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維斯雖心中仍有不安,但一見張稼軒若有所思的樣子,也不忍再去追問。 而是話鋒一轉好奇道:“對了,張叔叔,你那個火到底是什麼招數啊?” 阿爾維斯本還想說“為什麼我在父親的日記裡沒見到過呢?”,可話到嘴邊他還是咽了回去,畢竟日記這事就連母親勞拉也不知道。 張稼軒一聽阿爾維斯對大中華區的傳統術法有興趣,忙來了精神。 隻見他顧不得身上傷痛,靠坐在床上道:“說起咱們中華區傳統的五行遁術,你父親與我那是不相上下的,但要說更深一層的秘術,他可就差遠了。” 說到這裡,張稼軒得意之餘,眼中更流露出些許懷念。 阿爾維斯隻有認真聆聽的份,畢竟對於這些事他也沒什麼概念。 “不過……我並不希望你將來修煉這種秘術,因為它消耗的不僅是法力,還有精氣神。” 張稼軒話雖說的委婉,但阿爾維斯卻明白其中之意,那所謂的“精氣神”指的自然就是壽命。 “那張叔叔你為什麼還……” 麵對阿爾維斯下意識的詢問,張稼軒有些不知所措,像是不知該從何說起。 也正在這時,房間的門突然響了。 敲門聲很快很重,敲門的人似乎帶著很大怨氣。 阿爾維斯第一時間警覺站起,護衛床前,有了昨晚的遇襲事件,他覺得即便是在天京也並不安全。 張稼軒這時拍了拍他的手,提醒道:“放心吧大白天的不會有事,聽起來像是小桃。” 阿爾維斯苦笑一聲,心想“也是,除了她想必不會有別人敲門的位置那麼低了”。 房門打開,小桃攥著小拳頭就氣沖沖的走進屋內,大聲道:“這都幾點了,你們怎麼還不起來呀,我都快要餓死啦!” 她話一說完便在房間內東翻西找,像極了強盜入室。 阿爾維斯怕她打擾到張稼軒休息,便道:“你快別翻了,這屋裡哪有什麼吃的,你要是餓了就自己去餐廳吧,讓張叔叔再休息一會兒。” 小桃不理他,仍在房間裡亂竄,直到搜到張稼軒床邊,才像個小大人般道:“哎呀,不就是打了一架嘛,有什麼的。” “你怎麼知道?”阿爾維斯頗為好奇道。 “我怎麼就不能知道啦,我還告訴你,我一進酒店就知道有壞人在店裡。”小桃回答的十分輕鬆,仿佛對那人的行蹤了如指掌。 “那你為什麼不提醒我們?!”阿爾維斯忍不住大聲質問道。 “你兇什麼兇,你們這不是沒事嗎?”小桃掐腰反駁,氣勢上絲毫不讓。 “你……” 小桃見阿爾維斯氣的說不出話,這才“哼”了一聲,走到張稼軒身邊一邊替其檢查一邊道:“再說了,你們人類的事我本來就……” 她話沒說完,眉頭卻突然皺了一下,因為她發現張稼軒傷的很重,不是一般的重。 “他人呢…?”小桃說話的聲音很小,此平時小很多。 阿爾維斯見她神神叨叨,不解道:“你說誰啊??” 張稼軒聽出了她的意思,淡笑道:“害……人早就跑了。” “不行!我要找他算賬!”這句話幾乎是小桃喊出來的,她十分生氣,就連整個人都在發抖。 “呦呦呦……你掐到我肉了。”張稼軒一把撥開小桃替自己檢查的手,齜牙咧嘴道。 他其實並不是很疼,說這話也不過是為了轉移小桃注意力。 小桃果真白了張稼軒一眼,忍了半天終是“撲哧”笑出了聲。 張稼軒見她不再有氣就想著起身下床,可手剛一搭在床邊便又被小桃按了回去。 “你老實點,別動!”小桃嘴裡說著話,兩隻小手已平鋪在張稼軒傷處,散發出了溫和的微光。 不過張稼軒的傷遠比看上去的重,所以治療起來也十分費力,僅一會兒小桃的臉上就少了幾分血色。 張稼軒看在眼裡自然不願讓她繼續,可接連掙紮幾次都被小桃厲聲嗬住,無奈之下也隻好任其治療。 大約五分鐘後,小桃才長長舒了口氣,此時她已是臉色刷白,剛想說些什麼,卻身子一晃,踉蹌著向後退了兩步。 張稼軒見狀翻身而起,一把便將其扶在懷裡,動作之快幾乎和受傷之前沒什麼區別。 張稼軒的傷幾乎已經痊愈,可他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因為小桃不僅在哆嗦而且還急促喘起了粗氣。 阿爾維斯也看出小桃並不是在調皮裝病,忙道:“張叔叔,她這是怎麼了?” “難道她上次根本就不是裝的?”張稼軒自言自語,回想起那日在阿爾維斯家裡小桃同樣有過這樣的情況,不禁慌張道:“不行,得帶她去醫院。” 由於事出緊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張稼軒就連帶有血跡的衣服也沒來得及換,便抱起小桃向樓下跑去。 阿爾維斯則是緊跟其後,並在酒店服務人員的幫助下,找來了一架馬車。 一路上張稼軒不僅要指揮阿爾維斯駕車,還要時不時的呼喊小桃的名字,生怕她昏迷過去就不再醒。 這段平時一個小時左右的路程,如今在張稼軒眼裡卻格外漫長,正在阿爾維斯又要將鞭子甩在馬上之時,小桃忽然輕哼出了聲。 “我……沒事,我……逗你們玩呢……” 張稼軒見她可以說話,忙安慰道:“我們很快就能到醫院了,他們一定可以救你。” 小桃輕輕搖頭,虛弱著道:“沒……沒用的,帶我回……學院,小姐她……” 話還沒有說完,小桃便又昏了過去。 張稼軒猜出她的意思,當即搶過韁繩,親自駕車抄起了近路。 “這到底是什麼病啊……”被替換下的阿爾維斯來到小桃身旁,焦急自語。 “駕!駕!” 張稼軒一邊厲聲駕車,一邊道:“這應該不是什麼病,而是種咒。” “咒?” “不錯,我曾聽說極夜族人為了方便控製,會對受命於他們的人下咒,沒想到竟真是這樣!”張稼軒咬牙說著,持鞭的手已爆出青筋。 阿爾維斯有些不敢相信,可看著小桃難受的樣子他又不得不信。 忽然間阿爾維斯眼裡閃過一絲光亮,他隻覺這種癥狀在父親的日記中好像有過提及…… “難道這就是,溯源息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