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憂慮(1 / 1)

桐穀直樹最後還是厚著臉皮來到亞絲娜的房間外。   房門號自然是某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兔澤深澄同學告訴的。   據某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兔澤深澄所透露,這是她費力好一番功夫才從側麵打探到亞絲娜的情報,將具體情報給桐穀直樹說了一遍後,並在聊天界麵中稍微諷刺挖苦了一下桐穀直樹。   桐穀直樹用顏文字發了個土下座的表情。   這讓對麵的兔澤深澄看的一愣。   好家夥,為什麼你能發表情包?   桐穀直樹此時正站在門外,有些許尷尬。   他敲了敲門,屋內的亞絲娜應該收到他的進入房間的請求。   隻是房門遲遲沒有打開的痕跡,也沒有對方拒絕的係統通知。   站在門外的桐穀直樹撓了撓臉頰,沉思著接下來該怎麼開口。   他此時也穿著一件略微寬鬆的浴衣,浴衣包裹著少年健碩的身軀,少年的外貌不必多說,赤金的眸子和耀眼的金色頭發。俊朗的五官,和陽光的笑容,這放在本子中就是徹徹底底的黃毛。   那種上前隨意勾搭別人家女朋友的黃毛。   他站在門口待了快有十分鐘左右,也幸虧這裡是第二層,目前到達這裡的玩家也就他們四人,要不然他真的會社死。   終於當他準備嘆氣離開時,房門被打開了。   亞絲娜沉著一張臉站在門後麵。   桐穀直樹下意識的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   隻是對方根本不吃這套,她冷冷掃過這個嬉皮笑臉的少年,冷冷道:“進來吧。”   聞言他悻悻然一笑,進入房間順手將門關上。   房門傳來哢嚓閉合的聲音。   隻是在桐穀直樹看不見的地方,亞絲娜原本冷淡的神情瞬間羞紅了起來,臉頰泛起不自然的潮紅。   老實說,放桐穀直樹進來後,她就感到有些許後悔了。   這跟引狼入室有什麼區別,雖然她一開始也確實這樣想的,但真到這一步難免會有些退縮。   深深吸了幾口氣,不停告訴自己不能慌張,等到扭頭時,她恢復冷然之色,將床鋪旁邊的椅子拉開,指了指旁邊的座位道:“坐吧。”   桐穀直樹摸不著頭腦,依言坐下。   月光朦朧,潔白的月光照在少年殷俊的麵貌,房間沒有開燈,但光是月光就能夠將屋內的一切照亮,雖然沒有開燈那麼明亮,但正是這潔白的月色和朦朦朧朧看不真切的感覺,才最有氛圍。   桐穀直樹看了看少女。   女孩如今多大了?往日那個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女孩已經長大成一個大姑娘了。   這種養成的感覺既讓桐穀直樹感到欣慰又感到有成就感。   尤其是自己並非老父親時,不用麵對自家白菜被別的豬拱了的糟糕抉擇。   兩人都沒有說話,看著亞絲娜那副淡然處之的表情,即便是相處多年的桐穀直樹一時間也想不到對方在思考什麼。   桐穀直樹向來不是那種墨跡的人,猜不到也不會胡思亂想,他直言道:“明日奈找我什麼事嗎?”   稱呼不再是亞絲娜,而是明日奈,桐穀直樹也有種暗示的意味。   隻是亞絲娜充耳不聞,假裝沒有聽見少年暗示的話語,她看著窗戶外的世界。   屋外的世界很美麗。   夜幕上是無數的星星,點點星光聚成銀河,從上方往下看去,可以見到烏爾巴斯空曠的街道,NPC三三兩兩的站在街道旁,有老人,有孩童,也有長相粗獷的漢子。   微風拂過,順著窗戶吹來,吹拂著亞絲娜的發絲,也吹過少年的臉頰。   潔白的窗簾隨著微風而微微起伏。   夜色朦朧,夜晚是這樣的。   亞絲娜沉默了片刻忽然開口道:“你說,我們能不能活著通關?”   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充滿欲望的思緒被壓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憂愁。   對現在的憂愁,對未來的憂愁。   一百層,足足一百層。   遊戲的難度毋庸置疑。   越是往上攀爬便越難,尤其當現在隻有生命隻有一次時。   桐穀直樹收斂笑意,他看著女孩有些許彷徨的神色嘆了口氣,他嚴肅臉點頭:“通關是自然的,有我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不會讓你死,而通關也隻是時間問題。”   亞絲娜白了桐穀直樹一眼,她道:“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我隻是有些感慨。”   桐穀直樹暗自腹誹不是你先說的嗎?   亞絲娜看著窗外,繼續開口道:“隻是想到,即便能夠離開這個遊戲,那也是兩三年後了吧,甚至是五年的時間,五年的光陰啊,什麼都沒乾,現實的自己一定就這麼靜靜的躺在醫院吧,母親一定為我感到焦頭爛額了吧,她肯定想指著我的腦門罵一頓吧,隻是,五年的光陰,與外界脫離五年的光陰。”   想至此,她又忍不住嘆氣。   她並非優柔寡斷之人,相反亞絲娜比大多數男子都要堅強,所以她也隻是嘆氣,並沒有流露出悲傷的神色,也沒有怨天尤人。   她隻是又有些許擔憂。   看著眼前的結城明日奈,桐穀直樹起身,抱住少女。   女孩子終究是感性的生物,這時候少不了一頓安慰。   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桐穀直樹感受著懷中柔軟的嬌軀,亞絲娜身上傳來特有的香味,那是少女剛出浴時散發的味道,栗色的頭發散落腰間,握住少女盈盈一握的腰肢,亞絲娜此時的臉上已經羞紅一片,原先的淡定蕩然無存。   桐穀直樹靠在少女耳畔,低聲喃喃道:“沒事,出去後,如果別人不要你,我要你。”   猛然間,亞絲娜的眸子睜大,少年的直球過於直白,以至於她都被整不會了。   多少年來了,桐穀直樹的這句話才在這個時候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