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影18劍(1 / 1)

暮雪紛紛,天地一片蒼茫。   風雪肆虐間,卻見一少年,背著竹簍正向城內行去。   又見那不遠處,一名約十八九歲的少女,身上渾是血,倒在那城郊林枝下,再無動靜了。   風雪正刮的緊,茫茫中約見七名都著灰衣的人,見那衣服頗為奇特,領口直高過麵門,遮了容貌,身上都沾著血,手上都拿劍,緩緩自那林間走出。   見那七人,都圍至血衣女子身側,對視一眼,手裡劍便要刺下去。   “鏗鏘”   卻見那劍正要刺下,聽得一道風刀錚錚寒音。   望過去,卻見林後不知何時竟殺出一名青袍男子來,身上也渾是血,都流到雪地裡,染出一片紅來。   卻見這青袍男子踉蹌著殺出,嘴裡大喝一聲:“公主待你等不薄,你等惡賊,為幾錠金子就賣主求榮,我段宏定不會放過你們。”   話畢,手裡拿著刀,跌撞著向七人殺過去了。   “鏗鏘”   刀劍相撞,寒音風中四散開來,見那段宏已是與七人戰至一起了。   “段宏,何必這麼傻,大汗有令殺她,我等執行便好,拿得幾錠金子回去隻照顧家小,再不糾纏在這般混濁的事端裡麵了。”   見一名灰衣人旁側待著,開口勸到。   “大汗何時說過要殺公主,你把詔書拿來與我看了,我自不再阻攔。”   那段宏手裡仍緊握著刀,問到。   “未有詔書,大汗口諭宣王,宣王使我等追殺公主,定要見屍。”一人答到。   “宣王,哼,宣王是什麼東西?一條到處挑撥離間的狗而已。”   見那段宏聞得此言,臉上都是輕蔑,嘴角擠出話來。   “你——罷了,好言相勸你不聽,你若真想死,那就成全了你。”見那帶頭之人嘆一口氣,做個手勢叫眾人不再留手,都向段宏殺去了。   一時間刀劍碰撞聲鏗鏘大作,夾雜著風雪都蕩開來,卻是驚了那正欲進城的西門安禮。   扭頭望時,才見那段宏滿身都是血,劍也脫手了,剩一口氣,倒在地上,看向旁側昏迷的少女,掙紮著想要過去,嘴裡兀自念叨著什麼。   不待說畢,便聽得“嚓”一聲。   一柄寒劍背後直插他胸腔,血頓時湧出來。   見那段宏,手還掙紮著去護那地上少女,嘴裡卻是吐兩口濃稠的血來,死了。   城門處那西門安禮見了,當下搖了搖頭,便要進城去。   “嗖!”   忽聽得一道破風聲,回頭看時,卻是一支黑箭射過來,風雪裡穿過,直射那西門安禮後背。   說時遲那時快,眼見那箭射過來,卻瞧西門安禮,手自抓向背後竹簍,頃刻竟是飛出一柄劍來,風雪裡嘯著,好似龍吟般。   “叮”   劍光隻一閃,那周遭漫天飛雪都似是頓了一刻,而後便見那黑箭已被沿身劈落了。   卻見那灰衣七人,眼裡麵都是驚詫,暫放過那少女,當下握緊劍,先向西門安禮殺來了。   西門安禮見七人來了,道一聲,   “諸位之事我不想插手,也不屑知道,不如我等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南北各自走如何?”   “什麼南北各自走,要怪就怪你運氣不好,被我們見著了,今日你的命我等是取定了。”那為首的灰衣人眼神一凜,寒聲應到。   “誰取誰的命還不知道呢!”西門安禮聽得這話麵色寒了,也是冷一聲回應到。   天色將將晚了,朔風卷著,雪下的愈大了。   卻見那西門安禮,右手拿著劍,躍身往城墻上一蹬,飛一般便沖向樹林側七人了。   風雪裡麵隻見一個影子閃過去,卻是極快,不待反應,便見一人已是倒下去死了。   那劍實在快極,見那倒地死了的人,脖頸處滲著血,卻都不曾滴下。   那其餘六人才反應得過來,持劍正待抵禦。   見那西門安禮又自樹乾上再一蹬,影子飛一般閃過,雪裡麵都看不清,頃刻間便見又一人倒地死了。   那剩下五人這才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物了。   見那為首的一人,眼神四下轉著,尋將那西門安禮的身影,嘴裡麵卻是顫著,說一聲,   “少俠好功夫,我等而今想明白了,我與少俠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南北各自走可行?”   話音落地,卻不見回應,隻聽得風雪的呼嘯聲。   “卻是遲了。”   過了一會,才聽得一道聲音回應。   眾人聽得這話都四下扭頭張望著,想找到那西門安禮的身形,風雪裡卻是什麼也沒看見。   “鏗鏘!”   忽聽得一道破風聲天上傳來,夾雜著風雪,如龍吟般,極富壓迫力。   那五人抬頭張望時,卻都是張大了嘴巴,還未發出聲,見一道寒光風雪裡閃過,頃刻間都倒下死了。   雪影十八劍!   這便是西門安禮承繼了父親西門問劍的絕學,又加之自己的感悟,在今日這番暮雪紛紛的時節,使出這招雪影十八劍!   見那五人,喉嚨處都是一道劍痕,泛著血,卻一滴不落下,滲在喉結處。   且說這西門安禮一劍殺了五人,自是收了七星劍。俯身去看幾人麵目,竟都是摩國人。   又看那昏迷少女,胸脯微微起伏著,似是還含著一分氣。   見那少女,麵容清麗,身姿窈窕,想必是哪位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也許是父親惹了仇敵,害得有人來殺她。   心裡麵思襯了一番,那西門安禮嘆一口氣,暗叫聲今日運氣著實不好,碰到這番麻煩事,不欲再攪和,轉身要走了。   卻聽得那少女忽然一聲輕嚶,轉過頭看時,見那少女好看的眉眼微微皺著,躺在雪地裡,似是做什麼惡夢般。   這般景象,這般嬌俏,是個正常人都實在不忍心看下去。   卻見那西門安禮硬是發呆般的瞧了數分鐘,才下定決心一樣,嘆一口氣。   先把身上竹簍卸了,摸向那少女額間,卻是冰涼,眉頭當下一皺,把自己身上外袍脫了,與那少女套上。   而後兩手扶過少女那潔白的手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抱將起來,右手自少女柔軟纖細的腰肢處扶著,左臂彎將那光潔的膝窩處勾著。   身體緊貼著,隻覺柔軟細膩又冰冷透骨,不知是什麼滋味。   卻不待多想,這番抱將起少女,左手又將那竹簍勾起來,自向城內走去了。   這時,天色已經愈發晚了,風雪仍嘯著,西門安禮一路踏著那雪往外城一處偏屋行去了。   一路上時覺少女那柔柔的呼吸沁到脖間,那般感覺,柔軟又冰涼,直教人心裡頭癢癢的,不知是何感受。   見那西門安禮,一路上踏著雪走將回去,身形卻顯得那般僵硬,極其小心翼翼,不敢過分的晃動身體,似是抱著什麼價值連城的寶貝般。   走得多時,見一處房屋,卻不大,隻是燈火亮著,火爐燒著,熱騰騰的茶壺蓋子翻將起來不住的響著。   見一名三十來歲的婦人,麵容端莊大方,此時正做將好飯菜,桌上待著。   左側凳上端坐下,右側卻是坐個丫鬟,正是那喚作蝶兒的少女。   聞得門外一陣響動,細細聽去,原來是沉沉的踏雪聲,那蝶兒忙將門開了,見到來人,卻是一少年,麵容清秀,正是西門安禮。   隻是懷裡卻還抱著一模樣嬌俏的女子,都迎進門,鞋上雪都踏乾凈了,蝶兒見狀遞過一杯熱茶喝了,暖了身子。   西門安禮自將那少女放到床上,與娘還有小蝶說起話來了。   卻不知,那時林間,七人雖都死了,林上卻有隻蒼鷹旋著,這時趁著夜色,飛向漠北一處府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