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前,也就是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在QN州地區,有這麼一群盜墓賊,內行話稱為土夫子,他們可沒有東、西、南、北派之分哈,為的隻是挖掘墳墓裡的老物件,倒賣墓中的冥器,以及金銀首飾來維持生計,說到底還是因為窮,這才做起了損陰德的勾當。 傾盆大雨的晚上。 一座名叫坡不老的山丘上,三個粗壯的中年漢子正在密謀著什麼事情。 “老宋,我說你到底行不行?加把勁快跑刨土。” 一個手拿黑色望遠鏡的中年男子,趴在一塊巨大的巖石上,觀望著山下以及周圍的一舉一動,他朝著打洞的漢子小聲吼著。 “不行啊,老樸,這雨水流的太快了呀,每挖一點土出來,裡麵的土層就會陷下來,這裡土質很鬆軟,不然咱們換一個地方重新挖吧?” 樸國昌從巖石上一躍而下,腳一滑差點摔一跤,貓著腰邁著步伐來到宋仁投旁邊,打開探照燈,暗淡的燈光朝洞口照去。 “媽的,怎麼會積了那麼多雨水?” 一旁的宋仁投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說道:“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啊,可這雨水嘩啦嘩啦的往下流,太快了,等咱們洞口還沒挖到底,就真的成一口井了。” 這是一個直徑約五十公分的洞口,裡麵積滿了水,在雨水的滲透下,土層鬆動慢慢的瓦解脫落在洞內。 “在這裡打盜洞無疑是在斷自己的生路” 看著麵前的洞口,土層在雨水的浸濕下,一點一點的被消解,樸國昌此時心裡倍感失望,粗壯漢宋仁投時不時地看向樸國昌,讓他趕緊拿個主意。 “老樸,老宋,你們快過來啊,這裡有新的發現啊。” 就在二者束手無策之時,大雨中忽然間出現了一陣聲音粗獷而洪亮的男音,語氣中夾雜著些許的興奮,高生生的聲音從南邊傳來,聽到有動靜的兩人,立馬偏頭尋著聲音望去。 樸國昌朝南方傳來聲音的方向,按了兩下探照燈的開關,仿佛像是在打燈語,隨後對宋仁投說道:“老宋,這個洞怕是不管用了,趕緊把土埋起來吧,千萬不要露出蛛絲馬跡,等會這裡弄好後,就過來回合!” 宋仁投微微點頭,然後懶散的撿起地上的鐵鍬,肢體動作以及眼神之中,似乎透露著些許的不甘,很顯然,宋仁投在樸國昌眼裡,就是一個負責挖土乾苦力的幫手。 反而樸國昌聞言後喜出望外,有了新發現,這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奸笑,趕忙奔著高生生的方向小跑過去,在此期間,泥濘不堪的土路,被雨刷沖刷過後變得潤滑,險些差點摔倒,但盡管如此,也阻擋不了一個盜墓賊的發財夢。 樸國昌跑到高生生的旁邊笑道:“有什麼新的發現了呀?” 高生生滿臉微笑的伸手指向一旁的大樹,映入眼簾的是,樹底下那碩大的洞口呈現在兩人眼前,高生生看著洞口不以為然的笑著,樸國昌看到後直咂舌,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他娘的,讓人捷足先登了呀,廢物玩意,你還笑的出來啊?” 樸國昌唉聲抱怨著,高生生還在一臉淡定從容的傻笑著,他拍了一巴掌高生生的後腦勺,見到手的牛肉就此飛走,他心裡不是個滋味。 高生生吃痛,撓了撓後腦,說道:“國昌,那咱們現在咋辦?咱們還進不進去了?” 樸國昌看著麵前的洞口揣摩思索,一時半會也拿不定主意。 “死馬當活馬醫吧,既然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回去吧?” 見樸國昌拿不定主意,高生生在一旁附和著,心裡麵也是不甘,最起碼的,得搞點值錢的冥器回去,這趟才不算白來吧! “這麼大一座山,指不定是座大墓呢,值錢的東西肯定也少不了,上一批人他再怎麼牛逼也不可能一次性拿完吧?咱們再進去,看看能不能撿個漏?” 高生生的一番話,略帶著一絲慫恿,說的樸國昌心裡陣陣心動,能不心動嗎,古墓裡的老物件,隨隨便便倒騰一件出來,都能賣個價格不菲, “嗬嗬…” 樸國昌嘴唇微微一動,他笑了,笑聲中透露著一種渴望得到的心情,這也表明了,在高生生的一番慫恿下,他心動了,徹底激發了樸國昌心中貪婪發財夢的欲望。 “等宋仁投一來,咱們就進去倒騰裡麵的冥器,嗬嗬。” 樸國昌說完之後,猥瑣地笑了一下,下定決心似的要進去撿個漏。 “話說回來,總不能真的空手而歸吧?” 樸國昌說完後瞄了一眼身旁的高生生,兩人麵帶笑容合不攏嘴,見他如此爽快,高生生聞言後也不好在多說什麼,與他攜手在此把風,等待宋仁投的到來。 豆粒般大小的雨水,不停的往下滴落,雨水打在兩人的雨衣上發出噠噠噠的作響。 半晌後,黑暗中出現了一個身影,貓著腰朝二人的方向走來,樸國昌、高生生二人蹲在大樹底下,盯著四周的動向並守著洞口,見有人向他們靠近,樸國昌下意識的按了兩下探照燈,那人影突然蹲在原地停頓了一下,頭頂上發出兩束暗淡的亮光,隨後繼續向二人走來。 “是他沒錯了。” 這是他們仨之間才能看明白的燈語,然而,在這些復雜的技術活裡麵,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能還存在著許多無聲的對話方式呢,應該還有諸多未展示出來的方法。 像他們挖墳掘墓的行當,最忌諱的是有外人或麵生的人介入,不僅要時刻提防人與人之間圖謀不軌的手段,還要摸清對方來意不明的心機謀策,隻有摸清了對方的底細,才能與他安心共事,因為你永遠不知道這個外人會不會黑吃黑,在背後捅你一刀,都很有可能存在的。 宋仁投摸黑跑到二人麵前,見樸國昌、高生生兩人臉上掛著笑容,心中不免產生了疑惑,並問道:“看你們笑的,樂開了花,咋滴啦,發現什麼新鮮事了?” 高生生指著樹底下的洞口附和一聲:“快看,這是什麼,嗬嗬,就等你了!” “哈哈,好家夥,白忙活了半天,這居然有個洞。” 宋仁投聞言笑了一下,也不問這個洞穴哪裡來的就往裡鉆,就一個沒有學問沒有心機的大老粗,隻知道撿現成的。 樸國昌見他要往裡麵鉆去,便順勢拉了他一把,宋仁投被他一把抓住手臂,眉間緊湊,一臉不解的望著樸國昌。 “先別急著進去,這裡麵有沒有危險,咱們還拿捏不準呢,以往倒騰的墓,嗬嗬,都是些地主小墓,能有幾個危險,但現在,這裡和以往不同,但凡行事還得小心點才對。” 高生生在一旁附和:“對對對,這多少也算是個大墓,相比之下危險重重呀!” 宋仁投就一大老粗什麼也不懂,聽他們說的頭頭是道,當場給怔住了,自己什麼都不懂,也不好多說什麼,也沒有發言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