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進入鄴城,直奔鄴城的冀州刺史府,在那見到了正在秉燭夜觀文書的田豐。 袁熙在田豐臉上看到了一絲失落,便靜靜走過去,向田豐施禮道:“老師,我回來了。” 田豐像是在出神,轉過身來,靜靜看著袁熙,嘆了一口氣,說道:“高覽那邊怎麼說?” 袁熙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隻能猜測田豐與袁紹那邊談的不是很開心,硬著頭皮把去高覽那發生的事情告訴田豐。 不過,田豐倒是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說道:“這個朱蓋確實是個猛人,之前跟張燕在涿郡開戰時,他帶著五百騎兵敢沖萬人的部隊。雖說張燕的黑山匪有些根本沒有戰鬥力,但即便拿根木頭,那也是人啊,那個朱蓋就這麼沖進去了,還把那一萬人給沖散了。” “老師覺得張郃這人如何?”袁熙看到田豐一直在誇朱蓋一個軍侯,有些奇怪,乾脆問問他對張郃的看法。 “做事中規中矩,打仗任勞任怨,兵法掌握的很全麵,但是缺乏想象力和沖勁,當大將可以,主帥不行。”田豐立刻給出了不算高的評價。 不是吧!這可是五子良將啊!評價這麼普通?田豐說的跟真的一樣。但曹操可是說張郃是漢末韓信的呀! “那讓張郃去幽州帶兵可行嗎?”袁熙被田豐這麼一說,突然對自己的歷史印象有點不自信了,因為他仔細回憶了一下發現了張郃在他的歷史印章中除了擊敗過馬謖那個廢物,還真沒有其他讓人印象深刻的戰績,而且馬謖是自己作的,並不是諸葛亮的作戰失誤,諸葛亮最多就是用人不當,那麼張郃這個五子良將就有水分了;而且曹操評價張郃也是在張郃叛變的時候說的,曹操接待剛叛變的人都挺離譜的,又是光腳,又是跑步迎接的,可能也隻是個人習慣罷了。 “當然再合適不過了,雖然不知道你那兩個大舅哥帶兵如何,但是跟張郃比,肯定還是有差距的,這點你放心。而且即便張燕願意臣服並下山去涿郡屯田,涿郡的那些黑山匪也不一定全都會聽張燕的,到時候,讓張郃去剿匪震懾一下也是好事,這方麵,張郃做起來還是很輕鬆的。更何況,你不是已經告訴張郃如何對接了嗎?我們從草原回來,張郃應該已經在涿郡剿匪了。”田豐看了看袁熙,非常自信的說著。 “那我就放心了!”袁熙被田豐嚇一跳。 “我之前對張郃的評價是指張郃與淮陰侯(韓信)那樣的名將比有些差距,就算當著他的麵,我都會這麼說他的,你別放在心上。作為一般將領,張郃還是非常優秀的。”聽田豐這意思,他跟張郃還很熟,而且拿張郃與韓信做對比,隻有那點缺點,袁熙覺得已經很厲害了。 “那老師還有其他事需要做的嗎?”袁熙覺得自己不能再和田豐討論下去了,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的。另外天已經黑了一會了,他想回去看看鞠靈兒他們的狀況如何,還得跟他們說說明天出發的具體時間。而且袁熙還得向袁紹說明今天的狀況,他總覺得袁紹一定知道今天的事,最好自己主動跟他說。 “沒什麼事了,今晚別太操勞,明天還要老早啟程。”田豐似乎也是累了:“對了,回去跟你爹匯報的時候,兵營那邊的事隨便說,這個屋的事想好了再說!” 袁熙發現自己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向田豐施禮說道:“多謝老師提醒,我先回去了。” 說完,袁熙便離開了冀州刺史府,走到空曠的大街上,因為鄴城是嚴格宵禁的,就算酒肆、妓院等娛樂場所這會兒有人光顧,但街上是沒什麼人的。 袁熙回到大將軍,發現門房都已經困到睜不開眼了,見到袁熙還是一驚,然後說道:“二公子,福爺(袁福)吩咐小的,見到您,得通知您立刻去內院見老爺!” “行,我知道了,你先休息吧!”袁熙再次擔心自己與田豐的謀劃會暴露。 這次是在內院袁紹的房間。袁紹平時睡覺前會在自己房間待一會兒,再去小妾的房間過夜,如果過了亥時,他應該都不在。這會兒是戌時,袁紹應該還在自己房間,於是袁熙徑直前往袁紹的房間,果然在門口見到了袁福。 “怎麼那麼久?老爺在房裡等的都不耐煩了。”袁福裝作埋怨地說道。 “我出了趟城,所以耽擱了,找我有什麼大事兒?”袁熙邊解釋邊詢問。 “下午田別駕來過,兩人在書房裡談的,倒是沒什麼,但是談完之後,你父親就回到自己房間突然發起火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還讓我立刻把你叫來,已經有一個時辰沒出來了。”袁福不知道情況,但還是好心地提醒袁熙。 “行,我知道了。”袁熙很感謝袁福,說完來就到袁紹門前。 “父親,兒子袁熙求見。”袁熙在內院當然不會喊官職。 “進來!”袁紹說話很乾練。 袁熙立刻推門而入,來到袁紹跟前,先行了禮,然後說道:“父親,不知這麼晚了,通知兒子來所為何事?” 袁熙的話讓袁紹一愣,袁紹以為袁熙不打算坦白,立刻眼神冷峻地說道:“你下午去北大營乾嘛?” 袁熙有點懷疑那個茶肆的成分了,不過還是實話實說:“元皓老師讓我去對接一下明天送親的馬隊情況,我在那邊正好碰到了一件瑣事,處理了一下,就耽擱了,不過馬隊的事情都搞定了!”袁熙當然也不會說的太滿。 “處理瑣事怎麼會變成挖高家的人了?”袁紹說出了高覽的訴苦,就是不知道針對的是張郃還是朱蓋。 “什麼挖人?我去那的時候,高叔叔的軍營有人要離開,還是高叔叔自己裁掉的,我隻是讓那些人去幽州發展,那些人也同意了。”袁熙才不在乎高覽怎麼想,反正袁熙現在要保證能忽悠住袁紹才行。 “那也就是說,你隻是把被裁掉的人拉到幽州去?那為什麼高覽來告訴我,你去他軍營挖他手下中郎將張郃!”袁紹治理軍隊一直給予了極大的自主權,為的是方便底層部隊的管理。不過,張郃雖是屬於高覽管理的人,但仍然是袁紹親自封的中郎將,袁紹還是很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