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反應比想象中大得多,“這怎麼行呢,你年紀輕輕,怎麼能進去?!你可知道男人進了軍營,是做什麼行當,是要被那些兵痞子給……” 他說到一半,便說不下去了。 木蘭也很不理解,“這有什麼,隻要我能殺敵,就是一員好兵,大不了我繼續隱藏身份,男扮女裝又如何,我也早就已經習慣了。” 父親顯得很慌張無措,“可萬一你被發現了呢?” “那又如何?”木蘭坦坦蕩蕩,絲毫不見得懼怕。 盡管這個世界的男性地位低下,但目前她所處的國家,尚且是國富民強的時代,男人們基本還算是個人,到了軍營之後,即使被發現,最多也隻會被逐出軍營,倘若在此之前立過功,能夠繼續待在裡麵也說不定。 木蘭對軍營信心滿滿,他認為,目前的社會環境雖然還是封建朝代,可風氣趨於穩定,軍營當中軍法慎嚴,隻要小心行事,就不會有什麼壞結果。 既能夠獲得血氣加強自身,又能替父從軍,這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父親的身子顫了顫,抿著嘴,沒有發出聲來。 他看著自己瘦弱的軀體,流下了眼淚。 “苦了你啊。” 在安慰好父親之後,木蘭回到了後屋。 他的姐姐躺在床上,或許是先前聽到了動靜,此時已經坐了起來。 二姐早年被征去當兵,在戰場上丟了一條胳膊一條腿,撿了個命,被戰友拾回來,一直安頓在家裡。 她長得也很清秀,這個世界的女性,或許是體質優異的原因,很少受到外界因素以及年齡因素的乾擾而導致容貌改變。她們的年輕狀態通常至少會延續到五十歲,接著突然衰老,逐步走向暮年。 二姐半躺在床上,擔憂地看著他。 “可是官兵又前來招人了?你且和父親一起應付著,過些日子,我找木匠做的假腿便好了,到時候,就讓我去吧。” 她已經躺在床上很多年了,原先的力氣也變得微弱,以這種狀態前往戰場,與送死無異。 木蘭上前握住二姐的手,溫聲寬慰。 “沒事,二姐,我去。” “你?!” 二姐的聲音一下子尖銳起來,“那怎麼行呢,你一個男人,怎麼能上得了戰場?” 木蘭肯定地回答道:“自然是上得了!我已扮作女兒身十六年有餘,也未曾有人懷疑過我,男人為何上不了戰場呢?我的力氣比那些女人都大,我的勇氣也比那些女人更強,現今父親已經蒼老,你尚且病重在身,自然當是要讓我來撐起這個家的。” 聽完這些話,二姐又拉著他哭了許久,臨走前取了些她自己的衣裳,讓木蘭千萬不要露餡。 二姐說:“切莫和別的姑娘一起洗澡,軍營征戰在外時,常入水而沐,你隻可打些水,找處小屋擦拭身體,就算要與她人同沐,也記得纏著下半身。若有人問起你的身子來,就說自幼家貧,未曾發育得好,不要讓那些女人摸著了你,軍營中短則數月,長則數年不見男人,你要是被發現了,她們定然是要發瘋的。” “無礙,我自有辦法!”木蘭信心滿滿地拍著胸脯。 告別了二姐,木蘭回到自己的屋內。 他總算卸下了長發,青絲飄灑著幾乎吹落到地上,抹去臉上的妝容,去掉胸前的軟墊,他照著銅鏡,總算從裡麵看出些許男人的樣子來。 “抽獎吧。” 身體內溢出淺淡的血氣,在視野內形成小小的符號。 來吧,我攢了十六年湊出的一發十連! 藍白白白藍紫藍白白紫! 精鋼全甲步兵裝備*10(藍色) 皮甲輕騎兵裝備*10(白色) 木甲步兵裝備*100(白色) 青銅長矛*100(白色) 千裡馬*10(藍色) 額外技能卡*1(紫色) 隨取隨用的方便麵*3650(藍色) 熱水*5噸(白色) 木材*100(白色) 額外附加屬性*1(紫色) 木蘭來回看了下,並沒有著急將這些東西全部取出,隻拿出了一份木甲步兵裝備,一根長矛。 這些抽取出來的東西都是日後在外征戰時用得著的,但全部取出來未免太過紮眼,可以等到需要使用的時候再找個隱蔽的地方拿出。 白色物品都是一些普通的皮甲、木甲之類的裝備,外加一些物資。藍色則是較為稀有強大的兵種裝備,不管是精鋼級別的全甲,還是能日行千裡的寶馬,都是隻有極少量部隊能裝備的。 至於那紫色倒是有點奇怪,技能卡?附加屬性? 一一將它們翻開,木蘭細細看去。 技能卡:認知修改 可以改變周圍人的認知,讓她們認為某件事是正常的或者不正常的。 附加屬性:防刺服 將此屬性附著在任意物品上,可無視材料,直接獲得百分之百的防刺屬性。 都是好東西。 認知屏蔽無疑解決了木蘭隨時可能暴露的問題,一旦暴露就將這技能當場甩出去,差不多相當於一個超大範圍的催眠。除此之外,其他方麵的用途也可以盡情開發。 至於防刺服,木蘭直接把這玩意拍在了自己的皮膚上。 衣服會有更換的時候,皮膚總不能扒下來換一套吧? 再次整理行囊,剛剛抽取出的大量白色物品讓他不用再花費大量金錢出去置辦入伍行裝,省下來的就留給父親和姐姐,足夠他們暫時安頓很久。 夜色逼近,木蘭隨即前往附近的軍營。 這個城鎮原先是沒有軍營的,隻是近期大軍開撥,暫時駐紮在附近,征兵的同時順便補充物資。最近的世道並不安穩,到處都在打仗,有時還會出現民變,軍隊的人數常年吃緊,因此經常征兵。 剛到軍營附近,便碰見幾個醉醺醺的士卒。 她們互相勾著肩,穿著清涼,東倒西歪地躺在路邊上,肉體橫陳,分明是暗沉的夜裡,那受月光照耀的大片肌膚卻晃得木蘭隻能移開目光。 “喂,那小娘們!”她們下流地喊著:“你知不知道城裡的妓院在哪啊,快給你軍奶奶帶路!” “城內沒有妓院。”木蘭答道。 也不知道這句話哪裡激怒了對方,有女兵忽地站起來,帶著勁風一下竄到木蘭身前。 好快的速度。 那襲來的風甚至刮得木蘭麵頰生疼,他抬頭看向眼前的女兵,對方的個子很高,方才離得遠沒有看清,如今近了些,才發現對方內層竟然套著精良的軟甲,腰間還有把價值不菲的匕首。 難聞的酒氣噴吐到木蘭臉上。 “沒有?哼哼,我才不信,老娘入伍就是為了搶良家少男的,結果前些年剛入伍,轉頭就聽見王上把妓院和軍妓都禁了,隻能搶外麵的男人,可最近又沒有對外麵的仗打…小娘們,你家有弟弟或者哥哥吧,快帶我去!” “家中無子,如今隻剩我一女。” 木蘭麵色不改地說道。 那女兵卻一下子貼過來,在他身上來回聞了聞,露出玩味的笑容,“我才不信呢,你肯定有,肯定有!你身上男人的氣味,我隔著八百裡就聞到了,要麼是家裡有年輕男人,要麼就是剛剛和男人睡過,別藏了,快帶我去,事成之後,我給你個官當!” 她逼迫得更緊了些,“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姓劉,你知道這個是什麼意思嗎?!” 木蘭隱約知道一些,當今的皇上就姓劉。 不過,如今姓劉的卻也不都是貴人,在開國時期,有幾任皇帝太能生,孩子滿地亂跑,同時他們的孩子也很能生,不知不覺就繁衍了好幾代。因此,雖然哪個姓劉的都多少能跟如今的皇室攀上點關係,但那也是隔著很遠很遠了,不值一錢。 見木蘭依然不肯說,劉文文揮起拳頭,就要向他臉上砸去。 身後的幾個隨行軍士適時上前,幾個人手忙腳亂地將她攔下。 有人勸她道:“大人,別這樣,我們趁夜出來偷酒喝就已經觸犯軍法了,要是還出去找了男人,萬一在行軍過程中懷孕了,可是要受重罰的呀!” “懷了?懷了正好!老娘正想回家養孩子呢!” 劉文文怒罵起來,“呸!狗日的世道,老娘都要跑來當兵,想泄泄火都不準。” 木蘭略感意外地看著對方,在這個世界,他見過不少刁蠻的女人,隨意露出自己皮膚與肚腩充當資本的也不在少數,皮肉他早就看膩了,可火大成這樣的還是第一次見。 女性總歸是含蓄些的,起碼在外麵,不會蠻橫太多,哪曾有將這種事掛在嘴邊,句句不離的人。 看來的確是急了。 不行,我得跑。 這次出來,木蘭因為穿了木甲,因此裡麵沒有做偽裝,等會兒要是被這群人逼著一起發瘋,可就露餡了。露餡到還好說,但是在這種荒郊野嶺,遇見這種人的情況下露餡。 第二天恐怕就要成一具乾屍了! 他一步步往外挪,到了一定距離之後,便拔腿就跑! 而在木蘭的身後,劉文文看著對方跑開的背影,輕輕哼了一聲。 “想跑?” 隻見劉文文大喝一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猛撲上前,將木蘭騎在身下。 她力氣極大,木蘭竟是連半點也反抗不得,就像是被一頭棕熊製住了一般,好險沒能喘過氣來。 木蘭當即大喝道:“放開我!” 軍隊在外紮營,三五人隨意外出是重罪,飲酒更是罪上加罪,更過分的是,這人居然還敢在外麵隨意出手鬥毆,意圖打傷前來報到的新兵。 簡直是瘋了!她是嫌自己的九族太多了嗎? 被人猛地按在地上,木蘭也氣憤至極,用力掙開對方上下亂摸的手,借助堅硬的鎧甲,猛地反打回去。 眼前這人雖說勇武,可渾身防護就隻有內層的一件軟甲,也沒有帶其他兵器,隻要拉開距離,未必不能勝之。 慌忙脫身,木蘭抽出身後的長矛,“夠了!軍營外鬥毆,你當真無視軍法嗎?” “軍法?我才不管那些東西。”劉文文張開手,一些木屑與皮屑洋洋灑灑地落下,“新兵,你這甲做的不錯啊,上好的木片內外還套了層皮革,連接處看起來也並不耽誤行動,說,從哪個工匠家裡取的?” “與你何乾!” 木蘭一邊嗆聲道,一邊不動聲色地撇向自己身上的木甲。 腰間的一處防護被完全撕裂了,不是被擊碎,也不是被什麼利器劈開,隻是被簡單地單手攥住之後,就變得像是火燒過的灰燼那樣飄飄灑灑了。 思索間,隻見劉文文又問道:“你那武器又是怎麼回事,一根一折就斷的木棍?你在搞笑嗎,我的軍營可不會把這種笨東西當成武器!”
第2章 替父從軍(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