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域.片段” 　　在連續揮動刀刃二十餘次後，劉明輝終於停了下來，他的刀尖輕輕劃過自己左手的掌心，然後喊道：“界域.片段” 　　隨著血液沿著刀刃緩緩滑落，周圍的空氣似乎凝固了一般。 　　啟明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波動自劉明輝身上迅速擴散，瞬間覆蓋整個周遭。 　　四周的景象開始劇烈扭曲，原本狹窄的山洞兩側的巨石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吞噬，消失不見。樹木、石頭、流水，所有熟悉的景物瞬間褪去，隻留下一片荒蕪的大地，上方是一片無垠的藍天白雲。 　　遠處的視野空曠，除了無邊的荒蕪，什麼也看不見。 　　啟明還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環境變化的震驚中，卻見啟風的身體開始發生異變。他的頭頂竟悄然長出了兩個角，左邊似牛角般，右邊則如鹿角。 　　啟風的眼神漸漸失焦，仿佛失去了所有靈魂的寄托。 　　“哞！”一聲似是非人的低吼從啟風嘴中發出。 　　“劉明輝！啟風他這是怎麼了？” 　　“他娘的，沒想到這次的天衹孽變這麼超規格。他現在竟然進入了律己狀態！” 　　此時的劉明輝根本沒空回答啟明的質問，啟風現在的危險程度又一次升級了，他現在沒有掌握律己的能力，那麼一定會被體內的力量脅迫去完成儀式的。 　　“喂，啟明小子，你們當時是怎麼激活這個力量的……對了，檔案裡提到了許願。你們許了什麼願望？”劉明輝急切地追問。 　　見劉明輝沒有直接回答自己的問題，啟明並未立刻回答，而是再次追問：“你還沒告訴我啟風這是怎麼了，他還能恢復嗎？” 　　“沒時間多解釋了，快說你的願望！隻有解決了願望的問題，他才可能恢復正常。”劉明輝語氣急迫，顯得有些失常。 　　啟明深吸一口氣，努力平靜自己的情緒。他的大腦迅速回想起當時的場景，終於，他緩緩道出了自己的回答。 　　“關於我和啟風的願望，我當時隻希望父母健康，而啟風，他說要保護大……”啟明的話語帶著些許猶豫。 　　“別泛泛而談，我需要你們當時的具體話語，每個字都可能關係重大。你們中的某個人沒有實現自己的‘果’，問題就出在這裡。” 　　劉明輝的聲音嚴肅而迫切，他知道現在的情況是這個天衹孽變的因果之力被消耗的差不多了，無法束縛住剩下的孽變之力。 　　劉明輝清楚現在的情況是這個天衹孽變的因果之力被消耗的差不多了，無法束縛住剩下的孽變之力。 　　“我第一次一個人來的，我許願我爸媽能好好休息一天，吃些好吃的。” 　　“然後我第二次是和啟風他們一起許的，我要爸媽都平平安安的就好，我說憑我的能力，我會走出大山，考個好大學帶他們享福，可能不是原話，但是意思差不多。” 　　“啟風一開始許願說他什麼都不要，他會好好保護我和大家。” 　　“然後我們就勸他再許一個，他就說要好好幫助我，也要考上好的大學。” 　　啟明這時候冷靜下來了，好在那一年的情形啟明想了不知道多少次，大概得記憶全部都記得，他連自己一個人來時候的願望都說了。 　　“你們兩個都許了兩次願望？其他人呢？他們也有兩次嗎，還是隻有一次。” 　　劉明輝沉思片刻後繼續詢問啟明當時的情形。 　　“他們都隻許願了一次，隻有我和啟風許了兩次。” 　　啟明迅速回答，但隨即補充道，“不過，我不確定後來是否還有人來這裡許願。” 　　劉明輝思索了一會兒，分享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我之前看的檔案裡提到，你們這個地方以前被稱為‘牛大王’的所在。很久以前，有個放牛的小孩來這裡許願，希望成為放牛大王。他的願望成真了，村裡和鄰村的牛都好像聽得懂他的話。但不久他就身體潰爛，很快死去。我不知道他當時具體說了什麼，但他的結局一定與他所說的話有關。” 　　“那之後，雖然有很多大人來這裡許願，但都沒有出現類似的情況，直到你們小的時候去許願。所以，這裡的觸發條件可能是小孩加上許願。至於其他條件，比如天氣或季節，我就無法推測了。” 　　“說到你和啟風的願望，第一個應該都實現了。你們真該感謝啟風的第一個願望，他說要保護你們。沒有他，你們小時候一起的不可能一個人都沒事。” 　　“啟風......”劉明輝的話讓啟明想起了現在仍然坐在一旁、變得非人的啟風，內心充滿了愧疚。 　　“你的第一個願望應該也實現了。不論這個願望是否被曲解，問題應該在第二個願望上。你許的願望……” 　　劉明輝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啟明已經明白了，自己的願望可能反過來了。 　　這個時候，他對自己的決定更加後悔，如果當時沒有帶他們來，或許他的父母、啟風、那些小夥伴們都還可以健健康康。找書苑 www.ｚhａosｈuyｕａｎ.com 　　劉明輝見到啟明變得更加自責，安慰道：“你不必太自責。我並不是在安慰你，這種級別的孽變事件，從來不是隨機選人的。它們挑選人是基於與之相綁定的因果之力。就算我現在知道了激活條件，去找一個小孩來許願，那個孩子也會因為各種原因無法到達這裡。” 　　“這一切，幾乎都是命中注定的，我的經歷也和你相似。” 　　劉明輝似乎回想起了什麼往事，稍作停頓後繼續分析。 　　“好了，我們還是回到正題。你的第二個願望的因果已經了了，現在剩下的是啟風的願望。他的願望是好好幫助你，並考上好大學。根據你在界域裡的經歷，他的願望反過來不應該是要害你。‘幫助你’應該是‘妨礙你’‘陷害你’這樣的級別，至於那個考上大學的願望，估計也不可能實現了，畢竟他已經上了職高。” 　　“那麼，現在的辦法就是……” 　　“讓我被他打死。”啟明突然打斷了他，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決絕，既然啟風要殺他，那麼自己就讓他殺就是了，這樣就能結束這個什麼因果吧。 　　他並不抗拒自己的死亡，但他害怕啟風親手殺了他後要背負的責任，擔心啟風承受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不是這樣的，你想想，你有沒有什麼一定要做的事情，能在這裡完成，而啟風可以不幫你，甚至去破壞這件事情？” 　　劉明輝的話讓啟明沉思，他開始思索能否找到一種方式，既解決當前的困境，又不讓啟風承受過重的心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