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子裡飛快地思索著一切能科學解釋的答案,呃……沒有答案,我們很大概率是撞鬼了。 我看著林易,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麼?你又想抓?”林易瞥了我一眼。 “不是,我隻是覺得這個學校好像還挺‘熱鬧’的~就挺‘都市傳說,學校怪談’的感覺的……”此時我的腦子裡早把剛才爭吵的事情忘了個一乾二凈,滿腦子都在想著,這比我們鄉下的靈體好玩多了,都能具象化了。就像老鼠不怕貓的感覺。太有趣了~真的得抓幾個回去研究研究。 突然寂靜的廁所裡傳來水龍頭滴水的聲音,我和林易不約而同地望向水龍頭處。我看見水龍頭那裡的墻上的鏡子倒映出一格格洗手間,我眼睛掃了一遍,突然發現最裡麵的廁所站著一個“人”,低頭不語地靠著墻角。 林易看我死盯著鏡子裡麵,順著我看的方向望向了最後一格廁所:“你乾嘛?” 顯然他什麼也看不到,我看了他一眼,輕輕地脫下背包,準備拿出五雷符以防靈體突然向我們攻擊。 “她”猛然抬起頭,沒有樣貌,但能感覺“她”死盯著我,我看著她,這時候我也不能膽怯。師父說過,無害的靈體,一般看見人就會“禮貌”避開或者退讓,你不招惹它,它也不會去主動發起攻擊的。那這個很明顯就不大友善的樣子。 那擺在眼前的就兩種法子,要麼隻能裝沒看見,洗個手裝作若無其事地走,要麼就把“她”收了,直接帶回去超度,反正看起來也不大好溝通的樣子。 可是林易這小子在這裡礙手礙腳的,想必現在要在這裡收了她也不大可能。隻能假裝沒看見改日再來一探究竟了。想到這我開口說道:“沒什麼,我困了,我想回去先休息。”說完我便轉身想要回去。 “你神情就不對,你是不是看見啥了?”林易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廁所太空曠了,所以顯得特別明顯。 我心裡想,真的不怕神對手,就怕豬隊友啊,你知道你還問…… 我看見鏡子裡的倒影,“她”已經站在林易後麵了,我看著她,心想著,你敢動手,我直接原地把你噶了。 林易看我不說話,眼神淩厲地看著他背後,估計他也意識到什麼事了。他站那裡一動不動,很明顯,他也慌了。 隻見“她”身上的影子漸漸變得模糊,有些虛像還往林易身上飄。顯然是感覺到林易可能是靈異體質,比較容易附體或者跟隨。 我見狀,趕緊一把把林易拉了過來,隨後包裡掏出五雷符,還沒來得及點燃,顯然我已經把“她”激怒了,廁所的大門“砰”地一下關上了,廁所的溫度也明顯降了幾度。 林易可能沒看過如此場景,因為民間很多法脈都是從“實戰”裡成長的,可能會跟所謂的“世襲傳統”派的不大一樣。跟他們比,我們就像山裡的野草,而他們的成長有點像“溫室裡的花朵”。 像我們這種成長過程,出事了就出事了,送去拜師的那一刻,師父都會告知家裡人有這個風險存在的。所以當初奶奶才會因為把我送去學茅山,跟老爸吵得那麼兇。 我看了一眼呆滯在原地的林易:“小兔子,不是所有的靈體都那麼溫和跟你‘講道理’的。”說完塞給他一張護身符,喊他站墻角不許動。反正他也看不到,幫不上忙。 我回過頭一看,靈體不見了,但周圍的溫度還沒升上去,顯然“她”還在。 在昏暗的廁所裡,我隻能借著窗戶透進來的月光看到廁所裡的情景。 如果肉眼看不到,那我就閉眼感知你…… 我閉上眼睛,靜下心,感知著廁所裡的每一個角落。 “找到你了……”我望向洗手臺旁邊角落洗拖把池那裡,隨即拿出小葫蘆沖著那個方向,一邊掐訣一邊念咒,隨著一句收,我馬上把葫蘆蓋上,朱砂筆封口。頓時覺得葫蘆重了點。 一切恢復了平靜,這次林易沒再開口說什麼。隨後便各自回了宿舍…… 當時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我偷偷摸摸回到宿舍,把葫蘆鎖進了我的儲物櫃裡準備周末帶回去超度。 爬上床後我就睡著了,迷迷糊糊之間,我以上帝視角夢見了一個情形。我夢見一個男生跟一個女生在學校的草坪上漫步地拖著手走著,女生的臉上掛滿了幸福的笑容深情地望著男生。畫麵一轉,隻見女生懷孕了,拚命打電話給男生,但卻得不到男生的一點回應。隨即收到短信:“你不要再找我了,我不想她誤會。”隨後女生竭斯底裡地在宿舍哭泣,後來看見她手中不知道拿了一瓶什麼東西,獨自走到洗手間把門關上一飲而盡。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帶著悔恨的淚水在那裡長眠。原本以為可以一了百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是由於陽壽未盡,她沒辦法投胎隻能在那裡一次次地經歷自殺那時候的痛苦。 除了在洗手間一次次地看著自己死去,她無能為力,久而久之她把那種無力感轉換成仇恨。就想著能不能抓個替死鬼,這樣自己就能離去了。可惜她始終未能下得了手,直到看見我和林易進去,她以為我們是情侶,於是讓她回憶起了往日她與那個男生的甜蜜,使她從痛苦變成了憎恨,所以才有了那一場“鬧劇”……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了,我躺在床上跟一夜未眠的感覺一樣,覺得渾身好累:“可能這就是她的故事吧,是想在跟這個世界徹底告別前把她的故事告訴我嗎?” 我緩緩地爬下床,打開了儲物櫃看著那個葫蘆無奈地說:“人生就是在錯誤中不斷的學習跟成長,老天爺給了我們無數的試錯機會,但你卻不肯給你自己機會,下輩子記得對自己寬容一點,塵歸塵,土歸土,一路走好。” “她”就這麼地靜靜地在我儲物櫃呆了兩天,周末的時候,我把“她”帶到了師父家又放了一夜,準備第二天拿去土地廟超度。師父調侃我說道,人家去讀書,你去讀書。人家回來帶書本學習,你帶回了個這玩意超度…… 我把玩著小葫蘆坐在門檻上問師父:“師父,你說人死後會去哪裡啊?” 師父抽著大煙桿說道:“塵歸塵,土歸土,該去哪就去哪,想那麼多乾什麼,趕緊掃地去……” 第二天,我便帶著小葫蘆跟紙錢還有表文來到了土地廟,剛準備上香就看見了春梅姐……