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神真的存在嗎?那他們的神為什麼存在?那些神跡,那不可思議的無法抵抗的沖擊,來自他們的神。 我躺在床上,望著頭上的木板,潮濕悶熱的空氣,不知道隔了幾個房間的腳步,帶動著頭頂的木板晃動。踏踏的腳步聲,沒有所謂的窗戶,大概戌時了吧,沒有足夠的木材來照明,四周漆黑一片,我真的看到了頭頂的木板嗎,還是木板看到了我。 吱呀一聲,我迅速側身從床上滾下,一聲巨響,頭頂的木板和一張床以及一個睡在床上的人落了下來。我的床啊!我一直聽說有這種情況,樓上的木板可能帶著一張床和一個人或多個人掉落下來,然後把下麵的人砸個鼻青臉腫,今天終於遇上了,還好我反應快。我點燃隱藏的火把。 這人真是一個大心臟,緩緩坐起再伸個懶腰,疑惑的念叨了一句,通過口型我看出他說的是“咦,我怎麼掉下來了”,我還問你吶,你要不看你長得多壯,這吊人在食物這麼缺乏的情況下竟然還能有這身材,嚴查,一定嚴查。 他環顧四周,最後眼神鎖定了我,雄獅的眼睛,在黑暗中發出光芒。心靈的窗戶,我能直接看到他的雄心壯誌,他的不屈意誌。 我也看著他,長久的對視。突然的大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和他都肆意的大笑,來自心底,無法控製,也不想控製。我們在大笑中握手。 周圍的人都緩緩的聚了過來,幫我們兩個倒黴蛋收拾殘局。我和其他人用碎裂的木板給周圍的房屋加固,等到鄰居散去已經接近子時,我抬頭看了看變得更高的天花板,對他打著手語:“你沒地方睡了。” “沒事”,他站在四隻腳全斷的床邊,手上抱著被褥,用手語回答著我,“我帶你去個地方。” 我搖頭。 他以極快的速度打著手語,大概意思是“你怎麼睡得著的,你這個年紀怎麼睡得著的。” 我指了指床,用手語回答“我在床上睡”。 …… 在外麵借著月光,他拿著刀在木板上寫上他的名字“吳漢”,我也掏出自己的小刀在木板上寫下我的名字“無相聲” 吳漢帶著我走在街上,沒有犬吠,沒有野貓匍匐。抬頭,望著夜空,巨大的月卻發著冷冷的光,星星零零散散,借著月光走在走在泥濘的路麵,墻麵反射的月光讓我能看到這個奇怪的城市。 由木頭構成的城市,一個房子堆在另一個房子上,又倚著其他房子,密密麻麻,魚鱗一般。都是薄薄的木板房,墻體地麵天花板都是一個薄薄的木板,微風拂過,房子就像麥穗一樣輕輕波動,雖然很久沒看過麥子了,但那金燦燦的黃與收獲時的喜悅依然是我童年重要的構成。一直順著房屋看向遠方,可以看到一片很高的很高的城墻,城墻向著遠處微微傾斜,大多房屋在離城墻300多步便戛然而止,城墻用巨大的石塊累成,我清晰的記得,在我看向海麵後回頭的那一念,這個巨大的城墻就矗立在那裡了,無聲無息。這不是人能做到的,當時我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我隻看到持長刀披甲的大人們一下子失去了精氣神,他們就一直看著那個城墻,一直看著。那是過去,我們剛被驅趕到這片土地。 現在我好像明白了,這墻將我和我的故鄉徹徹底底隔絕開來。 吳漢蹬了蹬腳,打斷我的走神,我順著他的方向走了過去。進入一個矮層的木屋,在吳漢走進去後,我看到兩個持刀的人先向他敬禮,然後朝我走了過來。我平舉雙手,在搜身的間隙,看了看天花板,加固過的。 左手側的人拍到了我褲子裡的小刀,看了看我,吳漢聽到聲響回頭,看向我然後點了下頭,兩側的人向後退開,右手放在左胸前,這算是對我打招呼,我也右手放在左胸前微微點頭。 “怎麼樣,我們準備了很久,”吳漢拿著火把走在前麵,一邊笑一邊打著手語,從洞口往下爬了很久的梯子,進入這個地道,寬敞,可以容許兩人並排通過。 “不止兩年吧”,我看著前麵越來越亮的光,用手語回應。走進了一個很大的空間,首先看到一張很大的地圖,上麵是我們現在僅剩的土地,臨海狹長,好像還有那麼大。地圖做得十分精細,每一個街道,每一個山脈,樹林都有標注。 然後是旁邊的沙盤,一個已經做好了,還有一個正在製作,不過我看不出來具體是什麼地區的。 裡麵有很多人,看到我倆進來先對吳漢敬禮,然後對我打了個招呼。吳漢走到地圖前,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事,或站或坐,都靜靜地看著吳漢。我找了位置盤腿坐下。 他在前麵打著手語,都快打出殘影了,我不知道為什麼走神了,就像意識遁入虛無,直到一連的掌聲讓我回過神來。周圍的人滿麵紅光,情緒激動。吳漢看著我,我用手語問他“你要做什麼?”,他的眼神堅定,緩慢地打著手語,“激怒他們。” …… 我躺在沙灘上,望著藍天,胡亂哼著曲調,正當盡興時,被夜鶯緩慢柔和的曲調打斷。我坐起身來,看著“夜鶯”,“夜鶯”看著我,我打著手語“你怎麼又來了。”夜鶯沒有回答,繼續哼著曲調,真好聽。大片的沙灘,稀稀疏疏的人,大部分人都得奔波,為了下一頓飯,為了下一口水,他們不是為了生活,而是為了生存。 昨晚以後我不再為了生存。 “夜鶯”曲調哼完了,又提著裙子急急忙忙地走了。 我看著插在地上的木棒,那個虛無,影子。巳時,該動身了。 來到城墻100步的位置,一群全甲帶刀侍衛,武裝到連一根頭發都看不見,押運著糧草和水來到空地處,站在馬車頂上的應該是領導。我在吳漢的隊伍後麵先與眾人打招呼,隊伍裡竟然有好幾個胖子,然後我就跟他們一樣看著前方。 那斯開口說話了,但嘰裡呱啦的帶著口音,我沒聽清。 我數了數,這百人隊押運來了25輛馬車,其中五分之三的車廂都有水跡,應該拉的飲水,剩下的應該是糧食。 吳漢走上前去給頭領塞了什麼東西,頭領微笑著點頭,開始清點馬車,可點到第11輛車就停了下來,看著吳漢。吳漢苦笑,又遞上一塊。顯然沒讓那斯滿意,板著個臉又點了5輛馬車就要轉身。吳漢趕忙將頭領拉住,隻當頭領回頭,他就雙手和掌點頭哈腰。 “你要怎麼樣”,那斯斜眼看人。 吳漢趕忙用木棍在地上寫下“水”字,又不停點頭哈腰。 “可以,但得少糧食。” 吳漢手背在後麵,握拳又迅速鬆開。沉默一陣後,點了點頭。 血液在心臟積蓄,一瞬的跳動,沖入腦中,憤怒。 周圍的人都緊緊握著拳頭,一部分人盯著押運馬車的這100人,一部分看著城墻上的弓箭手。 “哈哈哈哈”,領頭那廝大笑,“我就喜歡你們這種眼神。”那些甲士進入戒備態。 隊伍有兩人舉起兩塊木牌。 那廝笑得更勝,“我不識字。” 有人幾度想要沖去拚命,但都被吳漢攔了下來。我以為就這樣罷休,領著物資回去。 …… 總共留下16輛車體,馬被牽著和其他馬車一起向城門走去。 吳漢迅速打著手勢,不是平常用的手語,而是約定好的暗號,幾個胖子躲在車體後麵,脫下衣物身上和衣服綁著長刀和短錘,竟然還有弓箭。分發武器,有人拿著長刀遞給我,我搖頭,拍了拍左腿的小刀。 那人看著我的眼睛,點了點頭。 我們卸下貨物,又拆了5個車體的輪胎,近千人圍在一起,用早就準備好的機構將完好的10輛車體拚成三輪狀,又把拆下的木板鑲嵌在車體尾部向前輪處傾倒。 城墻上的弓箭手,看著我們這些動作沒什麼反映,看樣子是急著收隊。 看著百人隊離城墻30步左右,弓箭手已經陸續收隊,押運的甲士開始放鬆,三五成團的聚在一起。 我突然看到那兩塊被舉起的木板,蒙著沙塵,印著腳印,分別寫著“約定”和“承諾”。 吳漢用手重重地錘向木板,然後有一人站在地勢較高處吹響嗩吶,聲音刺入耳朵,卻湧向心臟,心跳得更有力了。 行動開始了,眾人順著,將車呈倒三角的推動。 每輛車上都有3個人頂著傾斜的木板,然後持長刀,短錘的人蹲在他們後麵,力氣大的推車,其它人都分別跟著車後麵。我蹲在吳漢旁邊。 嗩吶的聲音驚動了馬匹,我聽到混亂的步調和嘶鳴,這些馬竟然沒聽過嗩吶。 頭頂開始下雨了,箭雨。 頭頂的木板不停的震動,又傳遞著箭尾的顫動。 我看到車旁有人被箭射倒。 無聲地喊叫?沒有,是給我遞刀那人,他看著我的眼睛,我看著他的臉,神色平靜,嘴巴張合,我看著口型“主會保佑你!” 這是解脫嗎?會進入天堂還是地獄,或者是走向另一個人間。主會接引他們? 世人生死事大。 嗩吶突然沒了聲響,一根箭射穿木板,將我前麵的同袍的手與木板釘到了一起。很痛,無聲? 箭的破空聲,車輪從地麵碾過的聲音,木板被大力沖擊的震動聲,敵人喊叫,同袍的頻繁雜亂的腳步。 現在不是思考神在不在的時候,我咬緊牙齒,抽出小刀。 敵人在離城墻10步外列陣,墻上弓箭沒法射到這裡。 推車的人用盡最後的力氣,像擲出長矛一樣,車直接沖入陣中,10輛車,將百人沖散,分割開來,有躲閃不及被車沖撞,難以起身。 車上持有武器的人迅速從車中躍出,長刀砍下,短錘從頭頂掄圓了砸下。 長刀砍不進甲,短錘直接把鎧甲砸出凹坑,前麵那個倒地的甲士臉部和麵甲一起被砸凹下去。 還不過癮,又是兩錘,整個頭部迸發著血漿,凹了下去。 吳漢手持一個特殊的重錘,掄得上上下下。直沖敵人三人陣中。 找到那斯了,那廝慌亂不知路,一直在敲著大門,可這種情況別人哪敢開門。 我規劃好路線,握好小刀,奔跑起來,快到了,我踩上車廂,躲開敵人長刀的掃擊,順勢前滾,抄起沙土甩向那斯的麵部。 那廝遮眼,這盔甲我見過,膝蓋窩處會有縫隙,小刀可以插入。 我用掌用力打向他持刀的手的手腕,矮身,用刀插向縫隙處。 插進去了,好! 怎麼會不夠長?偏了?改了構造? 完蛋。我閃到他身後,踹向他的大腿,抽出小刀。又一腳把他踢倒,我向著城墻方向跑去。 看到頭領遭到襲擊,其他甲士開始慌亂,緩步向後退去,想要聚在頭領身邊,馬匹早已經受驚跑出戰場。 跟在車後的人已經趕到,拳頭,石頭,都往甲士身上招呼,一大群人圍攻一個甲士,隻要打掉了刀那甲士就死定了。 我背靠城墻,看著前方,三人正急速追來,我想登墻兩步借力脫跑,可這墻不是人為,太過光滑了。完全用不上力。 絕路了。 正麵,左側,右側,共三人。背後是墻。 隻聽到右耳風聲,我迅速蹲下,並將匕首向正麵那人擲出。 右耳破空聲,豎劈,我順勢向左前方翻滾,從左中側兩人中間滾過。 又是風聲,完了,擲刀沒起效果。翻過身來,正躺地上。 一個石頭飛來,精準打到他的麵部,可刀勢未減,我頭向右側閃,刀砍到地麵,又向後拉,劃到了我的左手,隻感覺刀從左肩劃到手肘,沒有痛覺。 我能看到他麵具下的笑,其餘兩人圍來,就要殺我。 該死,解脫? 我用腿蹬向正麵那人膝蓋,一個踉蹌,刀砍得更深了。 痛感?沒有。 馬蹄聲急近,很快。 一個重錘打翻兩人,我看著眼前的敵人,頭都被砸凹下去,刀掉了下來。 我右手撿刀趕忙起身,還有一個左側敵人,我用左肩撞向他的心口。 艸,好痛。 敵人一個踉蹌,我持長刀向他麵部直刺,直接刺穿麵甲,頂到腦後頭盔。 環顧四周,吳漢雙腿夾著馬腹,穩在駑馬背上,錘子舞花,咧著嘴對著我笑。 真是天生神力。 駑馬騎出汗血寶馬的感覺。 雙手高舉,使馬開始向那百夫長沖鋒,我原本應該能聽到他的怪叫。 手中長刀擲出,封鎖百夫長的退路,那廝眼看無路可退,竟棄刀下跪,大喊“好漢饒命啊!” 吳漢摸出繩子大概圈套在他脖子上,拉著繩子騎著馬,拖著那廝遊行戰場。 僅剩的敵軍見狀都放下武器,投降了。 吳漢一腳將那廝踢到弓箭手的視野,那廝不虧是當官的,“把弓和箭全部扔下來,快!” 一把弓直接從城墻下扔下來,摔裂開來。 吳漢直接給了那廝一耳光,打得他暈頭轉向。 “你娘的腦子有病是吧,不知道包好用繩子遞下來嗎?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那廝說完還不忘對吳漢賠笑。 …… 先對傷員進行簡單包紮,隨後將一部分還能用的馬車騰出,帶著重傷和行動不便的傷員回到房區。 將自己人的屍體先聚在一起,好多。像一把重錘砸在腦袋上,把勝利的喜悅砸沒了。 這時我才發現千餘人隻剩六百多人了。 陸陸續續有同胞從房區出來,幫忙收拾。 有人平靜抱著屍體,有人沉默地扛起物資,原本繁多的任務一下變少了。 我放鬆下來,躺坐在吳漢旁邊,吳漢也坐了下來。 “我們把他們激怒了嗎?”我打著手語問。 “他們把我們激怒了。”吳漢平靜地用手語回答。 不知怎麼的,眼淚止不住地流,我明明並不悲傷,卻好像有天大的委屈一樣,還好無聲。 吳漢也不知道怎麼安慰我。 流了一會,我看到“夜鶯”手上拿著布條急匆匆地跑來,我趕緊抹掉眼淚鼻涕。 “夜鶯”看到了我,怒氣沖沖地跑來,我剛想打手語,她一隻手把我臉推向一旁,又一隻手穩住我的左手。我正好看見吳漢一臉莫名的笑。 艸,有點丟人。感覺真好。 夜鶯先是左顧右盼,然後小心地拿出一小竹筒藥酒,順著我的傷口淋下去,疼得我直齜牙。 吳漢直接起身離開。走之前還對我笑了笑,又比個大拇指。 撈起衣服,“夜鶯”給我細致地給我塗上草藥,又輕輕地裹上布條。 然後扶著我的頭,放到她胸口。 悲傷又湧上心頭,我又無聲地流淚。 “夜鶯”輕輕地拍著我的背,又緩緩地哼起曲調。真好聽。 情緒漸漸穩定,我從她的懷抱掙脫出來,看著她衣服上點點的水跡,老臉一紅。 我緩慢地打著手語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她打著手語,我看不懂。 我摸出匕首,在地上寫“寫下來。”把匕首遞給她。 她還是焦急打著手語,看了看字,明顯更急了,臉都紅了。 一個同袍過來對我打著手語,“她不認識字。” 騰地一下,“夜鶯”臉紅到耳根。同袍笑著拿著刀在地上刻出“林桂香”,又指了指夜鶯。然後離開了。 我看著林桂香,林桂香也看著我,這女人真好。 …… 我們壓著俘虜進入城區,同袍的屍體在認領後,家人扯下一塊布條,然後統一火化了,至於敵人的屍體,就留在城門口,吳漢說敵人會來收拾。 居民們拍著手,跺著腳,紅光滿麵。 來到交易中心,也就是菜市場,清點物資,又從60個俘虜裡挑出了5個刀最紅的綁在搖晃的柱子上。 掃了臺上的灰塵,我們開始分發物資。 每個人都很高興,非常高興,好像我們會一直勝利下去,會這樣嗎?可此時此刻誰在乎。這麼多糧食,這麼多乾凈的水。 我看到林桂香跟在一個老婦人身後,牽著兩個小女孩的手。 排著隊,林桂香終於來到我的前麵,我先與老婦人打招呼,然後對林桂香笑了,掏出珍藏的兩顆糖給兩個小女孩,小女孩拿著糖,看了看舔了一口,掙脫林桂香的手,急急忙忙地把糖塞到嘴裡。 周圍的人都對我眨眼,林桂香也眼巴巴地看著我。 哦!這樣子的說。我扛起她們的物資,跟在她們身後離開崗位。 老婦人拉著兩個小女孩,林桂香過來幫我提著左手的瓜果。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看著她的臉,完了,被拿捏住了。 放下物資,我和林桂香來到沙灘,很多人,大家都高興,笑著。 很多人主動給我打招呼,我也一一回應。 我帶著林桂香來到一片紅色的沙灘上,很多人認為這裡不詳,基本不會靠近這裡。 林桂香也搖頭,打手語說“這裡被詛咒了。” 我拉上她的手,她愣了一下,信仰?一個新的信仰進入她的腦海。 大逆不道,還是她原來信仰的本質,我不知道她會怎樣認知這個新的東西。但我看著她的眼睛,她也看著我,幾乎沒有猶豫,她選擇相信我。 我們拉著手走上這片紅沙灘,落日餘暉,紅紅的光照在她身上,她開始哼起了曲調,身體開始擺動,我和著她的節拍,她特意穿了裙子還化了化妝,我在她家門外等了好久。 她的手開始擺動,就像天生就會一樣,她開始起舞,輕靈,又伴著歌聲,婉轉,那花紅的大而扁的太陽成了陪襯,照著我心中唯一的主角。太陽與她重合,海上一條的金黃路,延伸到她的身後,去天堂的路是不是也是這條。 舞蹈到了高潮部分,我應著節拍,走了上去,她伸出手我牽著,本來天生就會,我在她的節拍中,和她盡情地舞蹈,她輕輕地扶著我的左臂。身體前所未有的放鬆,心和腦全所未有的放鬆。 能一直這樣多好,高潮後總是會漸漸步入結尾。 所以這個結尾就是我和她在落日餘暉下親吻,我從沒見過這麼美的人,這麼美的眼睛,這麼香,這麼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