛的……” 他把她抱入懷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