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天災天下大亂,摩羅臨石龍敗降(1 / 1)

暮雪紛紛,砌滿了城外郊林。北風嘯嘯,天地間一片蒼茫。   亂雪急風中,隻見一背著竹簍的少年正迎著這風雪向那城門處迤邐行去。   到那城門,正待進去,卻聽得一陣呼聲來。   細細尋去,才見林間不遠處一女子,身上渾是血,風雪中跌宕踱著。不一會,便竟倒在那雪地間了。   那少年見了,身形一怔,走了兩步,正待上前查看,又自搖了搖頭,嘆息一聲。回身欲往那城中去了。   來說這少年,復姓西門,喚作西門安禮。祖上本來殷實,父親西門問劍,自幼習武,為人仗義,少時出去闖蕩,江湖間頗有名氣。後來便在這漠雲城間開個小武館,收些弟子門人,日子也算瀟灑。   怎奈好景不長,這漠雲城地處邊疆,正是北方軍事重鎮,歷來為兵家所必爭。   那年,天災頻來,澇旱交加,官侵民土,盜寇橫行,義軍多起,生靈塗炭。江湖間也是各為其主,一陣血雨腥風。正待此危機之時,境外蠻國異教更是趁機攻來,欲爭中原天下。   那時的漠雲城中,真是風雲聚變,當時那城主石龍,趁此亂世,大肆苛征圈地,惹得漠雲城內,人人自危,恨怒異常。可那石龍好武藝,使得一對百二十斤銅錘,手下五萬禁軍,又設漠城派,合軍中精英與江湖好手皆於此派。今日不從者,明日便見其頭懸於城上。   當時江湖大名鼎鼎的義士鐘仇便是不滿這石龍如此行徑,伺機刺殺,卻被那石龍察覺,城墻上一番大戰,一時不分勝負,那石龍見勝不得,便教人暗中放箭,結果了鐘仇性命。   此後,漠雲城更是石龍手中之物,城中百姓,上不達天聽,下無力反抗。過的真是悲慘異常。   如此三月,當時那局勢,義軍林立,朝野震蕩。明麵上彼此講和,暗地裡卻是拉攏江湖諸派各為其主,大打出手。竟是無人顧得上這邊遠的漠雲城。正此時,那鐵駒國摩羅教卻大軍壓上,欲下中原。   漠雲城作為連接中原與蠻族的咽喉要道,中原之牙關,自是摩羅人的首要目標。取這漠雲城,進可吞滅天下,退可隨意劫掠而立於不敗之地。   彼時這漠雲城,石龍一人之物也。怎耐這石龍,欺軟怕硬,一見那摩羅人大軍壓境。先泄了幾分氣。   次日交鋒,石龍與那摩羅國先鋒大將拓跋宏先大戰一場,鬥了五六十合,不分勝負。   那石龍心中暗喜,笑這摩羅國不過如此,回過馬再鬥時,卻見那後方摩國人,一個個揮戟吶喊,大踏步踏將起來,激起漫天煙塵,掩得那天日無光。   那石龍見此場麵,心中怯將起來,拽馬欲戰時,卻見那馬一陣顫栗,險些將這石龍摔下。   拓跋宏見得,白馬飛將來,猛聲暴喝,一槍便朔這石龍心窩。石龍大驚,忙舉銅錘隔去。   卻見那槍,刺來時卻猛一抖,側過那銅錘,直刺石龍腹腰,一擊將那石龍殺下馬去。   這石龍自漠雲城,搜刮天下寶物,使得是那日月銅錘,披的是那耀天寶甲。都是名傳天下的寶物。   這一刺下,卻眼見那寶甲都已刺穿,豁出一個大窟窿來。   那石龍地上猛地翻滾了幾圈,卻不見流血。更是趁那拓跋宏不注意間,一個起身徑向陣中竄去了。   那拓跋宏反應過來時,眼見那石龍已踉蹌著滾回陣前。   待得陣中軍士探時,才見那石龍內裡還穿著一身銀白色的軟甲來,那甲銀光熠熠,如龍鱗般,重量極輕卻堅不可摧。   “龍鱗甲!”   陣中有人驚聲叫起來。   可這龍鱗甲乃天下至寶,刀槍不入,是當今天子內襯,怎麼會在這石龍身上。   正待思量,卻見那石龍起身,麵露兇相,一錘便將那叫喊之人錘飛去了。眾軍士見了,皆怒不敢言。   這般事態,仗還如何打得?見那石龍搶過一匹馬來,大聲叫喊著。   “後陣變前陣,快快收兵進城!快快收兵進城!”   都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眼見這石龍驚恐,叫喊畢了,竟連大軍都不顧,第一個躍馬向那城裡麵飛逃去了。   那萬人大軍見主帥如此,哪裡還變什麼陣,亂作一團,都往那城門擠去。   拓跋宏見了此景,急令前軍精銳,輕裝速行軍,殺至城前。   一時間,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拓跋宏也因此戰名聲大揚,往後數年間,中原之人提其名即變色。   話說那石龍,此番未戰而大敗。惹得朝堂震驚異常,忙遣兵將人馬援去,調將那石龍歸京表況。   石龍又不傻,此番事態下,哪裡是什麼歸京表況,分明是要他性命。   那夜,見那石龍城上良久立著,望著城前連陣兵馬營帳,連聲嘆息,不知思量些什麼。   月下關山,到得半夜了,卻見那石龍坐於房內,久不能眠。   “急令兵馬副元帥南宮飛羽來見我。”   石龍猛一放茶杯,按作一堆粉末,壓著聲音向門外令到。   不一會,便見一琢磨著有三十來歲的高大身影,披甲去那房中了。   “飛羽將軍,眼下異國魔教大軍壓境,我今敗之,本欲堅守,朝廷卻調你我入京表況,此等形勢,將軍可有什麼對策?”   “元帥雖打了敗仗,但也堅守數日使得這蠻國魔教不得再進一步,元帥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此番朝廷調元帥述職,也定不會太過為難。朝廷若調,我便隨元帥自去回京復命。”那南宮飛羽單膝跪地,雙手抱拳,便是應到。   “我倒看此番回京不是這麼簡單,將軍忘了十年前那事嘛,那冷朝雲隻是兵敗回去便被斬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如今形勢,天下大亂,形勢幾倍甚於當年。我與你若回京,恐也難保此頭。將軍也看得見,朝廷已經逐漸式微,而我與你獨占漠雲城,比那朝堂裡的天子都過的富貴自在。”   “元帥是什麼意思?”   “照我之見,今日之事,唯降了那摩羅人,你我便可還共做這漠雲城的山大王來。將軍覺得如何?是要這潑天富貴,還是回京掉了腦袋,叫你那美滴滴的嬌娘子也跟著受了難。將軍可要想好了。”   見那南宮飛羽,陰影裡低著頭,臉上似是含著怒態,又看不太清,良久不發一言,待得那半截紅蠟燭燃盡了,才應到,“如今之事,也唯有照元帥計謀辦了。我就去統令軍隊,整頓軍心。待得明日,元帥若降,我便隨元帥同降。”   “好!好!好!!不待明日了,昨夜我便已暗中遣派死士向那摩國人送了信,將軍今夜隻需傳達命令,整頓軍心。隻待明日開城相迎便好。”那石龍難掩心中激動,起身湊近了這南宮飛羽,忙壓低聲音說到。   “謹遵將命!末將這就去辦。”   這夜黑的深沉,天上也不見月亮,風揚的正緊。   那南宮飛羽下去後,自那城墻上走過,卻見那大風卷的緊,直折了墻上大燕龍旗,連旁邊熾紅的軍旗一道,卷落城樓下去了。城上眾將士見了,都驚了幾分,張口欲說什麼卻是說不出話來。   那南宮飛羽見狀也是深深嘆息一聲,暗底下叫聲,“竟連天也容我不得。”   話畢,手緊握著腰間那劍,捏的指節也是通紅,徑自下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