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開也不繼續追問，連忙向蔡文國問出了下一個問題，“領導，問個事唄。我這上班幾個月了，分幣沒收到過…” 　　“那不是正常？”蔡文國一把提起葉開手中的水壺，作勢就要往院子裡走。 　　葉開急忙圍了上去，“啥正常啊！誰上班兒沒工資的？這每個月，大兩千說不多也不多，可我還指著吃飯呢，進城乾警務，幾個月全花的我自己的積蓄，內褲的洞快比奶酪都多了。” 　　“人憲兵隊不也沒工資，現在武裝部門兒都沒，咱是成立初期，財政緊張著呢！”，蔡文國一邊澆花，一邊說道。 　　“那我咋整？喝西北風？”，葉開就緊緊站在蔡文國身後。 　　“有本事就學著人憲兵隊創收唄！你不挺牛嗎？”，蔡文國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 　　“那收保護費的事我做不出來。”葉開搖搖頭。 　　“虧你還是打外邊來的，咋就一張嘴皮溜，啥啥這種事做不出來，你去收，你看人給你嗎？好意思說還！” 　　“不對啊，老領導，咱院子裡盆栽是一天比一天多，鴿子一個個膘肥體壯，你是哪來的錢？”，葉開的思路一下子轉變。 　　“要你多管閑事了，就允許你有存款，不允許我有唄？” 　　“行行行，趕明兒我白天乾警察，晚上做小偷，隔天再找個地痞扛了，把案子破了。既創了收，又提升了破案率。” 　　“你可真他娘是個人才。”，蔡文國一豎大拇指。 　　話雖如此說，可葉開也是玩笑，聊到此他也不再糾結，隻是心裡隱隱有了一些擔憂，畢竟現在警司裡邊兒乾活是沒有工資的，那些個人家的子弟願意來嗎？ 　　此時的他心裡打起了一個問號，自己總不能親自掏錢重組警司吧。 　　突然他仿佛想到什麼一般。“蔡司，排骨和阿昌呢？”，因為他眼見審訊室內已是空空蕩蕩。 　　蔡文國抬起頭，“咋了，還想查老白頭的事？” 　　“這拷回來的人，咋說沒就沒了，不得問問。” 　　“你那晚出事不久，就移交憲兵隊了。”，好半天蔡文國又補充道。“別怨我哈，老板的意思。” 　　“在憲兵隊關著？” 　　“沒，早放了。現在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老板剛說不希望我查老白頭的案子，這案裡是不是還有大案？” 　　蔡文國說道，“那是不希望嗎！那是禁止，你別和我打馬虎眼。”，而後踏步走到自己的桌案前，老神在在。 　　“行行行…話說老板講的吸收新生力量，領導你有啥看法嗎？” 　　蔡文國聽到此，卻是嘿嘿一笑，“我能有啥看法？不過老板這次，真被你拖下水咯！” 　　“咋說？” 　　“你說鄭學軍三個月前給你砍那比樣，今兒個來送你車，是為啥？” 　　葉開急忙道，“是昨晚老板給鄭學軍徹底打服了！” 　　蔡文國搖搖頭，“沒有這麼簡單，是妥協了，是鄭學軍背後的人和老板妥協示好了。” 　　“那老板接受嗎？” 　　“肯定啊！” 　　“你咋知道？”葉開舉起暖水壺，給蔡文國的杯裡倒滿了水。 　　蔡文國也不客氣，端起喝上一口，“老板今早和你說的話你都聽懂了嗎？” 　　“聽懂了啊！”葉開愣愣點頭。 　　“聽了個屁！老板說啥了？”，蔡文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吸收有生力量，少和許渺他們來往，別查孫南天他兒子的案子。” 　　蔡文國掏出一支筆，一張紙，說道“這裡邊代表了什麼？” 　　“代表了啥？”，葉開說著還搬來一把椅子坐在蔡文國的桌前邊。 　　“吸收有生力量，就代表老板要下場了，缺人呢！咱這些老胳膊老腿，老板指望不上呢！”，蔡文國說著在紙上寫了一個周。 　　“嗯嗯，你繼續，領導。” 　　“那老板要和誰乾？”，蔡文國反問，看著葉開。 　　“憲兵？” 　　“對啊，不管人多人少，總要有個起點，就從這北寶區開始，老板要和憲兵劃道兒奪權呢，不過自打你沒來那會，我估計還得要個一年半載，估計是被你小子拖進來的，畢竟你去金浪漫搶人，的確是釋放了一個不好的信號。” 　　“嗯嗯..”葉開的眼神定定看著紙上的憲和周二字。 　　“讓你少和許渺來往，這許渺代表的是誰？” 　　“詹議員，不不不...”，葉開說著就後悔了，急忙補充道，“總工會...還有...” 　　“還有電視臺，也就是傳媒，這兒是一幫的，你以為那個楊佳幫你是沒上邊的動作？把你樹立成典型，樹立成警界明日之星，就靠文慧那點兒關係就行？少扯淡了！”，蔡文國不屑。 　　“那詹議員和總工會，以及許渺就是一派的。” 　　“對咯！”，蔡文國講到這，並未順著往下說。 　　葉開急忙說道，“您老倒是繼續啊。” 　　蔡文國又是咳嗽兩聲，葉開心領神會，掏出了一包煙，剛想拽出一根兒，卻被蔡文國一把搶過。 　　“兩條你都抽啦！”，葉開笑道。 　　蔡文國急惱，“哦，我給你在這盤算呢，多費腦子，你給我整這死出，行，你拿走，我不抽了，你拿走吧。”，說著還將香煙丟在桌案之上。 　　“您抽著，明兒還有呢！您趕快啊！” 　　蔡文國見坡下驢，抽出了一根香煙，瞇縫著眼說道，“讓你不查孫川的案子，或者說，讓你暫時不查，等他命令是為了啥？” 　　“為啥？” 　　“說明還是妥協唄，孫南天背後的力量暫時也和老板達成了一致，最近老板可沒少往城政口跑，每天見了不少老爺...就為你小子。讓你暫時不查，估計這結盟啊也就是一陣的。” 　　頓了頓，老蔡又說道，“老板誇你聰明，可也說了，要你聽話，因為你這人啊太自作聰明！把計劃全部打亂，害得老板提前了！可這也好，給老板下了決心。” 　　“嗯。”，葉開的回答依舊簡單。 　　“所以說，老板的意思都暗示你了，他現在拉著孫南天背後的力量，再借著總工會的力量，打憲兵呢！可讓你少來往，說明這孫南天背後的人是老板的第一盟友，總工會是其次，打了憲兵，第一件事就是乾總工的人，所以現在讓你少和許渺那一幫倒騰。” 　　“之後是不是就乾孫南天。” 　　“那肯定啊，你替老板挨了這一槍，以我多年風聞他的做派，是會還給你的，到時候直接就拿這孫南天開刀。” 　　“意思是，老板收拾人的順序，是憲兵、總工、孫南天...” 　　“嗯差不多。” 　　“鄭學軍呢？” 　　蔡文國哼了一聲，“一個地麵上的大哥罷了，身後就算有幾個官員，能咋的？等老板回過神，一個響指他就沒了。” 　　葉開繼續追問道，“領導，那昨晚這事兒...” 　　“你從外邊兒喊得雷子是不？“ 　　“嗯...”葉開也未隱瞞。 　　“沒事兒，算作老板亮肌肉呢，不震懾一下，這結盟也不踏實，不過講真的，小子你喊來的人太猛了，你以前擱外邊是乾啥的？” 　　“嘿嘿。”，葉開撓了撓頭，假裝憨厚。 　　“成，我不追問了，不過我和你交代哦，下次做這種事前，得和老板說一聲，是個上邊兒的，都不喜歡你這種不確定因素，一次他能原諒你，兩次他就棄了你，曉得不？” 　　“嗯，我知道了。”，葉開的回答非常乾脆。 　　“憲兵、周老板、孫南天、工會，四方看著是憲兵勢大，但是我和你說，剩下這些力量擰在一起絞殺，憲兵離出城的日子不遠咯，你曉得應該站哪邊不？”，蔡文國提點了葉開一下。 　　“曉得曉得，警務唄。咱這有前途。”，葉開想了想，“就是沒啥油水。” 　　“榆木腦袋榆木腦袋，你就光長肌肉了是不？”，蔡文國咬牙切齒。 　　“哎，我知道，逗你玩呢領導，等憲兵出城了，咱這好日子也快到了。”，葉開哈哈一笑。 　　蔡文國道，“你知道就好，所以現在放下個人恩怨，先絞殺憲兵，等著以後見機行事。” 　　葉開聽到這，不禁反問，“老領導，那你屬於哪一邊兒的啊？” 　　“我啊，釣魚幫的，行不？” 　　“那您乾嘛這麼指點我？是看中我啥了？” 　　“我特麼圖你給我支棱起來，安排我去做局長呢！”，蔡文國說完，一點葉開的腦袋。 　　“手拿把掐，小事一樁。”，葉開一拍胸脯。 　　“每天凈扯淡！” 　　“那老領導，我的蔡司長，你說我現在該乾點啥...” 　　“你啊...我想想...”，蔡文國眼珠一轉，“第一步，吸收有生力量，不能是被總工會滲透進來懂不？更不能是許渺那邊兒的人，不然老板有風險被架空...現在既然老板已經入局，找書苑 wｗw.zhaｏshuyuan.com你就不能閑著，太子爺得去地麵上給老板把氣勢打出來，周廣賢三個字在春申沉寂太久了，可隻能動地麵上的人，別和憲兵硬碰硬，畢竟還沒到大決戰的時候…” 　　“第二步，配合總工會進行警務宣傳，這碗民意的湯，他們工會的吃肉，咱也得分上一口，不能光看著，到時候等憲兵一走，老板要登基，你指不定就是太子，有你的遠大前程呢，但是我先說好，別走得太近，汙了自己，老板喜歡你就是因為你能打敢拚，夠忠義，又是一張白紙，為了老白頭給人砍成那樣兒，但是你要大度，不能揪著鄭學軍不放，老板會為你找回這茬子...” 　　“第三步，盡可能得搜集孫南天和他背後人的信息，到時候等憲兵走了，這地麵上怎麼個分潤，是談還是打，讓老板有個準備...但現在不能動他們...” 　　“老領導，我問個事。”，葉開聽到此，再度反問，“你說打我那一槍是...” 　　“具體我看不出來，不過後邊我估計這人會自己浮上來，咱就等著好嘞，優勢在老板這...不過你這家夥也是老板的福星，歪打正著，舍得自身剮…正好給了老板一個由頭下場...這最後一步嗎...” 　　蔡文國說到這，看向葉開，“你背後是啥人啊，走的啥路子來的。” 　　“我啊，花錢唄。” 　　“少來這套，我告訴你，老板看中你，估計和你背後那路子脫不開乾係，我也不想知道你的根腳，可你自己做好心理準備，老板哪天用上你，你得給老板引薦，兩股子力量串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