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1次起壇(1 / 1)

混子道士養成記 持睿 3620 字 2024-03-16

“天圓地方,律令九章,吾今做法,萬邪伏藏……”左手觀音劍指夾香,右手觀音劍指“開天地門”。   “奉請茅山歷代祖師來降臨,助我神功法身強,健魄保命來護體……”   我當時也不知道為什麼,腦海裡似乎浮現了師父平時在做法事的步驟,還有陳師兄教我的步伐。“乾、坤、坎、離,震、巽、艮、兌……茅山弟子奉請八卦祖師來降臨……”一步一咒語,踏完八卦拜三拜,隨後踏罡……   “貪狼、巨門、祿存、文曲、廉貞、武曲、破軍……”   踏完罡步剛好來到神臺前,我記得師父每次都會左右拍一下,然後再上香,我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是我也照做了,這時候腦海裡浮現了一個聲音:“左青龍右白虎……”   “左請青龍,右請白虎,天地開……祖師降……”拜三拜,然後上香。   隨後起筆畫符:“一筆天地開,二筆祖師來,三筆祖師劍……”   當時我不知道師父已經回來了,而且躲在門外在看我起壇。   “奉請太乙救苦天尊來降臨,驅邪除煞,萬病走千裡…神兵火急急如律令……”   咒語念完,我拿著符跟紙錢準備去化寶,轉身看見了師父。   “師父,我……”   “先去化寶……”   “是……”   化完寶,我走到師父跟前,師父抽著大煙桿跟我說:“會請神,還得會送神……看著……”   師父走到壇前,讓我跟著他的步驟做:“奉請諸位神明,歷代祖師速回原本位……”   然後拜三拜,師父說我們在請神的時候,有時候神明會上身,但是我們是普通人,有時候會身體吃不消,所以一套法事下來,隻有送完神才是真正的結束。說罷他就轉身去看陳師兄了。   我害怕師父責怪我未經許可,擅自起壇便趕緊跟著師父,跟師父說陳師兄剛才醒過來又昏死過去的事。本以為又少不了一頓訓,誰知道師父跟我說,以後開始幫忙接點活,我實踐經驗還不夠,動作生疏得很,得多練。隨後他給了我個雨漸耳的雷擊木護身牌,告訴我,但凡以後要起壇,都得戴著,要保護好自己。   當時我也沒想這麼多,甚至吃上這一行飯都是稀裡糊塗的,我也不知道接過師父祖傳的雷擊木護身牌意味著什麼。好像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被安排好一樣。   午飯過後,我幫陳師兄續七星燈,把快燒完的蠟燭全部都換下來,然後小心翼翼地點上新的……   “師父……兮兮……”陳師兄房內傳出了聲音。   “你繼續點燈,我進去看看,明天我擇日幫你上表……”說完師父就往陳師兄的房間去了。   由於擔心陳師兄,我點完燈趕緊倒了杯水就拿進去,小心翼翼地看著師父在幫陳師兄號脈。   “師父……我左腳怎麼感覺好麻,一點力氣都使不上……?”陳師兄虛弱地問道。   “能撿回一條命不錯了,能這麼快醒來也是祖師爺庇佑。多休息吧,等會讓兮兮給你熱點東西吃。”隨後師父看了我一眼,示意讓我跟著出去別打擾陳師兄休息。   “兮兮,你起壇誰教你的?”師父抽著大煙桿若有所思的問道。   “我就平時看你們起壇做法事,然後看著書裡學的符籙跟咒語……”我不敢看師父,心裡虛的一批。因為在師門裡,除非師父點頭,不然是不可以擅自起壇的,而且第一次起壇師父還必須跟在身邊。   “挺好,做得不錯。你記住茅山重符籙,符籙就跟藥一樣,什麼‘病’就得配什麼‘藥’。所以茅山的符籙得對癥下藥,不能亂開給別人,知道吧。這幾本書你拿去看,自己好好學。”   師父說完,拿了幾本書給我,大致上就是一些陣法怎麼配符籙,還記載著一些師父早年間遇過的案例以及解決方案。   “是,師父,我會努力學習的。師父,什麼是上表啊?”   “上表就是‘寫封信’告訴祖師爺,這個徒弟要乾活啦,請他們多看著點,然後可以開放更多的‘權利’給你。”   “噢……師父,我先去弄吃的給師兄了……”   我一邊熱著中午吃剩的飯菜,一邊在灶邊看著書。本來陳師兄醒了,我還挺開心的,卻不曾想陳師兄因為這次墳場教我踏罡把左腳給廢了。   師父說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規矩,壞了規矩,就得付出代價。並不是每一次都這麼好運能把命撿回來,希望通過這次的教訓,我們以後多看看注意事項,長點記性。   雖然師父說是這麼說,但是他老人家也是心裡很難過,因為他覺得是沒看好我們才出的事。而我,我因為害陳師兄以後不能再踏罡做法事而心裡麵感到深深的愧疚。   那一夜的晚飯吃得很寂靜,不像平時我跟師兄們都會在那裡嘻笑打鬧搶菜吃。除了師父,我們三個人都靜靜地吃著白米飯,一口菜也沒夾……   在那之後,陳師兄因為沒辦法再踏陣法了,所以一心專研風水符籙去了,就不再接法事這些了。康師兄就專門研究法術這一類的東西,但是後來越發覺得康師兄的臉色有種說不上來的蒼白。而我經過陳師兄那個時候的事,也變乖了許多,在學習術數這一方麵也認真了不少。   師父說過,學法之人就跟醫生的藥一樣,它即可殺人也可救人。所以用法之人心術一定要正。心正則身正,身正則法正……萬事皆有因果,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們做這一行也不要太過於去乾涉人家的因果。   大概就這麼過了一年多的時間,有一天吃完午飯後師父讓我去隔壁村張嬸家看一下。我當時也沒問什麼,因為已經沒有以前那種什麼都想知道的好奇心了,不同的是,往常出去,師父還會喊師兄一塊跟著,這次卻讓我一個人獨自前去。   到了張嬸家,張嬸看我一個小黃毛丫頭來了,旁邊也沒跟其他人,就問道:“你師父他們人呢?”   “就我一個。”我已經習慣了大人們這種不信任的眼神了,畢竟吃這一行飯的在別人眼裡越老越吃香。   “這……”張嬸有些為難。   “張嬸,你這次找我師父有什麼事?師父既然讓我過來,我相信有師父的道理。”   張嬸看了我一眼,支支吾吾地說:“那就麻煩小師傅了。是這樣的,我大女兒今年20歲了,前些日子突然說自己被壓床,後來也以為是她剛去上班壓力大,就去廟裡給她求了個平安符。結果不但沒好,還更加嚴重了。現在是每天晚上被壓床,而且……而且……”張嬸有些欲言又止:“而且每天晚上7點,她就從屋裡脫光了衣服往外跑,家裡三個人拉都拉不住她,力氣太大了……”   張嬸話剛說完,就看見出來一個麵容嬌好的姐姐從屋裡走了出來,她看見我,笑著跟我打了聲招呼。   “這就是我大女兒~春梅快去給小師傅倒杯茶。”張嬸招呼著說。   我看了一眼春梅姐,並沒有覺得她身上有什麼特別讓我不舒服的磁場,難道我第一次獨自行動就要出師不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