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麼整唄?”那個藍色頭發的少年混混,語氣囂張,態度非常惡劣,葉開見他麵目青澀,可戾氣極重。 “你多大了?”葉開開口問道。 “管你屁事?”藍發小弟的嗓門極為大聲,嚇得一旁的謝春花往後退了一步。 葉開一掏腰間,從槍套裡將響兒拿了出來,“啪”就摁在桌子之上,“現在管我的事不?” 自從上次巷道出事後,葉開現在習慣性將響兒都帶在身上,原本自己打算進了城就不隨身帶著這些家夥,可這高墻之內碰到的事,讓葉開明白這裡與外邊兒別無二致,隻是外邊的敵人是路麵上的茬子和野獸,這墻裡邊的敵人是西裝革履的精英、 “嘶。”最先倒吸一口涼氣的卻是瘦皮,連同其他小弟都退後了一步,葉開又一把將銬子也從腰間解下,放在了桌子上。 那藍毛也是慌了,愣愣瞅著槍不知說什麼,畢竟這地麵上砍砍殺殺是常有的事,不出人命,憲兵多半也是驅逐了事。 可這槍拿出來,就是另外一回事,就連強如鄭學軍聽到那一聲響兒,都是一個屁不放,轉身就走,還直呼晦氣。 許渺手下的人腰裡有家夥,鄭學軍的底下人腰裡也有家夥,可這有家夥和能用卻是兩回事,那些江湖大哥帶著響兒和家夥什絕對不是告訴別人我要用,而是讓對手知道,惹急了我的下場,這警告與真格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畢竟在這地麵上能放響兒還沒事的,隻有憲兵。 不,其實從葉開拉著周廣賢入局那陣開始,警務力量也是槍械的合法使用者之一了。 除了... 打黑槍,一擊即走,轉瞬如風,如同況冬青那樣什的, “這位兄弟,您是...”,瘦皮愣愣出聲。 葉開卻並不回答他,而是走到了謝承龍麵前,淡淡地說道,“我興泉警司的,你要報案嗎?我剛看到了他對你有敲詐勒索行為以及各種尋釁,你隻要點點頭,我就給他拷回去。” 謝承龍的眼神遊弋,一會瞅了瞅葉開,一會望了望桌上的槍,好半天,才說道,“沒,沒有,咱倆鬧著玩呢?是吧,瘦皮哥。”,說著還訕訕看了看立於一旁,不知所措的瘦皮。 那瘦皮也是人精,急忙打著馬虎眼,“是啊,這位警官,咱...咱鬧著玩呢!” 葉開搖頭嘆氣,當下對於謝承龍不知該如何評價,而後眼神又是一冷,“剛你小弟襲警了,這事咱咋算?” 藍毛此時的語氣也是變得極為順從,“我...我不知道你是警察...而且這地麵上,也...” 葉開接過他的話,嘲諷道,“而且地麵上也沒有出現過警察是吧?” “...”,所有人無言。 葉開又轉過頭朝著謝春花姐弟繼續說道,“和你們現在不搭界了,既然你們說是鬧著玩的,那這滿地杯盤啥的,也不需要賠償了。” 而後他用手指又點了點瘦皮和他四個小弟,“來,你們和我出來,咱們到外邊聊,別耽誤人家做生意。” “好...好嘞...” 眾人戰戰兢兢跟著葉開就是出了門,那些個大哥如同孫南天、如同鄭學軍,如同孫川的頭馬阿昌和排骨,天然是背有靠山,兵強馬壯,自是不屑搭理葉開這明麵上兒的小警員。 可這普通的地痞混混卻不同,警察雖然不如憲兵,但仍舊先天對於沒有背景的他們存在一定壓製性,葉開這幾個月早摸清楚這興泉地麵上大馬路和二馬路的區別。 北寶這地兒上,尤其是興泉這一塊,大多數正經商戶都是聚集在這大馬路之上,因人流密集,周邊林立諸多村屋,尤其是飯店飯莊、棋牌茶室最為之多,可謂是鱗次櫛比,光彩奪目的各類招牌在夜裡能映射出兩側百來米,繁華鼎盛。 葉開平時住在警司,要是到了飯點也就是來這大馬路對付一口,可不曾像是今日招待況冬青一般,而是和一些個工人一起,快餐盒飯,基本不穿警服,也就是個普通白領打扮。 有時懶得刮胡子,還比之普通人更顯幾分落魄,所以這“大馬路”上認識其之人極少,偶爾幾個從電視上看過他的民眾,他也是一笑而過,不作停留。 那二馬路葉開卻是很少上那溜達,這興泉地界上最大的地下交易市場便在那,但是同樣是狹窄密集的店鋪,二馬路的規模與麵積卻是這大馬路的好幾倍,兩邊店鋪從早至晚皆不開燈,不亮牌,不吆喝,勾欄、賭場、字花攤兒、白麵兒應有盡有,其中通道錯綜復雜,每次檢查掃蕩,總是撲了個空,可能也有憲兵故意放過的可能。 雖說這二馬路夠亂了,可偏偏二馬路有一樣生意不做,那就是響兒。 葉開和許三打聽過,乾響兒買賣的興泉地界上也有,可基本不立個店鋪啥的,畢竟這買賣可是捅了城裡老爺們的腚眼子,但畢竟有需求就會有市場,無論怎麼禁,都刷不掉這些槍火販子,許三和葉開也曾私下判斷,這響兒的買賣一定是有憲兵一股的。 一是這利潤極大,二也是養寇自重。 “剛你們一起襲警了,是和我一起回去,還是我一槍一個直接給你們撂這。”,出了大門,葉開就眼神定定得望著麵前四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現在都蹲下,靠墻,蹲著。你媽了個巴子的,點我的腦袋。行,今兒個誰都不想好過。” 其實葉開是有泄憤的成因在裡邊兒的,最近碰上那麼多事,他這心裡本就堵得慌,好不容易逮到一個能吹牛的況冬青,本想著今夜一定是相談甚歡,可偏偏被眼前這幾個小混混擾了興致,剛剛況冬青還在這,他還有所顧忌,現在況冬青不在了,邪火一下子騰得就冒了出來。 “咱不也沒有嗎...”,撇開那個藍毛小弟,跟著瘦皮的幾個小混混雙手抱頭蹲在墻角,大聲訴苦,他們確實沒想到今晚碰到了個硬茬。 “你是警察嗎?你剛剛都沒說,我咋知道!”,那藍毛也是急眼了,大聲辯駁。 “哦,我是警察你就能乾了唄,看來你小子平時沒少乾人唄?”,葉開嗤笑一聲,走上前去大力用腳踹了那藍毛幾下,直聽得對方一陣痛呼,這才罷休。 他今日並不想輕易放過眼前這幾人。 “我...”,那藍毛本就年紀不大,此時被噎得啞口無言,隻能吃痛,轉過頭看著自己的大哥,瘦皮。 “你看我乾嘛?警官,他可和我沒關係,我就是路過的。”,瘦皮眼見過不了這關,又見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當下心道是丟了麵子,急忙與那藍毛撇清,妄圖脫身。 “人剛可喊你大哥呢?”葉開又道。 此時的瘦皮雙手抱頭,抬眼瞅了瞅葉開腰裡的槍,急忙解釋,“他喊我大哥,可和我沒關係,我沒收過小弟,我在這地界上是最奉公守法的,不信您去打聽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