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5行遁術(1 / 1)

張稼軒對此並未感到慌張,反而不緊不慢將外套脫下,然後整齊疊起放在一旁的井沿上。   他一麵擼著袖子一麵向院外空地處走去,儼然就是一副要和對麵動手的架勢。   正當王山集示意阿爾維斯的母親勞拉與李幼真向後退步之時,張稼軒卻突然灰溜溜的跑向了馬車。   “我試過了,和他們講理沒用。”張稼軒回頭看了眼早已有些不耐煩的男子,急著又道:“這下你可以出麵了。”   大中華區戰備學院教導主任這樣的身份對於男子來說本就有些棘手,眼下又聽張稼軒這麼一說,更讓他對車中之人多了幾分忌顧及。   車中人始終沒有說話,直到張稼軒急著要去掀開車簾,裡麵的人才吃吃笑了兩聲,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出麵啦?”   車中人說話的聲音很嫩很尖,如同百靈鳥一樣,顯然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孩。   張稼軒隻覺上當受騙,忽然大聲道:“你明明和我說過,隻要我搞不定,就由你出麵解決的。”   車中女孩聽出張稼軒甚是焦急,也知道他是個不識逗的人,便嬌笑又道:“好啦好啦,我說的是你搞不定時我再出麵,可你現在搞都沒搞,怎麼就知道搞不定呢?”   張稼軒略鬆了一口氣,勉強笑道:“看來你今天是非要看場戲了?”   車中女孩嘆氣道:“唉……整天在學校裡呀,悶都快悶死了,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你還不讓我解解悶?”   張稼軒苦笑一聲,轉身道:“可這悶要是解不好,可是要死人的。”他臉色一沉,右手已經伸向了自己的後腰。   車中女孩不耐煩道:“哎呀,你放心吧,隻要情況不對我立馬出去,這總行了吧。”   對麵男子將二人對話聽的是清清楚楚,又知道那車中坐著的不過是個女孩,便不再有所忌憚。   他狠狠把手落下,忽然間懸停於空中的眾多極夜執羽便一同甩動披風,直教他們身後那些如同刀刃般鋒利的羽毛化作道道銀光,疾馳而下。   張稼軒臨危不亂,右手仍在後腰處摸索,可接連抓了幾下都沒抓到東西的他也不由得驚慌。   眼見那無數道寒光如同驟雨般向自己傾瀉而來,張稼軒急忙扭身看向身後。   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後腰,張稼軒心頭一凜,頓時臉色刷白。   這時他才想起,因為是來接阿爾維斯,所以在臨行前自己特意換了身衣裳,隻不過在換衣服的同時,卻忘記了拿裝有符籙的口袋。   遠處的王山集還以為張稼軒是在走神,忙大聲提醒道:“老張!快用符啊!”   張稼軒此刻滿腦子想的都是應對之法,哪裡還聽得見王山集說了什麼。   阿爾維斯雖看出了異樣,可他剛要解開手上繃帶,便被那瘦弱男子用一道金光罩住全身,瞬間動彈不得。   張稼軒已聽見羽毛破風之聲臨近耳邊,下一秒自己怕是就要被刺成個馬蜂窩。   就在這時,他突然眼睛一亮,咬破右手大拇指,然後狠狠按進了土裡。   隻聽“砰砰砰砰”數聲,阿爾維斯家院子便被那些羽毛砸起陣陣塵煙。   雖然王山集幾人距離還遠,可還是被那沖擊的餘波震得一個踉蹌。   塵煙漸漸散去,那些羽毛雖破壞力十足,卻很有針對性,隻將張稼軒站著的地方砸出一個深坑,周圍事物並未受到波及。   男子緩緩抬手示意,那些極夜執羽便也緩緩將羽毛召喚回。   阿爾維斯此時早已是焦急萬分,就連他也沒有看清羽毛落下的片刻究竟發生了什麼。   可他動彈不得又不能說話,隻能瞪眼瞧著深坑處,盼望著張稼軒沒事。   而遠處的王山集眼見那覆蓋於深坑中的羽毛陣陣撤出,忙一瘸一拐的跑過去,嘴裡還不停念叨:“老張啊!咱們才剛見麵,你可別死啊!我還有事求你呢!”   說著他便半跪在深坑邊緣,探著半個身子向裡麵瞧去。   可說來也怪,深坑中除了有被羽毛穿刺出的痕跡外就再無其他,就連血跡都沒有。   男子似也察覺到坑中無人,忙調動起空中的極夜執羽,利用他們身上的光芒四下掃視。   那些白色光芒不停在阿爾維斯家附近來回掠過。   其中一束突然鎖定目標後,其他光束便也快去聚集,而那光束所聚集的地方正是阿爾維斯家的酒窖。   也正在這時,酒窖中突然傳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接著隻見張稼軒滿身泥垢從中走出,手中還提著一大瓶酒。   “老張!我就知道你沒事兒。”王山集說著竟還抹起了眼淚。   張稼軒則是先看了眼阿爾維斯與勞拉,示意自己沒事,然後才擦起臉上泥土,苦笑道:“怎麼,你是怕我死了,不能幫你的忙嗎?”   王山集知道張稼軒是在同自己開玩笑,所以隻是白了他一眼,又關心問道:“你這是……怎麼躲過去的?”   張稼軒啐了啐嘴邊泥土,隨口道:“借了個土遁而已。”   說著他便故意走到院外的村道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麵對著白衣男子又道:“隻不過這種方法一天也就隻能用這一次罷了。”   王山集眼見他把老底抖了出來,頓時氣的跺了一腳,大聲道:“嘿呀!一次就一次,你為啥要說出來呢。”他嘴裡說著話,人已又退到向更遠處。   張稼軒沒有回答,視線就在男子與空中的極夜執羽身上來回移動。   他知道其實說與不說並沒有什麼區別,因為那種攻擊哪怕再來上一次,自己也是萬難抵擋,所以他也沒打算讓對方再先動手。   張稼軒注視著男子的動作,更是在注視著他的表情。   忽見那男子鼻翼微一抖動,張稼軒立時率先發難。   “勞拉!借你一瓶酒用用?”張稼軒喊的聲音很大,不像是在征求同意,反倒是像在通知對方。   阿爾維斯的母親勞拉雖沒有回答,但臉上的表情似乎已經給出了答案。   她滿眼都是兒子的安危,別說是一瓶酒,哪怕是要一千瓶,一萬瓶她也不會皺下眉頭。   那男子見張稼軒不僅安然無恙反倒氣勢十足,更是氣的牙根都癢癢,他猛地將手一抬,狠狠道:“這可是你自找的!”   張稼軒也不聽他說,左手托起酒瓶,右手食指用力一劃,便將瓶身切去小半。   隻見他食指蘸酒,指尖在胸前隨意書寫,眨眼一道符印就懸空而成。   這還沒完,他猛力將瓶中酒水潑向懸空符印的同時,又已咬破了右手小拇指,接著指訣一頓!   那被潑出的酒水就化成了數不清的道道符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